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的建设成为周朝的重要事件

【题解】

周公营造洛邑完工之后，恳请周成王到洛邑来举办祭典，主持国政。由于民心不稳等问题，成王决定将周公留在洛邑，帮助他治理东土。在周公摄政七年祭祀典礼上，成王颁布了这项决定。史官将周公与成王的讨论记录成书，也就是《洛诰》

《书序》中也说道：“召公既相宅，周公往营成周，使来告卜，作《洛诰》。”1963 年在陕西宝鸡出土的西周青铜器“何尊”，其铭文中记载了周成王五年（周公摄政七年）成王亲自莅临洛邑考察之事，可与《洛诰》互为佐证。由此可见兴建洛邑确实是周朝成立初年的一件大事。

【原文】

周公拜手稽首曰①：“朕复子明辟②，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③，予乃胤保大相东土④，其基作民明辟⑤。

“予惟乙卯朝至于洛师。我卜河朔黎水⑥。我乃卜涧水东⑦，　水西⑧，惟洛食⑨。我又卜瀍水东⑩，亦惟洛食。伻来以图及献卜。”

王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来相宅，其作周匹休。公既定宅，伻来，来视予卜，休恒吉。我二人共贞。公其以予万亿年敬天之！拜手稽首诲言。”

【注释】

①拜手稽首：古代男子的跪拜礼。拜手：跪下后两手拱合，至于心平而不至地。稽首：叩头至地，是隆重的跪拜礼。

②复：归还。辟：君主。

③基命定命：曾运乾曰： “基，始；定，正也；基命定命，即举行大典也。”

④胤：继。保：官名。胤保：此指召公。相：视察。东土：指洛地，因其在镐京以东，故称东土。

⑤其：祈使副词，犹希望。基：始。明辟：圣明的国王。

⑥河：黄河。朔：北方。黎水：清《续文献通考》：“卫河淇水合流黎阳故城为黎水，亦云浚水。”黎阳故城在现在河南浚县东北，离商的首都朝歌很近。朝歌在现在河南淇县。联系上下文可定这次占卜不吉。

⑦涧水：水名。发源于现在河南渑池东北白石山，至洛阳西南洛水。

⑧（chán）水：水名。发源于现在河南孟津任家岭，向南流经洛阳东面入洛水。当时周公营洛有两个目的，首先是为了取得统治殷国遗民的方便，其次为了诸侯朝贡的方便。

⑨唯：仅。食：有四解。 《孔传》：“卜必先墨画龟，然后灼之，兆顺食墨。”据此，食指龟兆。孙星衍认为，食，玉食，犹《 洪范》“唯辟玉食”，指玉食此土。俞樾认为“食”可训“用”。杨筠如说：“按食亦事之假，事犹治也。”译文从《孔传》说。

⑩水东：此处即成周筑地。成周也叫下都。

伻（bēng）：使者。

相：勘察。宅：官室宗庙的筑地。

其：代词，指周公。作：营建。周：指周的旧都宗周。匹：配。休：美。

恒：遍。

共贞：犹言“共同承事”（采曾运乾及杨筠如说）。贞，马融说：“贞，当也。”按，“贞”当作“鼎”，“贞”、“鼎”古通用。

诲言：教诲之言。旧注均解为“教诲”之“诲”。于省吾说：“吴大激谓古诲字从言从每，是也。……谋言犹云咨言问言。”亦通。

【译文】思考一下如何成为百姓心中贤明的君主。”

周公跪拜磕头行礼之后说：“我将执政大权交还与您，您却谦虚地推脱不愿意举办还政大典。我在太保召公之后对东都洛邑进行了勘察，希望您能够

“我在乙卯这一天的早上到达了洛邑。我对位于黄河北岸的黎水一带进行了占卜。随后又占卜了涧水之东、水以西的地区，只在洛水一带获得了吉兆。我还占卜了水以东的地区，也只有洛水一带获得了吉兆。因此请您过来商讨，并献上占卜所得的卜兆。”

