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信时代对大学生思潮的实证研究

在全球化背景下，不同类型的文化是如何影响人们，尤其是大学生的生活方式与行为习惯?这在研究当代大学生文化认同或是文化偏好态度之前是非常有必要认真思考的问题。一方面，这为研究当代大学生文化偏好的态度奠定必要的理论基础；另一方面，也有利于理解当代大学生文化偏好态度现状及原因。

（一）传统文化的象征性

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发源于中华广袤的大地之上，植根于中华肥沃的土壤之中。它经过历史长河的洗礼，形成稳定、丰富、独特的内涵，包括传统文学、传统节日、中国建筑、民风民俗、传说神话、历史杰出人物等，并世世代代传承、影响现代人的生活。从民族主义角度看，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有象征作用，通过民族独特符号的生动显现，使成员们自觉地想象成中华民族一员，然后成员们通过对民族独特符号的共同想象，团结和凝聚成中华民族。

众所周知，“龙”是一种虚拟动物，是由不同动物的某一部分拼凑而成，但它是中华民族所独有的象征物。“长城”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各国诸侯修建的目的是防御北部游牧民族的入侵，象征着中华民族坚不可摧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长江黄河”历来被人们称为孕育中华儿女的母亲河，是中华民族的主要发源地。“天安门”是明清两朝皇城的正门。新中国成立时，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向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其象征着中国政治权力中心。表5.3中“大学生对中华民族的联想”被设定为多选题，大学生由“中华民族”联想到“龙”“长城”“长江黄河”“天安门”的比例尤为高，分别为76.0％、65.2％、61.4％、39.5％。因此，一些神话传说、中国建筑、历史杰出人物、历史文化遗产能够获得中华民族成员们的认同，且是保持和延续这份认同必不可少的有机组成部分。

表5.3　大学生对中华民族的联想

传统文化延传至今，它的象征作用俨然超过原有的范围，加入更多的政治含义。在“大学生对中华民族的联想”的调查中，我们发现在“其他”选项里，有人填写中国、国旗、中国人、十二生肖、孙中山、毛主席等。从中可以看出，当代大学生越来越将“中华民族”趋于国家层面的“中国”，甚至在他们看来两者是完全等同的。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呈现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调查显示，少数民族对“中华民族”的联想在各选项的选择比重与汉族基本一致，因此，受访的少数民族大学生比较认同“中华民族”这个大家族，认同共有的神话传说、中国建筑、历史杰出人物、自然文化遗产、历史文化遗产等，与汉族形成统一的共同体而存在，共同为中华民族的未来而不懈努力。

传统文化的象征作用映射出大学生对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的认同程度。这与“中华民族”这一现代民族符号最初建构的目的基本一致。“中华民族”是在20世纪初由梁启超最先提出。随着时间的迁移，“中华民族”符号不断被论证和充实，尤其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践过程中，中华民族的范围与内涵逐渐明确起来，是各民族统一融合的总称。“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中华民族是代表中国境内各民族之总称。”^[37]综上所述，无论是汉族的大学生还是少数民族的大学生均受传统文化的象征作用的影响。

（二）全球文化的渗透性

全球文化的渗透性主要从两方面来看待。一方面，大众消费主义盛行。这是经济全球化的表现形式。随着西方的资本、技术和产品不断寻找到新的消费市场，西化的模式渐进地扩展到全球的大量人口之中。跨国公司在这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它们提供大规模、标准化的商品和服务，同时带来制度化的管理体制，深刻地影响了当地的消费模式和生产管理模式，比如，麦当劳、肯德基。同时，政府允许商品流动和当地消费行为的逐渐标准化和相似化，使民族的边界不断模糊，政府管制力不断被稀释。加上英语的出现，及政府对英语的接受态度，扫除了交流的障碍，易引起民族文化的衰弱和被超越。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众消费主义可以渗透到当地的各个领域，如教育、餐饮、食品、音乐、影视等领域，改变传统行为习惯，带来了文化帝国主义，稀释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文化的相似性开始超越民族文化的差异性。(www.xing528.com)

从大众消费主义角度能比较好地了解西方理念和西方文化对具有深厚传统文化的我国的影响程度。如今，麦当劳、肯德基遍布中国的大江南北，且生意红火，这种西式快餐文化已经融入不少年轻人的生活。与此同时，麦当劳、肯德基也带来了西方先进的管理理念与管理制度，体现在标准化、程式化的食物制作过程、就餐环境的布置、服务理念等方面。

