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斌
闻名海内外的乒坛名将、荣获过世界级乒乓球冠军的马文革,是在天津这块沃土上成长起来的。他的高超球艺和坚韧的耐力倾倒了千百万球迷观众,可是他的成长过程和艰辛的训练却鲜为人知。作为马文革的启蒙教练,我愿将这段经历写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一个世界冠军的成长经历。
有人问我是怎样在千百个小学生中发现了这个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7岁小男孩马文革并培养成才的。这里还得简略地谈一下我自己的情况。我于1965年从北京装甲兵部队复员回津,由于我在部队时爱好体操和乒乓球,是二级运动员,曾获得过乒乓球单打冠军,所以组织上安排我到佟楼小学担任体育教员。当时佟楼小学的乒乓球运动开展较好,在全市排第二。我一到学校除了教体育课之外,就全身心投入到学校的乒乓球训练工作中去。我认为培养一个优秀选手要从少年儿童抓起,打好基础,才能往国家队输送人材。
当时学校里的训练条件很差,没有固定的训练场地,我就带领学生们放学后将六间教室的桌椅挪开,现支球台安上球网进行训练。这样就保证了每天最少三个小时的训练时间。星期日和寒暑假期间就搞整日训练从不间断。辛勤和汗水换来了硕果,在1966年3月举行的天津市小学乒乓球赛女子组比赛上,我校乒乓球队以全部3∶0的比分战胜了所有的对手而获得冠军。同年5月又代表天津市参加河北省小学女子团体赛,也取得了胜利,获得冠军,同时夺得女子单打第一名和第三、四名。
正当我们的球队连连获胜、决心继续发展之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社会上到处都在打、砸、抢,校校都搞“停课闹革命”,而我仍怀着坚定的信念,坚持单独搞训练。我这样干,当然遭到“造反派”的反对,但由于我是复员军人且没有任何“政治问题”,他们对我也是无可奈何。我白天带着20多名小队员到体育馆去借地练习,晚上在路灯下训练步法或跑步练体力,同时不断地提高小队员的技战术水平。正因为我是当时本市唯一坚持训练乒乓球的体育老师,所以在1969年天津市重新组建专业队时,我亲手输送了三名女队员,她们都成为市队的主力,其中宋霞在1973年全国乒乓球赛女子少年甲组团体冠军争夺中和1979年第四届全运会乒乓球女子团体冠军赛中为夺冠立下了汗马功劳。
1972年我被调到市立41中学担任体育教员。在七十年代初,河西区的乒乓球运动水平比较落后,女队成绩一般,而男队的成绩是全市倒数第一名。区领导和体委下决心提高乒乓球运动的水平,成立了河西区业余体校乒乓球班。于1975年2月正式调我到男队担任专职教练。
当时体校刚刚成立,河西体育馆尚未动工建筑,只有几十棵大柱子竖在那里,训练的条件非常简陋。但困难吓不倒我们,没有场地就去借,先后在八里台小学、利民道中学的礼堂里训练;1975年9月去十八街小学;1976年9月转移到福建路小学;1977年又去平山道小学;1978至1984年在河西区体育场后面的临建棚子里训练;1985年至1988年又借用河西区政府的地下室里训练,直到1988年区体育馆建成,我们这个到处流浪的乒乓球队才正式返回体育馆乒乓球室搞正规训练。在此期间,不论条件怎样艰苦,我们一样出成绩、上名次,为国家队输送人材。
1975年9月乒乓球队移到十八街小学,借用该校三楼楼道和部分教室进行训练。那时该校重点开展少年女子乒乓球运动,而我是负责男队的训练,所以我经常抓机会物色可塑之材。有一天,该校的体育老师对我说,他们校有四个一年级的男孩会打乒乓球。出于职业感,我把他们四人找来亲自与他们每人都打了一会儿球,谈了几句话。我发现其中有一个黑不溜秋又矮又瘦的孩子特别逗趣,他沉默寡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一双大耳朵略向前倾,有利于加强听力。虽然他还不太会打球,但是他肯来回跑动,总是奋力把比较难接到的球对付过网去,有股子坚韧劲。我又对他进行了测试,他的反应较快,手上的感觉也不错。他的小伙伴们都叫他“小鸽子”,而他也真像一只鸽子那样灵敏地飞来飞去。我对这孩子发生了兴趣,觉得他是棵好苗子,有培养的价值。可是他才7岁,刚上一年级,年龄还太小些,也许是我们师徒俩特别有缘,我一宿没睡好觉,脑海里总闪现出这个小黑孩的身影。第二天早晨我不再犹豫了,决心破格录取他进区业余体校乒乓球班。当我把他找来通知他的时候,他高兴得直蹦,我告诉他下课后来这里看大哥哥们练球,他回到班里高兴地对同学们夸耀说;“我是河西体校的队员!”这话被该校的体育老师听到了,认为他在吹牛,批评他骄傲(因为这位老师尚不知道我的决定),罚他在一楼楼道站了半天,等我发现后才给他解了围。他正在那儿委屈地咬着牙落泪。这个小孩就是14年后获得第十届世界杯男子单打冠军名扬中外的马文革。