成王行跪拜叩头之礼后说：“您需要遵照上天赐予的福祥，来到洛邑勘察营建新都的基址。您建造洛邑可以作为与宗周镐京相媲美的都邑。您已经对宫室宗庙的基地进行了勘定，给我看了占卜所得的卜兆，吉祥啊！都是吉兆啊！我们二人一起享有上天所赐予的这番吉兆，但愿您能够跟我一起进奉上天所赐予的福命。跪拜叩头，感激您的教诲。”

【原文】

周公曰：“王肇称殷礼①，祀于新邑，咸秩无文②。予齐百工③，怦从王于周④。予惟日庶有事⑤。今王即命曰： ‘记功，宗以功作元祀⑥。’唯命曰：‘汝受命笃弼⑦，丕视功载⑧，乃汝其悉自教工⑨。’

“孺子其朋⑩，孺子其朋，其往。无若火始焰焰，厥攸灼叙弗其绝。厥若 彝及抚事如予，惟以在周工往新邑，怦向即有僚，明作有功，悖大成裕，汝永有辞。”

【注释】

①肇：始。称：举行。殷礼：接见诸侯的礼节。

②咸：皆。秩：秩序。文：王引之说：“今按‘文’当读为‘紊’。紊，也。《盘庚》曰：‘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释文》‘紊，徐音文是‘紊’与‘文’古音同，故借‘文’为‘紊’。”

③齐：整。百工：百官。

④伻从王于周：这句是倒装句，意指在旧都习礼后再跟从王去洛。伻：使。周：此指旧都。

⑤惟：表祈使、希望之意。庶：众。事：指上文“祀于新邑”的事情。

⑥宗：宗人，官名，行使礼仪的官。功：有功的人。作：举行。元祀：大祀。元：大。

⑦笃：厚。弼：辅助。

⑧丕：奉。视：披阅。载：载书。

⑨其：命令副词。悉：尽。教工：教百官习礼仪。

⑩孺子：小孩，此处指成王。其：祈使副词，希望。朋：古“凤”字。相传凤飞，群鸟纷纷跟随，此处比喻带领群臣。

若：像。焰：火苗。

厥：其。攸：所。灼：烧。叙：曾运乾说：“叙，读‘余’……灼余，犹言烬余也。”绝：断绝。厥若：犹言那个。

彝：语词。及：曾运乾说“犹汲汲”，劳碌的样子。抚事：处理政务。

惟：表希望的副词。以：及。工：官。

仟：使。即：就。有：通“友”。僚：官员。

明：通“孟”，勉。

惇：厚。裕：宽。

辞：言辞，此处可引申为称道。

【译文】

周公回到宗周镐京说：“王啊，您已经开始举行祀天改元的殷祭大典，祭祀在新邑举办应当按照礼法来对天地神衹逐一供奉祭祀，不能混乱。我对百官进行了整顿，让他们跟随大王前往洛邑。我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官员将要有祭祀的大事。’如今我王可向神明请命说：‘给宗神祭祀，让宗人率领有功之人举行大祀之礼。’还能命令我说：‘你接受先王的遗命来督促辅导我，你就履行自己的职责吧，可以自己宣告自己的功劳，来告知天下。’

“年轻的王啊，您应当跟群臣在一起，您应当跟群臣在一起，来到洛邑啊。不要像点火那般，最初微弱的火星，后来慢慢燃烧大，君臣一同前去，不要前后递行。让群臣可以常常看到并服从于您，失去了大祭的次序。我率领宗周百官赶往新邑，让各卿士、太史诸大寮，共同勤勉地建立功业，成就仁厚博大的大政，你就能在后代流传美好的名声了。”

