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一年(1861),陈鼒由军功得到监生出身,出任江西临江府峡江县知县。因剿贼出力,无须捐纳,且奏奉谕旨赏戴蓝翎。从此开始了陈鼒人生的后半段,即诗中所称的“一朝俗吏走风尘”。其《选峡江令赴任裕辑庵部堂饯别赋呈二首》云:“飘然身世等飞茵,但对离筵已醉醇。十载诸侯劳聘问,一朝俗吏走风尘。河阳幕下怜才日,金谷园中送客辰。临别为挥知己泪,都门柳色尽伤春。”“塞上归来五木香,白狼颂德有封章。故宫禾黍偏秦火,外戚琼瑰重渭阳。奕叶中兴犹反手,大江东去绕离肠。何当严武重临蜀,万里桥西见草堂。”这是作者面临人生又一大转折时所作。因协助平定叛乱有功,被保举任职,离开时上级设宴饯别。诗中感叹身世之起落,感谢长官重用,以及临别依依之情。
走马上任不久,新疆又出现大规模的动乱,朝廷派左宗棠等领兵入疆平定,出征的还有四川名将鲍超(春霆),时任江西巡抚的沈葆桢,保奏陈鼒“随同鲍春霆军门出关剿办叛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有从军边疆的成功经历,已成为“新疆通”了。于是,再次西行,“只为将军徵揖客,重行万里九回肠。”其《同治乙丑奉沈幼丹中丞奏调同鲍春霆军门出关剿办叛回交卸峡江县篆留别》云:“飞驰羽檄促戎装,玉笥峰前月色凉。时正招流属吾土,山水别恨在河梁。诗囊曾贮天边月,剑革犹函塞上霜。只为将军徵揖客,重行万里九回肠。”“旧斩楼兰—剑横,低徊往事梦魂惊。黄榆白草生边气,皓首苍黎系别情。出塞诗酬新乐府,故乡月照古长械。祁连西望无来信,愁入阳关玉笛声。”沈幼丹中丞,即沈葆桢,时为江西巡抚。鲍春霆军门,即晚清湘军悍将鲍超。
不过,这只是官宦生涯中的一小段插曲。在此后漫长的任职时间里,陈鼒为官清正,颇有政声,还曾举卓异,引见。他的仕途升迁却很缓慢,同治六年(1867)任德化知县,在县一级上徘徊多年。这恐怕与他出身监生有关,在当时这不算正途。此后,代理九江府及河防同知印务,并于光绪十年(1884)擢授义宁州知州,以盐运同。在任兴利剔弊,勇于任事。光绪十九年(1893),因米厘事去官。在江西巡抚提请开缺的奏折中,除“于是缺不甚相宜”的开缺原因外,还特地肯定陈鼒“人极老成”。仍委榷石灰窑,姑塘、神岗诸局税务。(www.xing528.com)
民国《潼南县志》载:“陈鼒,字南村,县之回龙坝人。咸丰初,入裕辑庵法茂亭两都护幕至西域,随剿阿里罕卡伦、噶什喀尔获胜。保知县,选授江西峡江县。旋调入鲍忠壮营出关,师罢还赣。历任德化、都昌、兴国、新城、石城、星子、瑞金等县县令,代理九江府及河防同知印务,均有政声。同治丁卯蒙举卓异。光绪初擢授义宁州知州,以盐运同,在任候选。在任兴利剔弊,勇于任事。未几,因米厘事去官。仍委榷石灰窑、姑塘、神岗诸局税务。卒年八十有五。生平笃于友爱。二、三、四弟均以鼒汲引得官。所得廉俸,分给弟、侄支用,虽过费不以为嫌,性好吟咏,著有《南村诗草》藏于家。”
经查考,《县志》所载,两处有误:一是“历任德化、都昌、兴国、新城、石城、星子、瑞金等县县令”,不属实。陈鼒履历完整,只担任过峡江知县、德化知县和义宁州知州三项,并无其他官职。查该时段星子等县记载,其知县无陈鼒之名。二是“二、三、四弟均为鼒汲引得官”,查对江西各县官职,毫无踪迹。查对《陈氏家谱》,包含名人录,亦没有任何相关记载。以上两条,趁此介绍陈鼒生平之机,予以澄清,以免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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