调查显示，大学生对汉堡包、薯条、鸡翅等这类食物是接受与喜欢的；麦当劳、肯德基的就餐环境干净、整洁，且整个餐厅采用红、黄等一些鲜艳活泼的色调，深受广大大学生的喜爱。受访大学生选择“就餐快速、便捷”和“服务好”这两项占比高达82.20％和81.20％，可见，这类食物由于制作程式化、标准化，大大减少了顾客的等候时间，给处于时间紧张的人们带来了便捷；麦当劳、肯德基里的服务员一般偏年轻，穿着统一的工作服，面带微笑，亲和力强，由此看出，就餐的快速、便捷和服务好坏的理念已经成为大学生选择的重要原因，且已深入人心。“其他”选项里，有些大学生填写“随大众”、“优惠劵”、“礼品相送”等原因，我们从这发现一些大学生的消费行为与消费心理受到周围与商家销售手段的影响。综上所述，麦当劳、肯德基这种西式的快餐文化及理念，渐渐地渗透到大学生的思想观念和行为习惯中，影响了传统的饮食习惯。

此外，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通过各种渠道借鉴和学习西方产品和行为，接受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并努力适应和构建民族共同文化。这或多或少会对过去的神话传说、历史、象征性地进行选择和再阐释。一些知识分子希望通过业已存在的文化资源来强化本民族凝聚团结的基础，反对文化帝国主义，希望能够保持文化的民族主义与消费全球主义平衡的局面，最终促进本民族国家的长久发展。

另一方面，电子产品大众化普及也加剧了西方思想文化的传播。起初，世界各地的民族是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发源了属于自己民族的独特文化，因此，造就了全球多元文化的特点。随着新的数字革命和计算机信息技术的普及，民族的封闭环境逐渐打破，越来越趋向开放的状态。同时，新的数字革命和计算机信息技术为全球文化的形成与传播提供便利的渠道。它们的加速发展使时间得以穿越空间，使人们可以在不同的地点同时体验到同一件事。这方便了不同民族文化的传播及延伸了传播范围，从而将民族文化推向全球文化，再将这种全球文化传播到世界其他地方。一般认为，西方强势文化会随这股潮流渗透于不同意识形态、不同文化、不同价值观的民族国家中。

人类通过计算机信息技术在现实世界的背后创建了虚拟世界，开启了全球文化的不同形式。由于虚拟世界的相对开放和快速的传播速度，这类文化可以很快笼络大量的网民，进行发散式的传播，从而延伸至现实世界。随着全球文化趋同脚步的加快，虚拟世界文化也会逐渐弥漫全球。一般情况下，西方国家的强势文化凭借其雄厚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借助先进的计算机信息网络平台和技术抢占制高点，渗透和改造其他国家的文化，从而呈现西方文化强势侵入的现状。

（三）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引领性

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中国建设特色社会主义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时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过程中的糅合剂，也是我国软实力和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公民为目标，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38]其引领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是以实践活动为基础，实践不断焕发文化生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产生于实践活动，绝非是一种凭空想象的文化。在漫长的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马克思主义第一次将文化置于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之上，强调实践在文化创造和发展中的作用，认为文化作为上层建筑，以经济为基础，同时又反作用于经济。我国社会主义文化起源于五四运动，经历了数次的磨砺，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步入正轨。虽然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遭受严重的打击和历经坎坷发展，但最终在改革开放之后，经过历代党中央集体的领导，加上全国人民群众共同实践与创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呈现欣欣向荣、百花齐放的态势。

二是秉承与时俱进的理念，体现实事求是的作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适应一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实事求是地不断充实和创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策，重新确立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同时，纠正了以往对文化的错误决策，提出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邓小平同志在南方讲话中提出：“一手抓物质文明建设，一手抓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党的十五大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概念，并认为文化是综合国力的重要标志。党的十六大上，党中央根据现实情况提出积极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要求，继续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党的十七大上，党中央审时度势，首次提出文化软实力的概念，并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党的十八大提出要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建设，其中包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改革开放几十年以来，全国人民在党中央集体的领导下，与时俱进地提出新思想、新观点和新论断，进一步丰富了文化发展战略思想的内容。^[39]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根据基本国情、实事求是，我们循序渐进地发展社会主义文化，拒绝大跨步式地发展。

三是贯彻群众路线的理念，呈现高度民主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建设始终贯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思想路线，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党的十六大以来，党中央提出“文艺工作者要深入群众、深入生活，为人民奉献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作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创作更多反映人民主体地位和现实生活、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精神文化产品”“开展群众性文化活动，引导群众在文化建设中自我表现、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等话语，充分体现了群众路线的理念。正因为我们贯彻群众路线的理念，才能海纳百川，兼收并蓄，展现社会主义民主的内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植根于上下五千年灿烂的中华文明，因此，拥有海纳百川、兼收并蓄的能力和气度，同时，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前提下，在文化交流和建设中借鉴、融合、创新、发展。^[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