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的意义探究-工作室思维（2）

绘画的艺术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留白所激发的想象。

——吉姆·伍德赛德

表现与艺术课堂密不可分。人们通常认为表现就是情感的肆意宣泄。但事实上表现涵盖所有类型的意义——情感、观念和思想。

艺术作品通过艺术形式的符号体系传达意义。哲学家纳尔逊·古德曼（Nelson Goodman）在其著作《艺术语言》（Languages of Art，1968）中指出了两种符号表达形式：“再现”（representation）和“隐喻例示”（metorphorical exemplification）。例如，一幅画描绘了一个哭泣的孩子，这幅画就是悲伤情绪的再现。从画面上看，它只是描绘了一个陷入悲伤中的人。但艺术作品通过隐喻例示这个符号体系，就能够传达出作品画面上没有的特质：一幅画可以用线条、色彩、构图和明暗表现出隐含的悲伤、喧嚣或不安。音乐作品可以通过音色、节奏和和谐音程表现出明朗或舒缓的感觉。舞蹈可以用诸如肢体动作、力量、平移和速度传达舞者的思想情感。

在欣赏一幅视觉艺术作品时，我们不仅能够看到它所描绘的内容（风景、人物肖像），也能领会到其非视觉的、隐含的属性。一位小提琴家在演奏时，无论其技法多么高超，如果演奏缺乏情感，观众也会觉得索然无味，评论家也会对其口诛笔伐。听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即《英雄交响曲》时，观众会感受到一系列情绪，从胜利和高贵到悲痛和慰藉。艺术作品不能用口头语言传达它们的意义，伟大的艺术作品之所以伟大不仅仅是因为其创作者卓越的技艺。

胡桃山艺术中学的一名毕业班学生向我们讲述了她是如何领略到表现的核心的：

我……到这个学校，想学一些技能和呈现技能的方法，尝试着画出立体感和纬度，呈现真实的东西并证明我能够用写实的方法展现这些内容。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指着她的苹果写实画）……但画自画像的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其实……是在自己创作……是在探寻自我……这是个人的、更深层次的问题，而不是用写实的方法来呈现一些东西……(www.xing528.com)

这里面也涉及很多技能……但我已经改变了整体的创作思路。在这个过程中我成长了很多，因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学习很多技能，但我并不清楚如何使用它们，或者怎么将它们与我的想法结合起来。

再现作为一种符号形式并不只局限于艺术，但隐喻例示却是艺术独有的。我们将包含再现和隐喻例示这两种意义建构方式的习惯称之为表现。

在接下来的两个课堂中，我们注意到学生的学习涵盖了表现的这两个方面，我们也从中看到了一些课堂结构和学生互动的实例，这些结构和互动鼓励学生超越技法，创作出能够激发观众的思想情感的作品。

表现情感的绘画：召唤空间（Evocative Space）中的人物课题（例8.1）

在胡桃山艺术中学，吉姆·伍德赛德通过召唤空间中的人物课题（又见例12.1和例15.2）让学生学习在绘画中传达和描绘一定的情感和氛围，唤起观众对作品中的人物心理状态的体验。吉姆让学生从先前所学的单个人物的描绘中走出来，转而思考如何呈现处于恋爱关系中的两个人物，在一个召唤空间中讲述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