我在训练运动员上十分严格,每天训练从不间断。当时是上半日课,我就搞半天训练,不允许孩子们请假缺勤,特别是节假日更是搞训练的大好时机,即使是1976年的大地震也没有使我们的训练停下来。震后,我将训练场地移到新借用的福建路小学一楼的教室,当时学校都在停课。恢复上课之后,为了便于马文革的学习和训练,我特地把刚上二年级的马文革调到福建路小学来上学。因为震后没有什么比赛,我就借机重点地狠抓基本动作的训练,如正手走位攻、左右摆速、推——侧——扑、拉削球、拉弧圈等。这些扎实的基本功训练,为他们以后的系统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当时我带的这批队员,最大的是1963年出生的,13岁。马文革是1968年出生的,只有8岁,还有1969年出生的周兴江,才7岁。为了加速成才,我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以大带小”,“一帮一”的办法。这样做对年龄小的来说是个拔高,对大的来说可就有点不公平了,只好额外对他们“加料”,也同样地不断提高。
马文革年龄虽小,却能体会我让他跟大同学一起练球的苦心,和大同学对打,在球技上和体力上都明显吃力,需要经常跑去拣球,奔跑的时间长,累得就快。可是马文革毫无怨言,默默地拭着汗水,咬着牙坚持下去,我由衷地喜欢他这股韧劲。马文革跟大同学们相处的关系也很好,让他做什么事,从不驳回,大同学们很喜欢他,都愿意带他练球,有时也能教给他一些打法,告诉他怎样判断对手的意图。看见孩子们能主动地切磋球艺,我真高兴。马文革成年之后还念念不忘我让大同学带他练球而得到的收益呢。
我在训练队员时再三强调打球时精神要高度集中,把其他事甚至学习都完全忘掉,全心全意地投入打球。在训练中要求第一能判断好来球;第二要步法到位才能击球;第三在击球时要以发力为主;第四要迅速还原,以利继续击球。我训练队员从不搞“一刀切”,而是因人而宜,区别对待,特殊人才就要重点培养,多下功夫。马文革年龄虽小,但领会很快,对教练的要求执行起来也认真,他打起球来,确实是全神贯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马文革的技战术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明显强于同年龄组小队员。他首次参加正式比赛是在1977年,代表河西业余体校参加10岁年龄组(1967年出生的)比赛,而当时他仅9岁,获得了单打第二名。这是马文革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成绩。
通过这次比赛,我进一步发现马文革在防守方面较好,比赛中能发挥出自己训练水平,也就是能做到“学以致用”。这更加证实了我当初选材是正确的,他是一棵值得花大力气培养的、有前途的好苗子,但同时也发现他在主动进攻方面以及对付弧圈球的能力上还存在差距。赛后针对这些问题,我修订了训练方案:在正常练球之外另给马文革加了“小灶”,着重加强培养他主动进攻的意识,重点训练和提高他打前三板的能力。尽量多安排马文革与水平高于他的大同学一同训练。这样,他在继续保持防守好的前提下,在主动进攻与对付弧圈球的能力上有明显的提高,不断适应我给他的加码训练。无论炎夏或寒冬,从不缺勤从不叫苦。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的综合能力确有提高,与大同学水平接近了。
在1978年6月参加天津市业余体校乒乓球选拔赛上马文革脱颖而出,战胜了不少年龄比他大两岁、原来水平比他高的选手,尤其是在团体比赛上表现更突出。当时我队的对手是和平区代表队,他们三名选手都是12岁,而我们河西区队三名选手只有一号选手魏宁是12岁,而二号马文革是10岁,三号周兴江才9岁,平均年龄存在明显差距。我当时也没有过高的期望,只抱着让他们经风雨、见世面,锻炼一下的心理。
