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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文史资料选辑:永源轮血案真相

时间:2023-08-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次日赶到码头时,“永源轮”已经开航,停在岸边的是艘金刚客轮,也是去上海的。隔日早晨即到了上海十六阜码头,打听“永源轮”下午才到,即随江副官一道乘车去华山路上官云相一所洋房暂歇,下午又一同乘车去接“永源轮”。这就是“永源轮”血案的真相。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永源轮血案真相

吴国

解放前夕,天津市大光明电影院码头永源货轮上曾发生过一桩震动津门的血案,当时沸沸扬扬,只知道在船上打死了一个伤兵,逮走一个身穿美式军装的人,报纸上也曾用“血染永源轮”的标题作过报道,但对起事原因及其真相则语焉不详。笔者是当事人之一,愿将60 年前这桩血案澄清于世。

这件事发生在1948 年11 月,当时华中一带徐蚌大战正酣。蒋军左支右绌,败象已呈,北方则东北全境失守。林彪十二个纵队疾进关内,以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天津。聂荣臻所部七个纵队,侧面配合,进击张家口至保安。蒋方虽提出中枢总体战口号,但迫于形势,主动放弃了承德、古北口、秦皇岛、保定、唐山,乞求固守天津,这样天津市即将成为第一线,市面上到处都是散兵游勇,伤兵们经常吃喝不付钱,以致有强取商品的现象,非常混乱。有钱有势者早已将后路安排妥当,老百姓只有一心等待解放,中等阶层则打听消息,寻觅门路,游移于走留之间。有位至亲想乘此时机,返回南方原籍,家母把我这个家中的“独苗”安排随之南逃。因与华北剿总副司令上官云相有些渊源,我们这支也随他们安排分三路南下,第一路乘飞机直飞上海。家母思想守旧,认为飞机危险,叫我随第二路乘船赴沪,此船停靠在海河大光明影院码头,是一艘货轮,船名“永源号”。那时大光明码头上人山人海,层层叠叠,由马路边至海河边不知有多少人,而河边又无栏杆设施,后边人不断向前拥挤,不时有人被挤落水,秩序很乱,登船跳板口只有一个军警把守,我们这批共五位,剿总方面是江克霖、信嘉良两位身穿美式军服、脚登马靴、腰缠子弹带、佩六轮手枪的副官;我方还有一男一女两位青年。在行李方面,我带了四个用夹板裹好的旧式大皮箱及零碎用品,而剿总方面都是大件东西,为好几个一人高的彩色大花瓶,许多长短不一的木箱,还有不少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因为东西太多只好堆在甲板上,同小山一样,我对这些麻袋很感奇怪,想这些麻袋装的什么?副官说是红枣,我用手摸摸,由开口处看看真是些山东乐陵大红枣,我心中还埋怨,这么远的路,又兵荒马乱的,多少人都买不到车船票,带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干什么?那几只一人高的花瓶连包装都没有,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我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为了什么,也许是船方对当地有关部门没有应酬好,登船卡口一下放了不少伤兵上船。这是艘货轮,需自备饮食,船到海上,这些伤兵万一出事怎么应付?因事态重大,江副官说回去请示一下。谁知江副官刚上岸不久,船即开动。离岸后不久,在河中央又停住了,估计是怕伤兵再上船。到了晚上,这些伤兵“不甘寂寞”,经常围着我们这堆行李转圈,有的还伸手。我们研究决定由穿军装的信副官坐镇中央,我及两位青年负责巡逻,看见有想偷东西的即告知信副官,由他出面申斥,因为我有四只皮箱在内,又是成年人,当然这一夜我勤奋得很,申斥了不少伤兵,也种下以后的仇恨,这是后话,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伤兵们看到管事的实际只有信副官一人,可能也饿了两天了,急于找点东西吃,即朝那些装大枣的麻袋下手,堆放的东西太多,伤兵也多,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正不知如何控制局面,突然听到大声呼叫,已抢到东西的伤兵朝四下跑去,但这些人又很快被后赶来的人围住,再度争抢起来,甲板上许多人在滚动着,全船大乱。原来大枣下面是烟土,难怪伤兵们如此不顾死活地争夺。信副官一看出了大事,情急之下打开一个木箱,内中放着一支狙击枪和一把指挥刀,即一手执枪一手执刀挥动着又跳又叫,也不知朝哪下手。突然身后涌出五六个伤兵,一下抱住信副官,有的伸手抢枪。我一看不好,急忙向前拉扯这些伤兵,并大声嚷道:“出了事大家可走不了啦!”正在拉扯之间,突然听到“嘣”地一声枪响,众人一下散去,只留下我与信副官二人站在原地,地下躺着一个伤兵,只翻了一下身就不动了。不等我们二人有何反应,散去的人突然又一下回来,把信副官摁倒在地,我亲眼看见一个伤兵按住信副官的头,用手中的铁丝向其耳内扎去。我一看要出大事,根本没有考虑个人安危,只是急着想办法赶快通知剿总来救人,围着船边想找出路。此时虽然船已停在河中间,但不时也有小船向大船上做生意。我找到一个向船上卖馒头的小木船,也不顾得打招呼,一下从大船跳了下去,弄得小船晃了几下,差点翻船,没等对方发火,我大声嚷道快送我上岸,我给钱。上岸后用电话通知剿总,叫他们快来救人,否则要出人命了。之后我又赶到河边,只看到几个军警押着信副官走下船来,后面有几个人抬着用棉被包着的尸首,我才放下心来。(www.xing528.com)

因为船上还有两个青年及我的四个大皮箱,我还得赶到上海,随即找到中原宪兵队长欧阳非,他答应送我。次日赶到码头时,“永源轮”已经开航,停在岸边的是艘金刚客轮,也是去上海的。欧阳队长亲自替我提着小红皮箱把我送上金刚轮,意外地在船上又碰到江克霖副官,还有位王处长,我们又搭上了伙。

隔日早晨即到了上海十六阜码头,打听“永源轮”下午才到,即随江副官一道乘车去华山路上官云相一所洋房暂歇,下午又一同乘车去接“永源轮”。此时码头上大非寻常,军警林立,我们的行李已卸到码头上,我那四个大皮箱,箱夹板已全被拆掉,表面上也有损伤但锁还在,未被打开。但江副官对我一个劲儿地摆手,不叫我说,最后甩下这四个叫人纳闷的箱子未取。出卡口时,江副官掏出一张比寻常大两三倍印有顾祝同三字的名片,即平安出了卡口。

在路上两位青年告诉我,事后一群伤兵押着他们在船上到处找我,说还有一个带枪的人,搜寻时不少人说:“早就跑了。”这就是“永源轮”血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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