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时期有一些道教神像流传。道教石窟也有开凿,造像模仿佛教的很多,如中央为主尊,两边设侍立弟子或金童玉女等。但它也有自己独特的体系,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也体现了道家自己的哲思、养生修持的方法以及神秘的道家境界。道教造像多为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真人、仙官、玉皇、王母,多穿戴着汉式冠带袍服。如西安碑林藏的一件唐代汉白玉雕老君像,坐姿,表面光洁如玉,神情蔼然,穿着大袖宽袍,衣纹流畅。道教艺术造像都不很大,这和道家提倡的“柔弱”“不敢为天下先”的思想是一致的。这里介绍的泉州老君石雕像也就几米高。元代山西龙山道教石窟造像高不过一米许。
道教思想中,人与自然和谐始终是不朽的主题,至今仍对世界有着重大的影响。而泉州老君像最突出地表现了这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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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61
老君像位于泉州之北的清源山,高5.1米,宽7米许,是现存最早最高的古代道教石雕像。老君像雕的就是道教始祖老子李耳,即太上老君。一般认为它雕凿于南宋时期,但也有专家认为造像年代可能更早。清源山很早就是道教活动区,山中原有道观,是用石质构件建成,老君像就居住在石室之中,后来石室废弃,只有石像尚存。通过对石室构件的考察,发现它是南宋建筑风格,那么老君像应该比石室的建造年代更早。老君像作凭几而坐的姿态,这是北宋之前的古俗,和老君生活的先秦风俗是吻合的,而南宋时人们都习惯坐椅子了,所以石像凿于北宋早期或唐代都有可能。(图261)
老君像过去也遭受到一些破坏,胸前的美髯就是后来修补的。十年“文革”中,对立的造反派居然在它的身边发起恶战。幸亏它是花岗石脑袋,打不烂,身上留下累累弹痕,依然保存至今。《泉州府志》说:“石像天成,好事者为略施雕琢。”利用天然石块雕刻而成,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协调。老子穿着道袍,衣褶简练而效果丰富,左手抚膝,右手凭着一只小几,手掌十分柔和;眼窝凹陷得很深,显得很有神采;双耳垂肩,长须飘拂。石像的身体比例很独特,正常人似乎没有这样的比例,但看上去绝不会觉得不舒服,因为它整体十分和谐,宛如稳重的大山。老子的眼窝、脸颊充满智慧的力量,和悦、蔼然的情感,是圆融的道义,是坦荡无虑的胸襟。他从容微笑,如岩石般不朽。他的思想和宋代儒道合流的哲学思想有关联,也隐含着无忧无虑、心胸坦荡的道家养生的方法。该雕像无愧于道教天下第一佳作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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