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普通的露珠,敲响了黎滩河乐章的第一个音符。
一行平常的水线,留下了黎滩河行程的第一个脚印。
小小的水珠,一滴、两滴、三滴……无穷颗水珠源源不断地向着远方跳跃,一路跳跃,一路结伴,越结越多,聚流成黎滩河,最后汇入了抚河。
据记载,这一滴水就在德胜关境域北麓眉毛峰北麓中。正是从这一滴水开始,我们追溯黎滩河的身世,奔向河流那圣洁的源头。
我们一行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拿着翔实的水系分布图向源头进发。
俗话说,山高水长。
汽车进入黎川县国有岩泉林场境内,一路颠簸,风光旖旎。汽车扭了一个多小时的“秧歌”,终于没了路,我们弃车步行。翻越一座大山后,我们来到一条河边,慢悠悠的河水清澈见底。因为此行是探源,我们每见到一条河,都忍不住要探究其“从何而来、向何而去”,便好奇地问向导:“这是来自黎滩河源头的水吗?”这个疑问得到了向导肯定的回答。
看着来自黎滩河源头的水,如同见到了源头一样,心里一阵莫名激动。
来到山脚下,抬头仰望巍巍眉毛峰,源头在哪?向导指着山顶。山在那里,源头亦在那里。
通往山顶的,是一条更小的山径。草木几乎封存了这条小径。我们拨弄着随意生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穿行。据说,到了夏天山上会有很多蛇。
向导手持砍柴刀在前面开路,我们时而在森林里艰难爬坡,时而俯下身钻入矮密的竹林,脚下虽仍是砂砾土层,但地面越来越湿润。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听到了潺潺的水声,一条欢快的小溪打破了山林的宁静,大伙不由一阵欢呼,心想已经找到了源头。我们闻声而寻,可小溪就像在跟我们捉迷藏,闻声却不见影,像个调皮的孩子。(www.xing528.com)
在弯腰穿越了一片竹林、脸上胳膊上留下数道伤痕之后,我们寻找到了那条潺潺的小溪。没有震撼和激动,也没有波澜和激越,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颜色,这里只有一个字:清!黎滩河流经千百里,流经城市与村庄,流经繁华与贫瘠,留下了历史,见证了历史。清澈的黎滩河之源——母亲最原始的乳汁!
痛饮着源头之水,过瘾!我们触摸着黎滩河最初的生命律动,宽阔的石板上,清水流淌,不疾不徐,像轻缓的音乐。
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句:“顺着小溪往上走就是源头了。”我们喜悦得哪还顾得上水深水浅,鞋子会否打湿,大约走了10分钟后,水道越来越小了,水流渐渐慢了,似乎流不动了。虽然水流极慢,但总有水在缓缓渗出,缓缓向前。
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或许是因为我们想让黎滩河的源头蒙上一层神秘感,我们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寻找溪水的尽头,而是原路返回。返回的途中,我们都在想,寻找黎滩河源头的意义在哪?黎滩河是一条文化的河流,寻找源头,也是一次文化的寻根之旅。
黎滩河,又名中川,黎川人喜欢简称为黎河,就像叫着我们母亲的名字。听黎川县城的一位老者讲,古时没有公路,黎滩河就成了一条重要的航运河道,是黎川与外界联系的黄金水道,县城百姓的日常生活用品就是通过黎滩河运进来,而当地的竹笋、药材等土特产也是通过黎滩河流运出去。
“四周阔野,孤峰系舟。一城山色,绿水浮楼。”这是宋朝著名理学家朱熹对黎滩河的赞美,形象地描绘和再现了当时秀丽的黎滩河和黎川县城情景。
这里曾经发生的事件,这里曾经演绎的故事,这里曾经有过的辉煌,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史书没有记载,祖先早已带走,历史早已淹没掉的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只有这条河是见证。
(钟长林 鲁智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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