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艺术教育的真正价值-技艺拓展的生成联系

南非艺术家威廉·肯特里奇（William Kentridge）在哈佛大学举行了共6讲的诺顿系列讲座（Norton Lectures）。在第三讲中，他举例说明了艺术家是如何把技艺和其他习惯结合起来的。在创作动画《煤矿》（Mine）期间，他遇到了一个难题——如何完成该动画电影的角色——煤矿老板从床上到矿里的场景之间的过渡，他一边思考一边在他的素描和用来拍摄动画的摄影机间来回走动。（参考http：//mahindrahumanities.fas.harvard.edu/content/william-kentridge-drawing-lesson-three-vertical-thinking-johannesburg-biography）。这个缓慢的过程需要创作者（技艺拓展）、观众（观察）和旁观者（反思）相互交流。正是在摄像机和素描之间的来回走动使威廉·肯特里奇找到了解决这个困扰他数天的难题的方法。

肯特里奇对其工作的描述与艺术推进（Arts PROPEL）项目描述的过程相似。艺术推进项目是零点项目、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和匹兹堡公立学校（Pittsburgh Public Schools）的合作项目（获洛克菲勒基金1986～1991资助）。它主要承担与创作、感知和反思这三个要素相关的长期项目（叫做“Domain Projects”）研究。创作或制作一直是首要的、核心要素。感知从创作中得出：老师鼓励学生仔细观察自己作品（和他人的作品）的创作过程。在整个过程中老师鼓励学生对创作进程进行反思，并不断地对自己的创作进行评估。因此，反思也来自创作。这个创作、感知和反思相互作用的框架对我们工作室思维框架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艺术推进项目手册的PDF版本可在零点项目的网站上查阅（http：//www.projectzero.gse.harvard.edu/libray.php）。

视觉艺术课堂通常围绕技艺学习展开。技法的掌握能够让学生掌控自己的作品。而且学生在学习技法时，也开始学会“思考”，这意味着和其他习惯产生了联系。尽管在我们所观察的所有课堂上技艺拓展都是重要的学习目标，但我们从未看到仅围绕技艺拓展而开展的教学。相反，老师将技法和其他一种或多种习惯相结合，在更大的课题背景下，讲解工具使用、材料和规范的结合方法。在这样的课题中，老师要求学生在学习技能的同时进行“思考”而不是单纯地将技能当作需要掌握的小把戏。同样，老师示范工作室维护的做法时，将工作室实务看作促进艺术创作过程的途径，而不是因某人要求而必须执行的任务。基于课题的技艺拓展能够让学生有意识地培养敏感性（意识到何时用新的或更好的方法改善创作中的作品）和意向（他们很可能会使用这些技能改善自己在意的作品）。

工作室习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所以多种习惯的同时调动能够促进所有相关习惯的发展。在下面的例子中，波士顿艺术学校的一名十二年级的学生谈到了他在画素描时是如何捕捉光和调子的变化的。他的描述揭示了技艺拓展是如何与投入与坚持以及观察相互作用的：

这有关捕捉物体上的光……还是与明暗调子相关。因为这是过去四年我一直在学习的东西……我促使自己看到更多的变化、得到更多的细节并且比较各个灰面。就像我在画自画像时那样，我会比较我的脸部某一区域和另外一个区域的灰面找出它们之间的不同。(www.xing528.com)

在老师布置的真实、有趣的课题中，学生必须用技法传达意义，在这种情况下，技艺拓展就会和表现成对出现。技艺拓展会调动拓展与探索、投入和坚持（老师可能告诉学生做着玩并坚持尝试）；也会调动对艺术世界的观察和认识（老师会鼓励学生认真观察其他艺术家使用或处理材料和工具的方式）。

下面这个例子展示了技艺拓展与表现和反思的联系。一个学生想要找出能够表现悲伤的颜色（技艺拓展和表现），她可能会试着加入黑色（技艺拓展）调出暗色调。但这么做颜色会显得很暗，也会使画看起来很模糊。这个学生可能会想，“这传达的不是悲伤，是困惑”（反思和表现）。老师也许会建议他用互补色重新调出一种更加清楚和中性的色调（技艺拓展）。老师也可能会问学生“困惑”是否是他想表现的感情（表现）；如果用颜料做出无差别的表面肌理或者模糊物体的边缘（技艺拓展和表现）会怎样？通过探寻能够表现自己想法的技法，学生不断地重新构思并不断拓展工艺的各个方面。这个例子展示了老师怎样能够帮助学生拓展创作意图和完善工艺以传达他们想要表现的意义。

以下的例子中展示了包括技艺拓展、拓展与探索、表现和反思的复杂习惯群。芝加哥公立学校的凯蒂·康登老师在观察一名六年级的学生画素描时，也抓住机会让她了解更多有关铅笔的知识，以促进意义的表达。凯蒂拿来六支以上的铅笔并很快地演示了不同的铅笔传达出的不同感觉（软线与硬线，模糊与清晰的边缘）（技艺拓展）。凯蒂在离开时提醒这位学生从哪可以拿到不同的铅笔（工作室实务）并让她找出用这些铅笔能画出什么。这就鼓励她通过拓展与探索培养技艺拓展和表现。这个例子里面也有反思：评价的参与，因为学生最后（不是在尝试时）要对自己的探索的相对成功和失败之处进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