【原文】

公曰：“已①！汝惟冲子②，惟终。汝其敬识百辟享③，亦识其有不享。享多仪，仪不及物，惟日不享。惟不役志于享④。凡民唯曰不享，惟事其爽侮⑤。乃惟孺子颁⑥，朕不暇听⑦。朕教汝于棐民⑧，彝汝乃是不蘉⑨，乃时惟不永哉⑩。笃叙乃正 父罔不若予，不敢废乃命。汝往敬哉！兹予其明农哉。彼裕我民，无远用戾。”

【注释】

①已：叹词。

②冲子：幼子。惟：思。

③其：表示希望的副词。辟：诸侯国的国君。享：诸侯国的国君拜见天子时需要遵循的礼节。

④惟：此处存疑，恐为衍文。

⑤惟：只。

⑥颁：分。孙星衍说：“言政事繁多，孺子分其任，我有所不遑也。”

⑦暇：空闲。听：指听政。

⑧棐：辅助。

⑨彝：语词。蘉（máng）：勤勉，努力。

⑩时：通“是”。不永：指统治地位不能长保。

笃：厚。叙：顺。乃：代词，犹言你的。正父：天子谓同姓诸侯、诸侯谓同姓大夫，皆曰父。

兹予其明农哉：大意是说，辞去官职勉力务农。兹：这。明：勉力。裕：宽容。

戾：至。

【译文】

周公说：“啊！虽然您尚年少，但是您的地位却是无比尊贵的。您要小心地辨别诸侯觐见时的贡享，记下那些从来没有贡享的诸侯。如果贡品丰富却忽略了利益，也能说和没有贡享一般。他们没有在贡享上用心，因此百姓们就会说他们不遵守贡享之礼，如此君王所做的事情就会被怠慢，并出现差错。希望年轻的君王尽快前来分担政务，我没有太多时间去估计如此多的政务。

“我教给您治理民众的常法，如果您自己不努力去做，您的统治就不能长治久安。厚待您的同姓诸侯，让他们全部都跟我一样，不敢怠慢您的命令。您前往洛邑要恭敬小心啊！在这里我们要勤奋努力啊。同姓的诸侯教导我们的百姓，如此不管有多远，百姓也会愿意归附您。”

【原文】

王若曰：“公，明保予冲子①。公称丕显德②，以予小子扬文武烈③，奉答天命④，和恒四方民⑤，居师⑥，悖宗将礼⑦，称秩元祀⑧，咸秩无文。惟公德明光于上下⑨，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⑩，迓衡不迷，文武勤教。予冲子夙夜毖祀。”

【注释】

①明：勉力。冲子：幼子。成王对自己的谦称，成王是周公的侄子，因此自谦说“幼冲”。

②称：称说。丕：大。显：显赫。德：功德。

③以：以为。扬：发扬光大。烈：事业。

④奉：遵奉。答：配。

⑤和恒：倒装，应为“恒和”。和：指政事治理妥善。恒：普遍。

⑥师：京师，此处指洛。(www.xing528.com)

⑦悖：厚。宗：同族。将礼：语倒，言以礼接待诸侯。将：事。

⑧称：举。秩：次序。元祀：大祀，指祭祀文王事。

⑨光：广大。

⑩旁：广泛，普遍。穆：美，此处用以形容政治治理得极好。

迓：本作“讶”，“讶”通“御”，掌握。衡：权柄（采孙星衍说）。

毖：谨慎。

【译文】

王这样说：“公啊！您一直致力于辅佐我，发扬您博大显赫的功德，让我能够弘扬文王、武王辉煌的功业，对上可以承接天命，对下能够团结四方的百姓让他们来到洛邑定居。我们用厚礼对待同姓的诸侯，隆重地举行祭祀大典，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公的功德已经充满了天地之间，辛勤地治理着四方的百姓，普天之下都治理得很好，遇到挫折也不慌忙无措，又经常教导我文治武功的方法。我要从早到晚都恭敬严谨地进行祭祀啊！”

【原文】

王曰：“公功棐迪笃①，罔不若时②。”

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即辟于周，命公后③。四方迪乱④，未定于宗礼，亦未克敉公功⑤。迪将其后⑥，监我士、师、工⑦，诞保文武受民⑧，乱为四辅⑨。”

