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溪县境内无大江大河,但小溪却遍布山涧,是信江、抚河的发源地之一。东部河流以泸溪为主,属信江水系;西部河流以欧溪为主,属抚河水系。
深秋时节,我们有幸置身“天然氧吧”的山涧,感受大自然的魅力,竟然有一种“游子归来”的感觉。我们在当地向导的引导下,顺着山溪向前。平顺的公路在傍山临水的石峡乡打住了,往前面是更为狭窄、蜿蜒的盘山公路。
我们都说随行司机是个开车高手,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车依然开得飞快,半小时不到就走了20多公里路,稳稳地把车停在双斜村,这里是水泥路的尽头。
沿着溪水,来到山脚下。山叫三十六峰,与资溪县境内最高的山峰出云峰及狮子岩、天子嵊连成南北走向的天然屏障,把资溪与金溪分隔开来。若说连绵数十公里的屏障像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那么出云峰便似高昂的龙头,三十六峰则犹如庞大的龙身,正养精蓄锐以待一飞冲天,而饮誉江南的千年古刹白马寺雄踞的山峰则构成龙尾。
走着走着,路没了。沿着小溪边荆棘一直往上走,溪水越来越窄,逐渐变成多条小山沟,我们沿着最大的一条山沟往上走,最后山沟消失了,只见草丛中随处可见汩汩流淌的山泉。
海拔570米,向导指着山林,说这里就是源头。
这是我们知道的,山林中的无数涓涓细流才汇成这一股泉,但我们不甘心,我们要见到更大、更远、更能代表母亲河风姿的那支水源。向导说那还要再爬上几百米无路的高山。
前方没路了,攀爬更为吃力,只见向导拿出专业拐杖,攀爬起来轻松了许多。我们也需要“拐杖”,但在山林间,没有刀斧等工具,想找根称心的“拐杖”谈何容易。后来,我们找到腐朽的竹子,用石块把腐朽的一截砸掉,自制的“拐杖”还算称心。(www.xing528.com)
踩着厚厚的枯竹叶,拄着“拐杖”,扶着竹木,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
沿路的野花野果令我们很陶醉,大自然太神奇了。但也有烦人的山间植物倒刺,它和一般倒刺不一样,里面还含有蜂蜜,黏在身上甩也甩不掉,比苍蝇更可恶。
一路穿插于树丛间,突然,一只黑色动物从旁边树丛闪过。“野猪!”向导大喊,恐惧中,我们立即用仅剩的胆量举着棍子胡乱地挥舞着,还好,野猪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走了半个小时,林更密、更暗,人更急、更累。我们问:“是不是走错了路?怎么没听见水响了?”刚说完,就听到“叮咚”的水声。向导说:“这里还不是!”山溪水似乎在远方又似乎在眼前哗啦啦地响,不断地刺激着我们的神经。终于,我们见到了那股在不断召唤我们的小溪。
这条溪确实比开始见到的那几条溪水流量大。于是,我们溯溪而上。水很清,尝一口,很甜。溪两岸都是石头,长着青苔,滑溜溜的。我们匍匐着攀爬了几分钟,一阵激越、清脆的水声让我们猛然意识到母亲河的源头就在这里。大概沾染了竹的灵气吧,它没有庐山瀑布的白,反而有一种青绿色,缥缥缈缈,如诗如梦,如醉如痴。
下山的路总是那么顺畅,自然心情也愉悦许多。在半山腰一个倒塌的古亭歇脚,向导给我们讲关于这山的故事,他说,这地方出过皇后,我们刹时觉得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但查阅史书,说皇后和王妃都在嵩市、高田那边,怎么三十六峰跟皇后有关呢?不过,我们倒希望这里真的出过皇后,这么好的山水,就是黄药师的桃花岛也不及这里幽美……
(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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