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公明
矗立在草坪上的这件作品有一种思与追的倾向,这是无可怀疑的。问题是思什么,追寻谁。海德格尔说:“思,就是使你自己沉浸于专一的思想,它将一朝飞升,有若孤星在天空宁静地闪耀。”这件作品,这件《文明的废墟》,当得起这种评论。
半年前,当作者把泥稿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案头的时候,我们(我和妻子)马上就有一种轻微的震撼之感。这不是力图使“思”具象化么?也许年轻作者的想法还是比较单纯的,在文明的废墟上反思历史,我们却无法不追寻:历史是理性的功过是非,是人类文明的绝对依凭。总之,这件作品有着较强烈的思的意味。在原来的小稿上,武士的头盔下有一副默思的面容,底部是一双交叉相拢的手。现在的定稿把头部的面目挖去了,手也减弱到几乎看不出来,据说这是不少专业人士给作者提出来的建议。我们倒是觉得这一改动是很可惜的。这位默思者的形象应该是处于本真的生存状态的感性个体,这样才能相对于抽象的谎言、历史理性的迷雾作出鲜明的映照。当然,现在这件作品仍是颇有意味——门拱形的颓墙印满文明进程的种种辙痕,如中国的甲骨文或莎士比亚的名句,其上有“思”的目光如炬,有鸽子在走动,如哨兵守候。况且作者不惜工本给整件作品做了一个不锈钢的弧形底座,质感的对比与时代的反差顿时分明。
其实,这件作品还可以引发出许多有意思的问题。比如这个“思”者的形象是否太雄强了?那些懂得品味纷飞的落叶和泥泞中的辙痕的诗人不都应该是瘦损的么?大地在本质上不也是羸弱的、短暂的么?阿比·瓦尔堡曾经这样提问:我们的文化对古代世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记忆?正是在这种追寻中,我们坚信着文明的整体性和连续性,同时表达着我们的祈愿。
默思与追寻,赖锡康同学以这件作品作为他的毕业创作,实在是很令我们欣喜。因为“即使在今天,这条道路仍然是必要的,追问存在的问题正激荡着作为此在的我们”(海德格尔语)。但愿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理解这个问题。(www.xing528.com)
恩师
青铜
33cm×50cm×30cm
1992年
元帅
青铜
高150cm
2007年
哈尔滨双城辽沈战役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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