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1461—1527),字文同,号元山,今四川省蓬溪县吉祥镇席家沟人。明弘治三年(1490)进士,授山东郯城县知县。正德中,历河南按察司佥事、贵州提学副使,巡抚湖广。世宗即位,“大礼”议起,草疏以宋英宗入继大统为例,议尊皇父兴献王为皇考兴献帝,合帝意,赐召见,特旨授礼部尚书,世宗倚为亲信,眷顾隆异,诸辅臣莫敢望。嘉靖六年(1527)二月进武英殿大学士致仕,赐第京师。三月十一日卒,享年67岁。赠太傅,谥文襄。著有《大礼集议》《元山文集》《漕船志》等。
刘学洙《席书不避谪臣王阳明》云:知道王阳明的人千千万万,而知道席书者,恐怕是屈指可数。但如若没有席书,就不会有王阳明讲学贵阳,也不会有王学在贵州特别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今天纪念王阳明,一定不要忘记这位当年主管贵州教育的最高长官——明代贵州提学副使席书。席书邀请王阳明来贵阳最高学府文明书院讲学,是犯了为官之大忌的。然而,唯其如此,也才显出席书的开明、开放、胆识与高于常人的品格。明正德元年(1506),时任兵部主事的王守仁,贬谪到遥远的贵州修文县龙场驿去当驿丞。王阳明来龙场后是想不到会被贵州当局盛请登上省城最高讲坛的。在16世纪的中国,在极为偏僻落后的贵州,能够得到如王阳明这样的当时全国第一流大师、迄今仍属国际有地位的一代思想家讲学,这事的深层意义,可能还需要我们深入探讨与总结。席书不避嫌,敢于尊请负罪贤人讲学,已属难得;再从讲学内容看,席书敢于突破明王朝以程朱理学为儒学统治正宗的禁区,公开传播与正统学说殊异的新说,更是一般当政者所不易做到。席书本人原先也是信奉朱熹学说,但多次与王阳明切磋探讨,思想豁然大悟。据史书记载,当年席书与王阳明坐而论学,常有数十甚至上百学子聚而环绕聆听,情景十分动人。嘉靖六年(1527)席书去世。王阳明撰《祭元山席尚书文》悼念。祭文情真意深,称席书“超然远览,知求绝学于千载之上”。回忆当年与席书“论学于贵州,受公之知实深”,表示要“不负知己之报”。席书去世后两年,王阳明殁于南昌。王阳明与席书,都是具有人格魅力的人。
余怀彦《王明阳与席书》云:席书是极少数不计个人得失,不顾条件艰苦,一定要为贵州百姓做点事的官员,是贵州官僚中极少数敢于任事,拼命苦干,为当地百姓办成了几件好事的人。我们现在的官员一提到贵州办教育,经常说的一句话:穷省办教育难。五百年前,席书在贵州主管教育,那当然更难。但他并没有被吓倒。他相信,一个人只要下决心去做一件事,开动脑筋,百折不挠,是没有干不成的。席书之所以能请动王阳明,正在于这个倔强的四川人早已把个人的得失荣辱置之度外,他对王阳明敢于挺身而出、不顾个人安危,和当时完全把握朝政的刘瑾宦官集团进行殊死斗争,表示无比的钦佩;他认为,他要替贵阳文明书院找的教授正是像王阳明这样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捍卫儒学的真正精神的勇士,而不是那些把儒学的官方教条背得滚瓜烂熟,而做的完全是另一套的伪君子,或对专制势力的胡作非为噤若寒蝉的冬烘先生。他请王阳明去当老师,不是只讲讲书本知识,而是要改善学生的德行,不再把学习当作追逐利禄的工具。没有录音,也没有录像,留下王阳明五百年前在贵阳文明书院讲课的盛况,但我们从一些文字数据中却不难想象王阳明授课时的壮观:在一个仅能容一百人的教室里,一下来了四百多人,教室内外都塞满了人,坐在最前面的是以席书为首的一批政府官员。王阳明报告以后,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白天晚上都在进行,争得难解难分,其中席书和王阳明的辩论就有四次,直到最后席书才肯定了王阳明讲学的巨大意义,“圣人之学复睹于今日矣!”(www.xing528.com)
上午9时许,我们来到金井坝文武村5社,在现年77岁高龄的村民王寿太老人带领下,我们首先爬上了文武村后山半山腰的神仙洞庙前,观看了一块从席书墓地迁移至此的保护完好的席书墓碑。碑高1.5米,宽1米,厚0.2米,碑上文字大多漫漶,可以辨识的有“皇帝敕谕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席书……嘉靖六年二月初十日”等字。下山之后,过田埂、穿农舍,便来到了席书墓前。几幢房后,一片竹林深处,约半亩微微隆起的小丘,便是席阁老之墓地了。其墓坐北朝南,占地面积300平方米,墓冢长10米,宽6米,高2米,席书墓建于明嘉靖十六年(1537),为蓬溪历代显贵中大型墓茔。墓内合葬有席书及其妻妾、奴仆十余人,故冢大如丘。地面配建旌表坊、碑、亭,设翁仲、祭牲、鼎炉、拜台、幢柱、御马,并建有文襄公祠。现地面建筑已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些残碑,已难觅当年宰相墓的气派。
台湾师范大学博士后研究员、清华大学历史学博士陈复说:“席书是第一个识得阳明先生大悟的人,他不惜屈尊,率先带领生员来共同聆听尚在谪宦中的阳明先生的新说,显见他的眼光独具,实属能自发思考的人。有关于他的生平与思想的研究还需要再开发。”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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