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1世纪开始的鲜卑大迁徙浪潮中,有一小部分人抱着怀疑的目光,鄙夷地审视着远去的人们。几百年后,他们终于耐不住寂寞,先后走出大山,开始对农耕文明发起新一轮猛烈冲击。他们就是曾经令宋朝乃至欧洲人一筹莫展的契丹和蒙古!
在1世纪开始的鲜卑人的迁徙大潮中,仍旧有一小部分人抱着对故乡的极度热爱而留了下来,在他们的祖先栖息的地方,他们仍旧按照祖先的方式生活着。在东部鲜卑的宇文部被慕容部击溃之后,一部分宇文部众向北流浪,与这些留在故乡的人们相融合,充实了大兴安岭两麓鲜卑人的势力,也使这里的鲜卑人在社会文化方面有了明显的发展。进入唐朝以后,当中原地区的鲜卑人逐渐汉化、融入汉族之中的时候,活动在大兴安岭南麓的两支鲜卑人的后裔逐渐兴起,这就是契丹人和库莫奚人。
如同他们的祖先与乌桓人一起行动、一起兴起并最终融为一体那样,契丹人与库莫奚人也是几乎同时兴起。契丹人征服奚人之后,两族常常一起行动并相互通婚,结果再难分彼此。在契丹人建立辽王朝的过程中,奚人发挥着极其特殊的作用。
契丹人的建国过程是极其曲折的。自唐初他们就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实力,并开始向国家社会演进,但由于他们的居住地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与中原地区相邻,兴起中的契丹人不断遭遇来自中原的打压,一次次被击溃,又一次次重组。直到唐王朝灭亡,中原地区进入五代十国的割据混战时代之后,摆脱来自中原的压力束缚的契丹人才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国家。
在契丹人与中原势力苦苦抗争,努力构建自己的国家时,在大兴安岭北麓,另一支鲜卑人的后裔却在默默地发展,这就是室韦人。至唐代中后期,室韦人已经在鲜卑人的故乡发展为一个相当大的族群,拥有数十个分支部落,其中一支被称为蒙兀室韦的小部落开始逐渐离开大兴安岭的林海,向蒙古草原迁徙,这就是后来震惊世界的蒙古人的祖先。
自鲜卑人兴起以后,巍巍兴安岭几度辉煌,又几度沉寂,可是山区中的生活却几乎是一成不变的。(www.xing528.com)
当山区的居民走出大山以后,他们不论是西进成为蒙古草原上的牧人,还是南下成为辽西的农民,随着经济类型的改变以及与中原先进文化的接触,他们都会迅速迸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活力,不仅会将自身的文化发展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而且成为中原的统治民族,建立北朝甚至统一全中国。
可是,进入中原地区的北方民族从来不会返回大兴安岭这片故土,无论他们在中原遇到何种艰难困苦,他们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的故乡,而故乡似乎也完全忘记了他们——后来在大兴安岭中兴起的民族,甚至不存在回忆他们并不遥远的祖先业绩的神话。当一个从山林中走出的民族最后消失于中原大地之后,大兴安岭周围的历史也就再一次恢复了沉寂。这个曾经辉煌过的民族在故乡几乎留不下任何痕迹,大山的周围依然故我,不变的渔猎采集经济,不变的部落社会,以及不变的不关心山外世事默默无闻地生活着的人们。而当另一个族群走出群山的时候,我们发现,一切又都会从头开始,由部落社会开始,由渔猎采集经济开始,他们一点点地发展出较高的文明,而后又是同样的归宿——消失在中原大地。
历史不仅仅具有规律性,甚至具有周期性,但令历史学家们困惑的是,山区历史的这种周期性原因何在?为什么这里的历史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头跃”?当人与山的稳态平衡被打破之后,人为什么能改变山外的历史,却不能改变山区的历史?山民的身上到底蕴藏着何种因素,使他们能够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山外的人们?
鲜卑人早已离我们远去了,可是他们留下的种种历史之谜却令我们困惑,令我们惊叹,令我们止不住去探究这一段早已尘封的往事。似乎鲜卑人与大兴安岭一样,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遥远,但却完全陌生,而当你走进它的时候,你会为之震惊!
逝去的是草原夕阳里马背上的身影,留下的是热爱故乡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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