赛前抽签,我们是主队,和平区是客队。马文革打一、五、九场,首先出场对和平二号主力杨军。由于这次是首次参加这么大型的市级比赛,9岁的马文革精神有些紧张,在领先比分的情况下丢掉了第一局;第二局他情绪逐渐稳定,发挥正常,取得了小胜;在关键的第三局,由于经验差而输给了对方。双方二号选手在首场相遇,河西区输了,在场看球的外区教练们都认为今天是河西输的可能性大,因为按实力而言,只有河西的2号主力能胜二分,才有希望取胜,现在刚一交手就败阵,下面再打还会怯场;年龄的差距、经验的缺少都是河西的不利因素。我队一号主力魏宁所打的三盘全胜,但年龄最小的周兴江丢了三盘,所以二号马文革能否拿二分是取胜的关键。正像大家所估计的那样,当场上的大比分是2∶2时,马文革出场第五盘,迎战和平一号主力选手娄亮。不论在年龄上或是技术水平上,马文革都略逊一筹,显然胜负的天平已经倾斜于和平区。我揪着心在旁边看着战况的发展,希望矛盾能发生转化。娄亮和马文革在场上打得紧张激烈,这时马文革已稳定了情绪,发挥正常,首局你追我赶,投桃报李,比分持平交互增长,战到17∶17,马文革被迫退台放高球,本来放高球是一种被动防守的战术,一般是不得已而为之,对这个才10岁的小矮个来说,无疑是出了个难题,更何况由于我们平时训练的场地狭小,条件差,没法训练“被动退后放高球还击”的打法。马文革怎样应付这场面呢?我捏着一把汗,这时只见马文革突然奋力跳起来,像打排球一样,把球拍竖着硬是扣了过去,这种自发的动作竟然连续把几个对方扣过来的高球打了回去,造成了对方的失误。一方面马文革的气势压倒了对手,另一方面娄亮哪里见过这种怪打法,以致精神紧张,马文革竟以21∶18和21∶17,连下两局,战胜了实力强于他的对手一号主力,使我队第一次领先。
接下来的战况是大比分发展成为3∶3,4∶4的平局。双方注定要在第九场决定胜负,在这关键时刻,又轮到马文革上阵了,我嘱咐他要适应对手郑玉起的左手横板打法,要稳中取胜,不能急燥。一上来交手,果然郑玉起正手拉弧圈,而他的反手是胶皮板,打法较怪,马文革不太适应,使郑的比分始终压着马文革,当第一局打到19∶16时,郑领先,这时奇迹出现了,马文革连拼带打,连胜5分,以21∶19反败为胜,我们队员连声喊好,为这个小个子队员加油助威。第二局与第一局相似,当打到20∶17郑领先时,郑只要再得一分即可扳回一局,但马文革连连得手,信心倍增,追成20∶20时,郑玉起心慌意乱,马文革打得兴起,又连胜两球,反以22∶20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大比分是5∶4,我队获得了团体赛冠军。当时我和全体队员都高兴极了,齐声欢呼,三年的辛勤和汗水终于结出了胜利的果实,享受到胜利后的愉悦。
赛后,市体委训练处孙凤鸣处长当即拍板决定,由我们组队,代表天津市参加全国业余体校分区赛吉林赛区的比赛。
为了准备参加这次比赛,更主要的是为了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在训练上我始终坚持了“三从一大”方针,即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来训练。幸亏当时小学是半日制,所以每天我们至少有4小时的训练时间。业余体校分区赛定于8月中旬举行,我们只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为了保证训练强度,在场地只有三张球台的情况下,首先要保证魏宁、马文革和周兴江三名选手的用台率,而其他20多名队员只能轮流上台或作步法练习。时间紧迫,我重点安排魏宁、马文革、周兴江天天同比他们大三四岁的大队员一齐练球。这些大队员当时已是天津市小学组团体冠军和单打前三名的选手,而马文革才三年级,周兴江才二年级。如此训练的结果是大幅度地提高了这三名队员的现有水平。
在8月份全国业余体校吉林赛区的团体赛中,马文革每场最少胜一盘,使我队取得了团体赛第五名。在单打比赛中,马文革有高水平的发挥,在八人一组的小组循环赛中,他一场不败地取得了第一名,进入了前八名,在前八强复赛中,他发扬了不畏强手,以敢打敢拼的精神和韧劲击败了不少强手,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绩。值得一提的是获得前三名的运动员张广隆(北京)、李兵(辽宁)、孙建伟(黑龙江)的年龄都是12岁,而马文革只有10岁。后来这四人都进了国家队。(www.xing528.com)
