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1世纪,艺术家们开始越来越多地探索场所的视觉维度。录像、表演和装置艺术家帮助我们去倾听和观察我们居住的场所。除此之外,当代视觉艺术展常包括作曲家的作品,如玛丽安·艾玛赫,她创建了声音建筑的形式,让观众去体验一种将视觉、声音和感觉融于一体的场所并沉浸其中。当我们置身于其中一部声音作品时,我们对场所的体验从以静态和视觉体验为重心转换到对声音的瞬时性流动的强调上。各种声音不断变化着音调,以不同的高度和强度起起落落,逐渐将我们吞没。
卢浮宫馆长热尔曼·巴赞(Germaine Basin)曾写道,艺术博物馆是“一座庙宇,在那里时间似乎被停止了”:参观者进入艺术博物馆时希望找到那种“瞬间即逝的文化显灵”,这种显灵将带给他“直觉到自己的本质和力量的幻象”。同样,瑞典作家约兰·希尔特(Goran Schildt)曾指出博物馆是这样一种被设定的环境:在此,我们寻求一种“超然的、无时间的和崇高的”沉思状态,这种状态“让我们得到一种从生活的斗争中走出的解脱……和独立自主”。提及19世纪人们对艺术的态度,希尔特发现“一种宗教的元素,一种宗教的替代品”。正如我们可以看到的,还有许多人将艺术博物馆描述为可以使个人获得“阈限性”经验的场所——从平凡存在的物理限制中超脱出来,超越时间,并获得新的、更大的视角。
与此同时,博物馆乐于为观众提供一种试听环境,在这种环境里,观众在离其他的周围世界不远的地方可以获得独一无二的视觉印象。从黑暗的斗室里射出的灯光能够模拟观众在看电视时的情景。这是一种“屏幕环境”(Screen environment),它能暂时地吸引住我们匆促的目光。博物馆证明是凭空虚构的幻想之地,它取代了无与伦比的神庙般的教育之地。与此同时,博物馆是一种失去身体的空间体验,就像看电视时产生的空间体验,在电视屏幕上,单纯的图像交替出现,继而消失。因此,我们在博物馆里期盼来的是一种远程信息传输的空间模拟,这种空间立刻又把我们带出了博物馆。博物馆变成了幻想的正在驶出列车的火车站,而不是我们去艺术圣地朝圣的目标。装置也在博物馆内部创造了一种替换式的场所,这种场所否认人们对作为一种要塞的博物馆的回忆。以前的博物馆与我们视觉幻想的去空间化形成强烈的反差。(www.xing528.com)
对展览的享受替代了对展览作品的享受。观众在其业余时间里寻找高品位的娱乐方式,而媒体越来越不可能为观众提供这种娱乐方式。以前,人们走进博物馆是为了看到祖父母在同一个地方曾经看到过的东西,如今,人们走进博物馆是为了看到在那里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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