王曰：“公定⑩，予往已公功肃将祗欢，公无困哉我，惟无斁其康事，公勿替刑，四方其世享。”

【注释】

①“公功”句：亦倒装结构。笃，厚，是“棐迪”的状语。棐：辅助。迪，教导。

②罔：否定副词，犹今语没有。若：顺。时：通“是”，指示代词，指上文教导的话。

③即：就。辟：君位。周：指周的旧都。后：留后，意即留守新邑。

④四方：指天下。迪：导。乱：治。

⑤克敉：近义词叠用。克，成功。敉，通“弭”，引申为成功。

⑥公功：犹言公的任务，总指“迪乱未定”、“宗礼未克”诸事。

⑦监：临，居上视下曰临，此处可引申为统率。士、师、工：均指负责一定政务的官员。

⑧诞：大。保：安。文武：指文王和武王。

⑨乱：率领。四辅：在王的左右辅佐理政的大臣。据《尚书大传》，天子有四邻，在前面的叫“疑”，在后面的叫“丞”，左面的叫“辅”，右面的叫“弼”，帮助王处理政务，统称为四辅。

⑩定：止，留下。

往：指返旧都。已：通“矣”，语助词。功：指任务。肃：通“速”，迅速。将：主持政事。祗：敬。欢：通“劝”，勉。此句是倒装句，“祗”和“欢”跟“肃”一样，都是修饰“将”的。

困：固留。哉：当为“我”，形近致误。

惟：只。斁：厌，可引申为懈怠。康事：章太炎说“康”读为“庚”，《说文》“庚，更事也”。更，经历。这里“更事”当指经常学习政事。这句话是成王的谦词。

替：废弃。刑：常，指常任的政务。

【译文】

成王说：“公啊！你热情地辅助我，所作所为都顺应时宜。如今我要回去，在宗周镐京勤政，请您继续留守在洛邑吧！如今四方都还没有完全治理妥当，宗人主持的祭祀之礼还没有万恒，您的功业还没有结束，你还需要继续监督百官大臣，安抚文王、武王从上天那里接受的百姓，统帅好周朝的辅佐大臣们啊。

成王说：“周公啊！您留下吧，我要返回了，你要尽快恭敬地努力主持大政，您不可再拒绝我了，我只有不断地学习政务，您只有不荒废大法，主持政务，天下的百姓才能世代都享有您的德行啊！”

【原文】

周公拜手稽首曰：“王命予来，承保乃文祖受命民①，越乃光烈考武王弘朕②。恭孺子来相宅，其大悖典殷献民③，乱为四方新辟④，作周恭先⑤。曰其自时中乂⑥，万邦咸休，惟王有成绩。予旦以多子越御事笃前人成烈⑦，荅其师⑧，作周孚先⑨。考朕昭子刑⑩，乃单文祖德。”

【注释】

①乃：代词，你们。文祖：指文王。

②越：和。光：光大。烈：威严。此处用以形容武王。弘：大。恭：曾运乾说：“‘朕’当作‘训’……‘恭’，读为‘共’，法也。弘朕犹《顾命》言‘大训’也。弘恭，犹《商颂》言‘大共’也。‘越乃光，考武王弘朕恭’作一句读，犹言光汝烈考之大训及大法也。”

③悖典：犹言镇守。献民：即民献，众民。

④乱：率。辟：君。

⑤恭：恭谨。先：先导。

⑥曰：述说前时之言。时：通“是”。乂：治。

⑦以：介词，与。多子：指众卿。子：对男子的美称。越：和。御治。笃：厚。烈：功业。

⑧荅：合，此处可引申为满足。师：众。

⑨孚：信。

⑩考：成。朕：我。昭子：指成王。刑：常，法。

单：大。

【译文】

周公跪拜叩首之后说：“王命令我来到洛邑，安定您祖先文王的百姓，光大您尊贵的父亲武王的遗训大法。我侍奉您勘察了定居之所，重任殷朝的贤人，用治理殷商的常法举措作为管理天下的心法，作为将要广泛实行的周法的前导。自此用四方之中的洛邑为治，天下的诸侯国也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如此，王就大功告成了。而我姬旦与同姓贵族和王室的近臣，对先王的功业忠心耿耿，来满足天下人的愿望，筑成王城，做周朝的信诚典范。严守我教你的法度，即可弘扬文王大德。”

