在苏州战场上,戈登也善于使用中文地图了解地理形势。英国国家图书馆东方与印度事务部保存的“戈登文书”就包括13幅太湖周边诸府、州、县署中文地图,其中大部分背面戳盖“英国会带常胜军关防”印签。[77]这批地图包括官绘本的《江阴全图》《无锡、金匮二县同城四址地舆全图》《娄县境舆图》,也包括清人赵庠手绘的《苏州府境舆图》《苏州府舆图》《苏省阊、胥二门外附郭地舆图》《苏州城郊河道图》《苏州城北河道图》《苏州府河道图》《苏州、无锡河道图》《青浦县境舆图》,另有多幅佚名的手绘地图,以府县境图和河道图为主,用于攻剿太平军的军事用途。
值得注意的是,戈登利用这些地图,结合侦察结果,绘制新英文地图。据英国陆军部地图目录显示,1863年共出版了4幅苏州一带的地图,名为《1863年戈登军队对抗中国叛军的军事行动》(Operations Against the Chinese Rebels by Major Gordon's Force,1863)、《昆山与苏州乡村略图》(Rough Sketch of the Country Between Quinsan and Sow-Chow)、《苏州周边乡村示意图》(Sketch-Map of the Country Round Sow-Chow)、《苏州至平望》(Sow-Chow to Ping-Wang)。[78]现在,英国国家档案馆保存了前两幅,编号为WO 78/990/1/15、WO 78/990/1/16。这些地图与“戈登文书”中的《苏州府境舆图》一致,并不是实际测量的地图。(www.xing528.com)
《苏州府境舆图》展示出苏州、昆山、吴江的河道,标出这一地区的市镇、村落、桥梁,并用红色粉笔画出箭头线,标识“九里河”至“夹浦桥”,表明淮军往夹浦的进军路线,即“行抵九里湖,离同里及花泾港均十余里,水师暂扼湖口,陆师屯扎高阜,准备次日与常胜军分攻贼营”[79]。相比之下,《1863年戈登军队对抗中国叛军的军事行动》一图和《昆山与苏州乡村略图》也展示出苏州、昆山和吴江的河流走向、营垒分布,而且前者以点画线标出昆山经外跨塘到宝带桥的路线,这符合“总兵戈登闻江阴克复,贼势渐衰,亦督带常胜军于初十日进扎外跨塘,十一、二日赴程学启营中会商助剿”[80]。尽管中英地图在画法、风格上存在较大差异,但所刻画的苏州周边地理形势基本一致。所以1916年《地理杂志》(The Geographical Journal)说明:“这些地图的核心部分是按照一位中国画师的作品复制而成,展现了苏州及周边的沟渠、岛屿。戈登用英语做标注,用彩色粉笔做各种标记。他在夺取苏州时使用这些地图,并附带一份说明报告。”[81]在没有准确测量的情况下,戈登很大程度上从中文地图中汲取地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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