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庄严的佛国殿堂,是罕见的辽代建筑,建于辽代重熙七年(1038),已经静静地在中华大地上矗立了近千年。它就是山西大同市的下华严寺薄伽教藏殿。薄伽是薄伽梵的省称,是释迦牟尼的梵名。“教藏”意为佛教储藏之所,殿名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储藏着释迦牟尼佛祖的珍宝。这一座殿堂也的确是储藏着珍宝的,这些珍宝就是那辽代的31尊彩塑像原作。上华严寺也有明代的塑像,艺术水平不如此殿。这批辽代塑像,不仅是国宝,更是全人类共有的瑰宝。
殿中有三组彩塑,以药师佛、释迦牟尼佛、毗卢佛为中心,分列菩萨、天王等塑像。按照殿内金代大定二年(1162)碑记,所塑为“三世诸佛、十方菩萨、声闻、罗汉,一切圣贤”。
三位佛为主尊,高坐于莲台之上,身量最为高大。它们慧目微启,似在娓娓说法,而罗汉和菩萨、天王们都在专注倾听。佛的目光微微下注,像与听众、观众亲切地交流,听众和观众也不能不悠然会心。佛法高深,说到最精彩处天地间一片静寂。这时候有风拂过,一缕清风拂过平静的池塘,泛起涓涓涟漪,渐渐扩散开去。一缕清风叩开一扇扇幽闭的心扉,带来清新的感觉,产生无限奇妙的思虑。它们各自会心,脸部表情有微妙变化。聪明的工匠捕捉到了这样的心灵变化,用巧手把这样的细节固定下来。彩塑的姿态各异,或直立双手合十;或身躯微扭,一手举起;或盘膝而坐;或把手竖于胸前。它们的神情也各不雷同,或洗耳倾听,或陷入沉思,或前视远方,或脸上无一丝表情,似在高深的佛法中神游,体味这智慧的甘露。而在菩萨、天王群里伫立的那尊露齿观音,则是深有体会,禁不住“粲然启玉齿”,露齿微笑了。(图253)
这一尊露齿观音塑像是下华严寺群像里最有名的,也是中国雕塑史必然提到的。它是菩萨,又是意态优雅、洋溢青春美的少女,不知有多少人为其倾倒。郭沫若先生称赞它是国内所有露齿菩萨中的精品。它高302厘米,婷婷身姿,曼妙无双,微含笑意,纯真可爱。它的身躯体积感很强,衣裙薄薄贴在身上,披帛长长的线条披绕而下,十分飘逸。菩萨像所塑造的衣带上的花纹、秀长的双眉、眉心的红痣等细节,耐人寻味。(www.xing528.com)
大同下华严寺还有一尊辽代普贤菩萨彩塑,是位纯洁的女郎形象,有细腻的内心世界,可与露齿观音媲美。这两尊塑像历来受到人们赞美。这里的天王像,方形大脸,深目巨鼻,粗壮的双臂,身穿厚重的铠甲,和柔美的菩萨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组塑像的身体比例无不符合真实的人物,匀称得当,但又遵循着大佛最大、菩萨和天王次之、莲花童子最小的布局。它们的璎珞宝冠制作精细,佛像背光的卷曲火焰纹也沸腾不已,莲花瓣上小佛像也是精雕细刻。彩绘以黄绿红为主,至今仍未消退,风采依然。
图253 菩萨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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