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安岳毗卢洞石雕：揭开中国雕塑故事

四川省安岳县石羊镇的塔子山上，有一座佛教道场毗卢洞，内有多个石窟，造像四百多尊，始凿于五代时期，后代屡有修建。其中，观音堂中雕刻于北宋时的水月观音像最为美妙。它高约三米，戴着化佛宝冠，冠带飘垂，圆脸端庄，长眉上挑，脉脉目光向下注视，是一个温柔纯洁的女郎。它身上披着短袖纱衫，胸前裸裎，金色璎珞交错，披带交缠在手和肩上，腰间用一条蓝色长带系着浅橘黄色的腰裙、长裙，身形微倾，右腿抬起，左足踏莲花，右手抚于右膝盖，左手自然地支撑在莲座上，显得特别娇憨、倩丽。它的身后有背光和头光升腾，裙角折叠、衣纹回旋，显得薄如蝉翼。披帛、长裙上彩绘的锦纹，细巧逼真。它身上的披带、脚踏的莲花、舒张的手指，都是以岩石镂空刻出的，技法之高妙令人叹绝。观音堂的设计注意了采光，一缕天光柔和地射在它的脸上，不论从哪个角度观看，它都是美的。这种姿态的观音一般叫水月观音，适合用绘画来表现，但是在这里，艺术家却使用石雕，作了同样完美的表现。由于观音的身后有几根紫竹，象征观音所住的南海紫竹林，所以人们又称呼它为紫竹观音。由于它坦荡无邪的姿态，人们又称其为跷脚观音、风流观音，甚至称其为“东方的维纳斯”。（图251）

图251　紫竹观音

说到这尊观音像的来历，有一个动人的传说：过去有位信佛的谢佛婆，收养了一个名叫紫竹的孤女。紫竹长到十几岁，成了美丽的姑娘。一天，母女俩到庙里去赶庙会，遇到庙里发生火灾，紫竹把母亲背出火场，听到火堆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在喊救命。她又冲了进去，把女孩救了出来，自己却被烧得浑身是伤，眼睛也被烧瞎了。谢佛婆为此伤心得日夜哭泣，观音菩萨知道了，化作一个尼姑下凡，把紫竹姑娘的伤治好、眼睛也复明了。母女俩为了感谢观音的恩德，决定出资雕刻一尊观音像。她们请来著名的雕刻艺人伏二郎，伏二郎知道紫竹姑娘心眼好，就按照紫竹的模样，雕成了这尊美丽可爱的观音。(www.xing528.com)

“文化大革命”中，它的右手掌被“破四旧”的“造反派”毁坏，现在的右手掌是经过修补的，显得不很自然。后来，强盗企图锯下它的头去倒卖，所以其后颈又被锯了一道深沟。为了保护它以防不测，如今在它的外边安装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宋代的水月观音，在延安万佛洞和大足北山第113窟都有发现，都是同一姿态的佳作，可以互相比美，从中也能看出当时佛教造像确是世俗化的。

石羊镇箱盖山上的华严洞，雕刻有华严三圣，面貌俊秀。左壁的宋代观音，冠饰华丽，戴着风帽（观音兜），袈裟比较素净，笼住它的全身，姿态是双膝盘坐，显得静寂柔和。它沉入禅定之中的双眼，似在观察世界，精神气质仍存盛唐遗韵。洞中的十大弟子，各具意态，也很有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