通过这次大赛的锻炼,马文革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的技术都有很大的提高,特别是在大场面比赛的临场经验方面有了大幅度的增进。
回天津后,马文革基本上都和大队员一齐训练。那时我队的大队员如汪金强、齐惠强、梁玉林、黄绪河、李忠诚、朱强等人的实力已经能够和天津市成年组高水平的运动员相抗衡了。让马文革和他们几人一齐训练,无疑是强化提高的过程。但事实上马文革仍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自然会有童心,也贪玩。譬如在暑假期间上、下午训练为了保证他的体力,我规定他要睡午觉,可是经常找不到他,后来我发现他在操场上来回奔跑着扑蜻蜓。我为此很生气,绷起面孔训他,命令他回家去午睡。但第二天他仍旧去捉蜻蜓,我只好罚他在体育场自己跑40圈,以督促他改正。当然,我知道孩子是不会有那么大的精力跑完40圈的,至于真正跑了多少圈,我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在同年10月份天津市小学乒乓球赛上,我带着福建路小学的代表队(全部是区业余体校的成员)再次参赛,结果取得了小学团体赛冠军。马文革刚刚升入四年级,就代表四至六年级(小学甲组)获得单打冠军。同时,他的队友周兴江、周朋、李金勇也取得了一至三年级组(小学乙组)的单打前三名。
马文革升入四年级后,课程增加,而他的训练时间又长,不可避免地占用了一些做作业和复习时间,学习和训练产生了矛盾。班主任有责任要保证全班的学习水平,为此,经常找马文革的家长,要求他的父亲设法让马文革“少练球、多学习。”马文革的父母都是工人,自然望子成龙,就找我谈这个问题。我坦率地直言不讳地告诉马师傅:马文革是我最喜爱的学生,在文化学习上,他只能是一般的水平,而他在打乒乓球上却是个可塑之材,培养得好、训练得当,前途无限,很有希望成才;如果因参加训练影响了一些学习,请家长不要犹豫,一定要支持我的训练计划。马师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同意我的看法,非常支持我的工作,除在晚间辅导马文革功课外,其余的时间完全放手让我搞培训。次年,在马文革的功课全及格的情况下,我们又主动安排他(由家长提出要求)重新上了一遍四年级。这样,既保证了他的学习质量,又为他参加更多的训练和参加必要的比赛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时间充足了,我对他的要求也就更加严格,逐步加码。每天训练内容和比例是这样安排的:
1.拉削球的训练占三分之一;快攻和拉弧圈球占三分之二。
2.定点左右摆速占四分之一;不定点(即无规律)左右摆速占四分之三。
3.推——侧——扑的步法训练占步法练习的三分之一;正手走位攻占三分之一;左右摆速占三分之一。要求在大步法接近到位的情况下会用碎步迅速到位;要求击球必须有重心交换和击球后的重心调整,以利连续击球。
4.安排他每天和不同类型打法的大队员交叉训练。如与正胶快攻型的;与横板攻守结合型的;与左手或右手握拍的;与弧圈型打法的等等。
通过这些全方位训练,使马文革既可对付快攻手,又能对付削球手;既能对付打弧圈球结合快攻的选手,还能应付怪球手,不致被动。有一些运动员,他们使用长胶粒球拍,控制球能力强,打法不一般,俗称“怪球手”。对此不熟悉的,往往要吃亏。但是少年运动员又不准使用长胶粒球拍,我就请来擅长使用长胶粒球拍的老前辈敖石朋先生来校指导,与马文革等人打模拟比赛,锻炼他们的手上感觉和适应能力。敖老从实战出发,有意识地变换招数,来提高马文革的场上适应能力。马文革的表现使敖老十分满意,认为他前途远大,是可塑之材。经过一个阶段的锻炼,马文革手上感觉提高不少。
