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动物雕塑：中国雕塑故事中的纪念与艺术

汉代的动物雕塑既有大型的石雕、铜雕，有强烈的纪念意义，也有活泼生动的小型艺术品。许多祥瑞的、仙气十足的兽，体现了汉朝人的浪漫气质。

石雕动物多是设于陵前的，但在青海省海晏县的西海郡故城遗址，有一件石虎是例外。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建立新朝，为了夸示自己的功绩，他下令依四海设郡，青海湖边就建起了西海郡，筑起了古城。古城中有一件虎符石匮，上刻铭文，标明是“河南郭戎造”。用岩石雕一头猛虎，长132厘米，高46厘米，作俯卧之姿，虎尾巴搭在背上，双目大睁，有虎视眈眈的感觉。石虎的下面就是藏虎符的石匮。这是很珍贵的历史纪念雕塑。

北京大葆台西汉墓有铜铸的小型动物出土，如张口怒吼的铜虎，举起一足、把尾巴缠在身上的铜豹子，都很灵动。

图97　偃师镏金铜奔羊

1974年河南偃师寇店发现一处东汉窖藏，出土多件镏金铜制动物雕塑。如铜牛，肥硕而浑厚；铜羊作撒蹄奔跃状，十分活泼（图97）；铜马上刻云纹，缠革带，颈粗腿短；铜象长鼻上举，显得稚气可爱。还有四件铜鹿，身形朴实而健壮。古代的瑞兽麒麟，是一种温和、文质彬彬的动物，头上有角，角尖端有肉，表示备武而不用；不履生虫，不折生草，品行高雅，是毛虫之长、四灵之首。孔子写《春秋》，因国君获麟而搁笔；汉武帝获得白麒麟，也大大庆祝了一番。按照《毛诗正义》注疏所说，麒麟形态是“麏身，马足，牛尾，黄色，圆蹄，一角，角端有肉”，这正和此处的几件鹿形造型相同。麒麟是古代扭角羚之类的动物演变而来，由于稀少难得而成为吉祥的代表，成为我们的文化象征之一。

甘肃武威磨嘴子西汉末期的墓中有许多动物木雕，刀法奔放，气势浑厚，属于写意性的手法，如木马、木牛、犬等。其中一件木猴，呈跪坐状，一只上肢举起来，另一只上肢下垂，虽很质朴，却表现出它通人性的机灵。卧狗，既亲近人，又很机警。(www.xing528.com)

陕西勉县出土一件陶质的独角兽，是神话中的瑞兽，似羊又似虎，身躯圆满，长长的一角前伸，尾巴上翘，头也低伏着，充满正向前猛烈冲撞的力量。作者把圆锥状的犄角特别加以表现，很有神奇力量。而那细小的四足、直翘到天上去的长尾巴、两只竖起的耳朵，更为它增添了情趣。虽是随手雕刻，没有精雕的细节，却仍令人喜欢。（图98）

图98　东汉陶独角兽。陕西勉县出土

甘肃酒泉出土的铜铸独角兽与之相近，但大口张开，尾巴上卷，尖角前冲，更为勇猛。这独角兽或者也和麒麟有关。至今在河南浚县泥玩具（俗称泥咕咕）中还保存着这样的独角兽造型，可见它深受人们喜爱。广州大元岗的西汉陶塑卧牛，造型洗练，表现了牛的温厚。河南辉县出土一批东汉陶塑犬、狐狸、子母羊等，各具特点。犬摇尾而立，狐狸有探头探脑、窥伺的样子。母羊或回头张望着跟随的小羊羔，或给一只羊羔舔着身子，给另一只羊羔哺奶，洋溢着温馨的母爱。

河南济源泗涧沟出土的一件陶灯，棕红釉色，以小熊戏耍的模样为底座，举起灯盘，很是可爱。在两汉灯具中，有很多牛灯、雁灯、辟邪灯等，造型富于趣味。如江苏扬州邗江区出土的铜牛灯，以健劲的肥牛为灯座。山西朔州汉墓出土的铜雁鱼灯，作大雁衔鱼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