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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庙文化生态与汉水文化研究论文集成果

时间:2023-08-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汉代张道陵、张鲁和清代道士均出于宗教目的对张良进行了神化,且这种宗教式的神化自然会对参拜张良庙文人的情感倾向产生一定影响。于是参拜张良庙的文人即便对张良修道升仙的传说持保留态度,最终却也能在情感上对这一传说予以认同。文人对张良庙崇拜的认同记录在现存的匾联石刻等文字中。在其一生的轨迹当中,黄石授书、辟谷升仙成为过往文人、将领反复吟说的一个主题,反映了文人、将领对仙化张良的认同与接受。

张良庙文化生态与汉水文化研究论文集成果

虽然汉代张道陵、张鲁和清代道士均出于宗教目的对张良进行了神化,且这种宗教式的神化自然会对参拜张良庙文人的情感倾向产生一定影响。当然对于熟读《史记》的文人而言,他们不一定会认同张良升仙这个略带荒诞的宗教故事,但即便如此他们仍对张良庙超尘脱俗的氛围心悦诚服,这主要得益于紫柏山和张良庙内优雅脱俗的环境

紫柏山清幽雅致,且历来就多求道升仙的传说。《汉中府志》载:“厅西北五十里,层峦叠秀,古柏阴森。山顶暨山椒均有留侯祠,相传子房辟谷于此,中有七十二洞,险峻人不可到。其山状如龙形,一名龙如山,常产鹿寿草,服之可以延年。”《留坝厅志》对紫柏山也有这样的描述:

其大干自太白山,南趋柴关岭而西至火龙门,分两翼为前后山,绵亘五百余里。诚栈中第一名山。旧有七十二洞,八十二坦。历代以来,栖真者复多开凿,今皆百数矣。巉岩削壁,人迹罕至,而奇闻异迹有足记者不可没也。

文后历数各洞的传说,限于篇幅,此不详引。张良庙得紫柏山风光之助,给游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在一些清代的游记中有细致的记录。如光绪二年,日本著名汉学家、外交官竹添井井入蜀进行旅游考察,途经张良庙,做出如此描述:

下阪十里,抵留侯祠,相传侯辟谷处。山邃水汇,气象深奥,庭中种芍药及其他草卉,白葩红萼,鲜妍可爱。道士延升堂,具茗飨堂,堂后蹬道盘曲,琢白石为栏,以达于巅。巅有楼,安侯受书像,曰授书楼。松竹交青,净不可唾,低回之间,尘性顿消,真清修之佳境也。

俞陛云于光绪十五年出任四川学政,途经张良庙,也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留侯庙为留侯辟谷处。书楼三层杰出,千岩万木,回巧献美于阑前。有拜石亭悬杨果勇侯联。全山皆白石结成,朗朗如玉。山亭亦白石琢成。瓊台瑶圃,疑在人间。紫柏山在其后。幽深多灵迹,道书称第三洞天。当太白之阴,终南之尾。嶓冢之跗,宜有仙真翔泊,推北栈名山之冠。羽士莱宾知书好客。院中翠竹千竿,杂花百本。白鹤花尤盛,香满一楼。凌霄花数株,高出层檐上,红艳竟发,映峦光而益媚。紫柏二株,若枯藤纠结而成。羽士云山中古柏,此为仅见。篱下党参方做白花。留恋至日晡始行。四顾奇峰跌出,其结顶处平者如堵,缺者如锯,锐者如塔,方者如冠,起伏如波涛,参差如花瓣。(www.xing528.com)

张良庙清雅脱俗的环境让人忘记尘世的烦扰,同时紫柏山求道升仙的传说又勾起游人出世的向往。这个地方的整体氛围和张良功成不居的精神高度契合。于是参拜张良庙的文人即便对张良修道升仙的传说持保留态度,最终却也能在情感上对这一传说予以认同。

文人对张良庙崇拜的认同记录在现存的匾联石刻等文字中。据《张良庙匾联石刻诗文集注》一书收集统计,张良庙现存清代及民国时期的匾额35方,楹联36副,碑刻16通,庙内外摩崖36块。这些牌匾石刻的时间集中于清代康熙朝到民国年间,其中道光、光绪和民国时期的碑刻数目众多。现存的匾额石刻分为两类,一是游览此地的旅人所题写,一般为途经此地入蜀赴任的官员。如于成龙林则徐冯玉祥等皆留下匾联。二为当地官员所题写。道光之后,大量任职当地或附近的官员都曾为留侯庙题匾刻石,现存的有留坝同知赵廷俊、贺培芬、段大章、吕朝选、王殿炤、陈寿彭、富明阿,汉中总兵官胡珍品,汉中知府郑子乖,汉中知府王公亮,陕西抚标副中旗。

现存部分牌匾石刻对张良的赞许显然超越了历史人物的范畴,而带有浓重的道学意味。如“神”与“仙”一类的词语频繁地出现在现有匾联石刻之中。在匾额方面,康熙三十八年(1699),于成龙于张良庙大殿外檐题写“相国神仙”,胡珍品的“机其神乎”,陈文黼的“圣神文武”。石刻中,有陕南镇守使管金聚刻于民国八年(1919)的“英雄神仙”。

在楹联中,将张良比作神仙的比比皆是。嘉庆二十一年(1816),留坝厅同知吕朝选留下这样的楹联:“知足知机黄石素书酬大志,克谦克让赤松仙踪仰高风”;道光五年(1825),兆那苏图题写:“翘首白云间,背紫柏,面清溪,高明盘空,现出神仙真洞府;举头红日近,控三巴,通二华,雄关扼要,曾留官辙旧游踪。”光绪九年(1883),留坝同知贺培芬题写“富贵不淫,有儒者气;淡泊明志,作平地神。”光绪十五年(1889),汉中知府郑子乖题写:“帷幄并垂勋,知几实迈萧丞相;神仙新结局,后起还成李邺侯。”同年,延燮题写:“何处结仙缘,尽流传千载赤松,一拳黄石;此间真福地,且领略万竿烟雨,四面云山。”光绪十八年(1892),陕西抚标副中旗、记名简放提督龙得胜题写:“帝佐才何处得来,帷幄运筹,一卷素书宏佐治;神仙福几生修到,山林隐逸,千层紫柏映仙踪。”光绪二十九年(1903),留坝同知陈寿彭题写:“书不须多,一卷可做帝王师相;楼毋轻倚,高声恐惊霄汉神仙。”

庙中石刻及摩崖中像这样的题刻也非常多。民国八年(1919)陕南镇守使管金聚题刻“英雄神仙”(石刻),民国二十八年(1939)国民党陆军少将王辅臣刻摩崖“英雄神仙”(庙外摩崖),民国二十九年(1940)冯治安题刻“神仙福地”(庙外摩崖)。

大抵从康熙三十八年(1699)到民国三十年(1941)这二百余年间,张良庙的匾联石刻基本上将张良作为一个神仙人物来景仰。在其一生的轨迹当中,黄石授书、辟谷升仙成为过往文人、将领反复吟说的一个主题,反映了文人、将领对仙化张良的认同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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