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17年,有个叫马斯卡林纳的葡萄牙商人沿着甬江水道进入了他们完全陌生的宁波内河。他的船队里有个爱好写写画画的小水手F·M·品笃,就在甲板上靠着船舷记下了当时的景象。这是西方国家对宁波的第一次发现。这个小水手后来把他的所见所闻正式出版了一本《远游记》。这本书对后来的葡萄牙和英国航海家有很大的影响,并勾起他们的某些欲望。
1628年,葡萄牙教士费乐德踏上宁波这块土地,这是在马斯卡林纳造访宁波111年以后,上帝的使者终于下决心迈进这扇神秘的东方之门。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所有教派几乎都访问了宁波,并在这里传播福音。在这座城市的历史里,甚至有一个“基督徒公会”,这一教派在中国的其他地方还没有留下它的痕迹。
有意思的是,这个基督徒公会来宁波的传教士华以利沙伯(C·A·Hopwood)与英国女王维多利亚是同学,因此当这座小小的教堂开堂的时候,大概为了造成名人效应,女王专程致电中国皇帝,要求获得支持和保护。这事一时惊动朝野,如果我们见到过日后一直矗立在张斌桥河边的那座小教堂,一定会认为英国女皇好像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那教堂实在太小了,小得很不起眼。(www.xing528.com)
关于传教士的情况我们已经在前一章里说及,只是需要说明的是,洋教在宁波老城里的信仰者并不如今天这样的泛泛,那时候基本上集中在某一类人群里,主要是西医师,以及教会学校的师生。他们的信仰并没有像他们的事业那样引起人们的关注,在许多时候,上帝一直是个神秘的概念,也是不太引人关注的概念。老城的人们并不想太多地知道那些态度和蔼的医生们到底是如何在信仰着他们的信仰的,人们的普遍反映即是,这些“耶稣”都是些助人为乐的人,而且他们在自己的内部抱成一团,相互真诚地扶助着。
有一件事情倒可以引起我们的深思,即那些和蔼的教士有时候会毫不和蔼。在1903年宁海教案中,宁波城里引起的震荡也不亚于宁海,法国军舰巴斯卡尔号开进甬江进行恫吓法国的天主教会也与浙江总理洋务官交涉,这件事对于洋教在宁波的影响起到了十分恶劣的负面作用,使人们认识到上帝并不那么可爱,他也有反仁慈的一面。
除了天主教和基督教,在宁波老城传播的非本土的宗教还有伊斯兰教,俗称回教。最早的回教是波斯商人传入的。999年在城东南的狮子桥建造了清真寺,这算是回教在宁波站住脚的标志。波斯人在宁波一度形成了自己的聚居区,在灵桥门内的北面现在的天一广场的东端,今天的地图上还留有波斯巷的地名,而在子城的考古发掘中,挖到的波斯瓷可以佐证那一段历史。1699年他们复建清真寺于月湖之滨,称回回堂。1869年,阿訇白玉庆筹资重修,当时的教徒只有30人,以客籍居多。此后的很长时期阿訇空缺,仅仅在开斋节和古尔邦节有些活动。从这些情况来看,回教只是移居宁波的回教徒自己的信仰,而对于宁波城市,几乎毫无影响。但是他们也作为有信仰者居住在这座城市,只不过信仰的对象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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