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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隐者余佩芬-蜀韵纪事第二辑

时间:2023-08-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此推断,余佩芬大略生于嘉庆末期的1810年前后。结庐在诗境余佩芬的家在犍为县城。从这首诗来看,余佩芬隐居的决心十分坚定。隐居在诗中隐居翠微山中的余佩芬,真正做到了诗意栖居。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五清”的优雅身姿摇曳在翠微山中,成为余佩芬修身养性、人格塑造的重要依凭和精神寄托。往来皆俊彦隐居山中的余佩芬,并没有真正与世隔绝。余佩芬以其一生,在揖云山庄营造了一种高古的风雅,令古今雅士心向往之。

诗中隐者余佩芬-蜀韵纪事第二辑

文/徐澄泉

余佩芬,字晓窗,号筱沧,晚年自号“老乡民”。民国《犍为县志》记载他为四川犍为本城人,同治年间岁贡,除此之外,语焉不详。但如果从该志《诗文汇编》里的诗作“以诗证史”,可知余佩芬大略生活在清道光咸丰、同治年间。

犍为县翠微山

该志共收入他的诗作11题16首。最早一首《夏日病中作》作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从诗中“小隐柴桑懒请缨”“竹栏花屿月光清”等句推知,诗人秉承“奉亲课子即功名”的人生信条,已在翠微山上过着隐居生活。而到同治二年(1863年)写作《宝砚斋落成题壁》时,他已步入“有子复有孙”的中年了。

另据同治年间犍为举人秦拱北(1831—1891)的《题揖云山馆诗钞》“我昔年犹童,早识揖云叟。叟子我同门,叟孙我小友”之句,秦拱北既与余佩芬之子“同门”,余佩芬应该比他年长二十岁左右。由此推断,余佩芬大略生于嘉庆末期的1810年前后。卒年不详。

结庐在诗境

余佩芬的家在犍为县城。揖云山庄是他构筑在翠微山上的别墅,又称“揖云山馆”,或叫“揖云别墅”。这里背靠翠绿青山环境幽静;下临滔滔岷江,视野开阔。余佩芬择此结庐,过着神仙般的诗意生活。

同治二年(1863年),他作有《客有劝出山者,作此谢之》一诗:

过怜樗栎代为筹,伏枥多年壮志休。

寄语软红尘里客,无才早被白云留。

从这首诗来看,余佩芬隐居的决心十分坚定。但余佩芬既为岁贡,想必成绩优异,若假以时日,前途亦是光明。那么,他何以隐居了事呢?

由于资料奇缺,无法找到文字的佐证,姑且臆说如是:

一是翠微山的优美环境使然(前述已备)。二是对现实社会的逃避。余佩芬生活的时代,朝廷腐败,社会动荡。外有列强之侵,内有太平天国运动之忧。犍为及其周边同样形势堪忧。面对如此情形,他既无力挽狂澜于既倒,更无能救民于水火,唯一的选择,便是逃避现实,寻求自己的寄托。三是对仕途功名的失望。社会动荡,前路茫茫;朝廷腐败,皇帝昏聩。与其勉强混得一官半职,做个庸官俗吏,不如学习陶渊明,隐居山中,看云起日落。

隐居在诗中

隐居翠微山中的余佩芬,真正做到了诗意栖居。清华其表,淡泊其中,隐居在诗中。

在这里,他的审美视界很宽阔,精神生活很丰富。

他赋诗,作画,读书,写字,抚琴,是一个文人;他放鹤,养梅,就菊,望云,听风,赏月,饮酒,品茗,是一个雅士……

但他终究是一个诗人!翠微山的闲适生活,激发着他的灵感,他的诗作山泉一般汩汩而出——

山庄有梅,高洁傲岸,他就写“静对梅花夜读书”。(《嘉平十九日夜作》)

山庄有竹,虚心有节,他就写“心宜学竹虚,怀才毋自炫”。(《宝砚斋落成题壁》)(www.xing528.com)

……

余佩芬画像

半边山云海

诗歌特色很有隐逸之风,充满陶渊明式的“柔”“淡”“远”,平淡自然,写意传神,意境致远。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五清”的优雅身姿摇曳在翠微山中,成为余佩芬修身养性、人格塑造的重要依凭和精神寄托。

余佩芬也关注世事。他的《嘉平十九日夜作》二首,就是缘于同治五年嘉定夹江、洪雅一带农民造反被清政府镇压一事。余佩芬同样关注民生和民心。他作《蓬山夫子移寓嘉州赋此送行》四首,在极力赞颂蓬山夫子(朱东瀚,曾任犍为知县)在犍为县“六载涵濡德泽长”。

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到同治十一年(1872年),余佩芬为后来的民国版《犍为县志》贡献了11题16首诗歌,如《夏日病中作》《蓬山夫子移寓嘉州赋此送行》等等。

其实,余佩芬一生远远不止创作区区十几首诗歌,还著有两部诗集,即《揖云山馆诗钞》和《留香馆诗集》。

往来皆俊彦

隐居山中的余佩芬,并没有真正与世隔绝。他的诗名与诗才,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士和附庸风雅的官吏往来汲汲。翠微山上,揖云庄里,“剥喙”有“良朋”,“往来皆俊彦”。

在隐居揖云山庄期间,他创作了很多酬唱诗,记录他与外界的交往,抒发他与同道的友情。上述《犍为县志》收入的余诗中,有很多酬唱诗,留下了作者诸多良朋好友的踪影,如:

《蓬山夫子移寓嘉州赋此送行》四首,实际也是送别诗,为送别犍为知县朱东瀚(蓬山夫子)而作。

《客有劝出山者,作此谢之》中的“客”,该是一位来到揖云山庄的外来访客。

……

礼尚往来,外界也有一大批文人雅士访问揖云山庄,结交山庄主人,并写下很多以揖云山庄为内容和主题的诗歌。

犍为本土诗人陈蕴华(余佩芬的外甥),他在《筱沧舅氏招游揖云别墅,即席赋呈》和《留宿宝砚斋,赋呈筱沧舅氏》二首诗中赞揖云别墅:“水竹编篱松筑墙,梅花满屋春风香”;“千树梅花三径鹤,半山云影一潭烟”。

谢融在《捧读揖云山馆咏梅佳作,奉酬一绝》中赞曰:“幽栖全在翠微中,人与寒梅傲骨同。”

……

总之,无论外地人或本地人,无论文人或雅吏,只要听闻翠微山,只要到了揖云山庄,提起庄主筱沧先生,见或不见,一时都会灵感来袭,即席赋诗,歌以咏之。

余佩芬以其一生,在揖云山庄营造了一种高古的风雅,令古今雅士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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