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在公开展览时,几乎从来就不是单枪匹马的:艺术史的时间线性的写作方式是参照依据。策展人重视展览本身,也就是说,如何通过展览的空间设计体现出策展人的学术思考与批评观念。每个展览中的展览空间,即展品、建筑空间、观众形成的特殊关系,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都是根据特殊的设计意图形成的,是策展人的精心的、专业的策划结果。这也就是说,一种特殊的展览空间的设计总是与一定的批评“话语”密不可分,甚至可以看成是“话语”的空间化。在长期的实践和探索过程中,艺术博物馆在艺术品展示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探索出一些约定俗成的模式,如为了迎合专家而形成的传统权威模式、为了减少风险而形成的因袭复制模式、为了适应传统审美而形成的保守模式,以及为了效仿西方而形成的西方模板等。展览的形式根据既定的历史时序和器物类型分为基本陈列或专题展览,显然,这些模式完全不适用具有新媒介、新样式和新的表达方式的当代艺术作品的展示,独立策展人和艺术家们共同协作,探索了一些适用于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展示的布展方式,本书将其归纳总结为“生成式”布展方式。
“生成就是放射粒子,这些粒子构成某些运动和静止的关系,因为它们进入了一个特定的临近带。或者说它们将放射进入那个临近带的粒子,因为这些粒子构成了那些关系……临近性是一个概念,既表示结构又表示量,标志着对同一个分子的从属,独立于所论的主体和所确定的形式。”[1]生成,在这里,意味着突破男性社会“树-根”文化模式的辖域化过程,即从一切层级制的社会网络中逃逸,并能够重新跨越和注入整个社会领域。这也正是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展览空间的组织特征:四处游弋、兀自存在、自由开放、无处不在。生成不同于模仿,而是穿越各种辖域化的空间、层次和分割线,自由的演绎与重新组合。根据德勒兹的块茎理论,主体由众多的“线”构成:“‘线’是构成或解构社会群体、个体的空间要素、物质要素以及心理要素。”[2]这种线可分为三种:“第一种线是‘僵硬的分割线’也被称之为‘克分子’路线,是在各种制度中通过逻格斯中心主义建立起来的二元对立固定的、规范化的和辖域化的认同。这条路线将现实分成了主体与客体,造成性别、种族、阶级等的划分和对立。第二种线是柔韧的分割线,也称为‘分子路线’,是摆脱了克分子的僵硬性,扰乱了克分子线的线性特征及其正常状态的分子运动,它穿越克分子的分层限制,体现着流动的生成、变化、运动的重组。最后一种是‘逃逸线’,一种成功地摆脱了克分子认同的解辖域化的运动。主体在这个多样化的过程中走向瓦解,这是创造与欲望的平面。只有根茎可以形成逃逸线——平滑的游牧化的路线。在这条路线上,原有的主体性认同被忽略,进入‘无组织躯体’的对‘流’的重新分配中,造成突变甚至飞跃。”[3]本书将“排演式布展”归纳为“1+1+1=一”,即通过对展品的布置,将展览呈现为一个全新的作品,而不仅仅是展品数量叠加或重新排列组合(即1+1=2的模式),新生成的展览具有一定的理论话语和学术高度,可以独立传达艺术观念或引发观众的哲理思考。(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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