【原文】

“怦来毖殷①，乃命宁予以秬鬯二卣②，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③。予不敢宿④，则裎于文王武王。惠笃叙⑤，无有遘自疾⑥，万年厌乃德⑦，殷乃引考⑧。王怦殷⑨，乃承叙万年⑩，其永观朕子怀德。”

【注释】

①仟：使。毖：慰劳。殷：指殷民。

②宁：安。秬：黑黍，可以酿酒的粮食。鬯（chàng）：古时祭祀所用香酒，用秬制成。卣（yǒu）：古时酒器，其形状和樽相似。

③休：美。享：享献。

④宿：停留。

⑤惠：仁。笃：厚。叙：顺。三字均有厚待之意。

⑥遘：遇。自疾：颇费解。章太炎说： “自即辠之烂余。”曾运乾曰：“谦不敢言受福，故言不遇睾耳。”窃意以为“自”作“自己”解亦可，“自”与“遘”，语倒，顺言之则为“不是我遇到疾病”，似乎也可以讲得通。

⑦万年：指永久。厌：饱。

⑧殷：盛。引考：长寿。以上四句是周公为自己祝福的话。

⑨仔：使。殷：指殷民。

⑩承叙：承顺。

子：指众民。

【译文】

“您派使者来到洛邑，恭敬慎重地对待殷商祭祀之礼，让人送了两樽黑黍香酒来探望我，并指示说：‘隆重地举办祭典，跪拜磕头就是最好的贡享。’我丝毫不敢怠慢，马上用禋礼对文王、武王进行了祭祀，并献上祝辞说：希望成王能够传承文武之道，不染疾病，子孙后世可以永享其德，殷的天下永远都能是周的天下。希望我王能够让殷人承奉有序，长期瞻仰感念您的大德。”

【原文】

戊辰，王在新邑烝祭①，岁②。文王骍牛一③，武王骍牛一。王命作册逸祝册④，惟告周公其后⑤。

王宾杀裎咸格⑥，王入太室裸⑦。王命周公后⑧，作册逸诰⑨。在十有二月。惟周公诞保文武受命，惟七年⑩。

【注释】

①烝（zhēng）：冬祀。

②岁：指岁终，年底。

③骍（xīn）：赤色，红色。周人崇尚红色，因此使用红色毛的牛祭。

④逸：人名。当是史官。祝：祝辞。册：典册。

⑤告：杨筠如说：“谓以周公留守洛邑之享，告之文武也。”

⑥王宾：指助祭诸侯。杀：杀牲。裎：燎祭。咸格：指与助祭者一起到太庙。咸：都。格：至。

⑦裸（guàn）：以酒洒地而求降神之礼。

⑧王命周公后：成王命封周公的后代。

⑨诰：命令。

⑩七年：指周公摄政七年。

【译文】

十二月戊辰，成王在新都洛邑，举办了冬祭和岁祭之礼。祭祀文王、武王各用了一头红色的牛。成王命令史官逸早在祭祀的时候宣读了祝册之问，向文王、武王汇报了周公继续留守洛邑的事情。杀了牲口来祭祀文王、武王，文王、武王都来享用祭礼。成王来到清庙中央之室，完成了裸祭之礼。成王对周公说：“我要回到镐京去，在宗周继续统治，特别命令您继续留守洛邑。”

成王命令周公留下之后，让作册逸作诰，这件事发生在十二月。周公留守洛邑，承接了文王、武王所赐予的大命，这一年是周公摄政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