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尔扈特蒙古人东归壮举所反映的东归精神的内涵,简言之如下:一是对奴役的反抗、对自由的追求;二是以对祖邦故土朴素的爱为核心积聚而成的对中华文明的文化认同,并升华为对中华故土的政治认同、国家认同。
东归精神实际上是中华民族可贵精神的组成部分。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柱。一个民族的精神力量,可以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不断显露,但在紧要关头、重大事件中,更容易瞬间爆发。一个民族的精神世界,可以在平时的生产、生活中逐步成长,但更能在生与死、血与火的熔炉中显现本色。一个民族的精神取向,可以从英雄人物、典型代表那里找到答案,但更应在广大群众的普遍行为和社会实践中得到张扬。
强化东归历史的研究与普及是弘扬东归精神的必要之举,在当前新疆历史已成为意识形态领域反分裂斗争中重要战场之一的情况下,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面对新疆分裂、暴力恐怖势力在历史领域的挑战,我们应在正确阐明新疆历史上打一场主动仗。为此,我们应以我为主,发掘有利于“五观”(马克思主义祖国观、民族观、宗教观、历史观和文化观)教育的生动历史素材,利用扎实的研究成果,展开有力的普及教育和宣传。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开展“四个认同”教育,即对祖国的认同、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
所谓以我为主,是指在新疆历史的研究和普及上抓住五大问题不放:①历朝历代对新疆的治理;②新疆是各民族共同生活的大家园;③多种宗教在碰撞中并存;④多元文化共存、交融与互补;⑤屯垦戍边的历史与现实证明其是治理新疆的有效之策。以此为重点,主动出击,先声夺人,深化研究,普及知识,教育群众。
所谓发掘生动历史素材,是指要将新疆历史上有利于弘扬中华民族爱国主义精神、灿烂文明的事和人进行充分研究、大力普及。其中,新疆各族人民(包括上层贵族)为保卫新疆和开发新疆所创立的丰功伟业,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历史上的友好关系均应成为研究和普及的重点。1771年土尔扈特蒙古举族东归祖邦故土的壮举理所当然成为今天研究和普及的一项重中之重的内容。
为此,笔者建言有三。
一是继续下大力气发掘研究的新资料,有关土尔扈特蒙古的满文、藏文和俄文档案,应当是发掘的重点。
二是开拓研究新视野,强化普及性历史读物的出版。就研究而言,17—18世纪土尔扈特蒙古历史变迁仍应是研究重点,同时还应将研究视野扩大至19—20世纪的土尔扈特蒙古历史的研究,除了政治史外,我们还应从经济史、文化史、社会史等多角度对土尔扈特蒙古历史进行全方位的研究;就普及而言,应在充分依托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组织力量编写通俗小册子、连环画册以及电子读物。
三是采取有力举措,让学术研究成果走向群众。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党委和政府,结合本地特点,弘扬土尔扈特人“东归”、察哈尔蒙古人“西迁”的爱国主义精神,创办“东归节”“西迁节”,是一项值得特别予以赞扬的让学术走向大众、让大众了解学术的好举措,应将此项活动持之以恒地办下去,办得有声有色,并力争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使其真正成为群众的节日。
(原载《西出阳关觅知音——新疆研究十四讲》,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年版)
【注释】
[1]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土尔扈特档》,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折。
[2]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土尔扈特档》,乾隆三十六年六月十八日折。
[3]《清高宗实录》卷八八九,乾隆三十六年七月丁巳。
[4]《清高宗实录》卷八八九,乾隆三十六年七月辛酉。
[5]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月折档》,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折。
[6]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月折档》,乾隆三十六年七月一日折,第8件。
[7]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月折档》,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折。
[8]祁韵士:《皇朝藩部要略》卷一四。
[9]W.L.芮弗著,凌颂纯、王嘉琳译:《土尔扈特——长篇历史小说》作者前言,新疆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10]《康熙谕阿玉奇汗敕书》。
[11]诺夫列托夫:《卡尔梅克人》,彼得堡1884年版,第10页。
[12]何秋涛:《朔方备乘》卷三八《土尔扈特归附始末》。
[13]图理琛:《异域录》卷下。
[14]《满泰等奏奉派前往土尔扈特经过情形折》(雍正十年三月五日),载《清代中俄关系档案史料选编》第一编下册,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557页。(www.xing528.com)
[15]祁韵士:《皇朝藩部要略》卷一一。
[16]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土尔扈特档》,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日折。
[17]《清高宗实录》卷五一七,乾隆二十一年七月戊子。
[18]贡品中有一件黑绒银花的弓袋和箭束至今仍保存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弓箭和箭袋上附有当年收藏时缮写的羊皮条,上写“土尔扈特台吉敦多布达什恭进撒袋一副”。
[19]祁韵士:《皇朝藩部要略》卷一三。
[20]《康熙谕阿玉奇汗敕书》。
[21]加斯东·加恩著,江载华、郑永泰译:《彼得大帝时期的俄中关系史(1689—1730年)》,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112页。
[22]图理琛,满族,姓阿颜觉罗。他并非使团首脑,因其出使回国后撰写《异域录》一书而驰名中外,故后人将这个使团称之为图理琛使团。
[23]图理琛:《异域录》卷下。
[24]加斯东·加恩著,江载华、郑永泰译:《彼得大帝时期的俄中关系史(1689—1730年)》,第117页。
[25]满泰,时为副都统,清代史籍无传。陈复光的《有清一代之中俄关系》一书,据俄文记载转译为满达伊,并为一些著述和论文所沿用。
[26]尼古拉·班蒂什-卡缅斯基编著,中国人民大学俄语考研室译:《俄中两国外交文献汇编(1619—1792年)》,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212页。
[27]帕拉斯:《蒙古民族历史资料集成》,彼得堡1776年版,第86页。
[28]《满泰等奏奉派前往土尔扈特经过情形折》(雍正十年三月五日),载《清代中俄关系档案史料选编》第一编下册,第558页。
[29]帕里莫夫:《留居俄国境内时期的卡尔梅克民族史纲》,阿斯特拉罕1922年版,第7页。
[30]霍渥斯:《蒙古史》第1卷,伦敦1876版,第566页。
[31]内达金著,马汝珩译:《土尔扈特西迁及其重返祖国》,载《新疆大学学报》1981年第2期。
[32]诺伏列托夫:《卡尔梅克人》,第28—29页。
[33]霍渥斯:《蒙古史》第1卷,第575页。
[34]《清太祖实录》卷一。
[35]《清高宗实录》卷一〇二三,乾隆十一年十二月乙卯。
[36]乾隆:《土尔扈特渥巴锡等伊绵峪朝谒,诗以纪事》,载《高宗诗文十全集》卷九,商务印书馆《丛书集成初编》本。
[37]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71页。
[38]诺伏列托夫:《卡尔梅克人》,第40页。
[39]图理琛:《异域录》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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