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敦煌石窟：佛教艺术与文化遗产

佛教的石窟寺是在山崖上开凿洞窟，搭建建筑，雕凿佛像，画上壁画。石窟用岩石雕凿，可以长久保存，既是佛教寺庙，又是艺术的宝库。我国的佛教石窟是沿着佛教传播的路线，逐渐从新疆、甘肃的河西走廊传到中原、南方、青藏高原。它们遍布中国20多个省份，成为珍贵的文化遗产。

一座石窟寺的建造往往绵延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千万尊塑像，千百个洞窟，一斧一凿，一年又一年，他们是无数信徒血脉的涌动，无数艺术家精神的凝聚。研究石窟寺，对深入理解中华历史、艺术是重要的。考古专家宿白先生指出，应该用考古学的方法来清理记录、研究洞窟造像、壁画的类型、组合、题材、分期和分区，开展佛教史与社会史、艺术史的综合研究等等。我国最早的石窟是新疆拜城县克孜尔石窟，可惜这里的雕塑残毁殆尽。较早的且保存比较完好的则是甘肃举世闻名的敦煌石窟。

敦煌位处河西走廊的西端，是丝绸之路的重要中转站，是东西文化频繁交流之地。随着佛教的传入，敦煌的三危山出现了石窟，人们称其为莫高窟。关于石窟最初开凿的缘起，还有一个神奇的故事。在敦煌莫高窟第332窟，有一块武周圣历元年（698）的《李君莫高窟佛龛碑》追溯说：“沙门乐僔，戒行清虚，执心恬静，尝杖锡林野，行至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遂架空凿岩，造窟一龛。”这是前秦建元二年（366）的故事，说的是：一位僧人乐僔，来到鸣沙山一带，看见金光闪闪。他认为这是佛光，心中充满了狂喜，便在这一带的山崖上开凿了第一个石窟，从此开始了延续一千多年的敦煌莫高石窟的建造。

莫高窟，沙漠高处的石窟。乐僔造的哪个石窟现已不可考证，历代毁损的石窟有不少，但现仍存洞窟735个，其中有壁画和彩塑的洞窟492个，壁画4.5万平方米，彩塑2000多尊。从前秦直到元朝，都有大规模的绘画、雕塑，元朝以后也有零星的添加。敦煌莫高窟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它是联合国议定的全人类共同享有的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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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6　彩塑坐佛像。北魏，高92厘米。敦煌莫高窟第259窟

图107　彩塑坐佛。北魏，高92厘米。敦煌莫高窟第248窟

敦煌鸣沙山缺乏坚硬的岩石，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泥塑。北朝时期，敦煌泥塑塑像有释迦佛、弥勒佛、胁侍菩萨、释迦苦修、禅僧等题材，造型上也受犍陀罗艺术的影响。但第259窟正龛的释迦牟尼和多宝佛，右壁龛上的被誉为“东方蒙娜丽莎”的单身坐佛（图106），俯身向前，含着微笑；第248窟的彩塑坐佛（图107），衣褶流动，唇角上翘，一手拂膝，一手做手印，它们都已有中国特色。到西魏时出现了秀骨清像风格，北周后逐渐变得丰满，到了隋唐就愈加圆润丰肥，形成了盛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