培养一个高水平的运动员,不但要提高他的技术水平和身体素质,更主要的是要提高他的思想素质,培养良好的气质。在日常训练中,我注重对小队员进行这方面的培养。教育孩子们胜不骄,败不馁;树立雄心壮志,不断攀高峰;要自强、自信、自觉、要有正确的人生观。马文革就具有很好的素质。他有很强的自信心,只要认定的目标就勇往直前;有股子坚强的韧性,多年的训练他从未缺过勤,把练球放在第一位;有一股顽强拼搏的精神,不论对手多强,他都敢挥拍上阵对垒,而且不打出个名堂来就不歇手;在荣誉面前他不骄傲,每次捧回奖杯后仍和队友们默默地认真练球。马文革自1975年进入业余体校后,逐步成长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攀登,技战术水平不断提高。
在参加1981年8月份全国部分省市小学“向阳杯”乒乓球比赛期间,马文革与队友们一道顽强作战,先后两次战胜了全国闻名的上海巨鹿路小学队(“文革”前这个队曾两次获得过全国小学乒乓球赛团体冠军),一鸣惊人,获得团体冠军。马文革获单打冠军,周兴江获亚军,为天津争得了荣誉。这一年,马文革结束了他的小学课程,毕业于福建路小学。同年9月14日,马文革、周兴江同时被调到天津市体工队,由学生而成为正式体育运动员。
自1975年我收下了一年级的小学生马文革,在6年的训练中,我们共同流淌了多少汗水,经历了多少苦练的艰辛,打破了多少个乒乓球,这些是用文字写不清的。但我们取得了成就,共同享受到胜利的喜悦。马文革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走完了一段路程,他要向更高的目标攀登了,作为与他朝夕相处的教练员来说,真舍不得离开他呀!可是给国家训练和输送人才是我的责任,马文革、周兴江将有更大的发展,我衷心地为他们高兴。
马文革于1983、1984年连续两年获得全国少年单打冠军,并与周兴江等队友合作多次获少年组、青年组和成年组的全国团体赛冠军。他还多次获全国单打冠军,尤其是1988年以来多次取得佳绩。1989年9月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获第10届世界杯单打冠军;1990年获亚运会单打、双打冠军;1991年是第2届世界杯团体赛冠军的主力队员;1992年获第25届奥运会单打第三名;第13届世界杯单打冠军和亚洲杯单打冠军。作为一名天津老乡,特别是作为他的启蒙教练我引以为骄傲。现在马文革仍精力充沛地在乒坛赛场上奋力拼搏,为祖国增光。
最后,我想简略地谈一下我的学习、工作等情况,以作为本文的结束语。
马文革调到市体工队后,我自己作了一下总结。感到在学识和工作能力上较领导上对我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于是考入天津市体育学院体育系,进行函授学习。白天照常工作,夜间与假日挤时间学习。自1982年到1987年5年期间,我完成了该校指定的系统正规的各课程学习,通过考试,发给证书。通过学习增加了理论知识,为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0多年来,我先后输送20多名运动员进入市体校或市乒乓球队。其中马文革、周兴江被选入国家队;宋霞、刘丰德入国家青年队。自1977年至今我带队多次参加天津市的各种比赛,获得近百次冠军;1980年获全国分区赛少年组团体冠军、单打冠军;1981年第二届全国“向阳杯”团体冠军(小学),单打冠军和亚军;1988年全国少年比赛双打冠军;1989年“开拓杯”团体冠军,我的队员表现很出色。
早在1977年我被评为河西区优秀教练员,连续三届全运会(1978年、1983年、1987年)被评为天津市优秀教练员;1987年评为全国业余体校优秀教练员;1992年在全国业余体育训练工作表彰会上,我荣获“世界冠军启蒙训练奖”。我还在1990年受国家体委委派到北非突尼斯执教两年,并在1991年带领突尼斯青少年乒乓球队参加第二届非洲青少年锦标赛,获得四项冠军,受到“突乒协”的奖励,为祖国争得了荣誉。1994年4月我被市体委评为高级乒乓球教练员。作为一名体育教练员,我只尽责任做了一些应该做的工作,党和人民却给了我很高的荣誉与奖励。今后我在工作岗位上,要更加勤奋,努力做好训练工作,为国家输送更多的优秀乒乓球后备人才。
(杜建明、步丰基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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