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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视抗日战争:评《田中奏折》

时间:2023-08-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田中奏折》过于露骨地表露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扩张野心。[2]穆耳指出:《田中奏折》是否认不了的,一切狡辩都是徒劳的。《田中奏折》作为行动纲领,日后日本军国主义者以其为“教科书”进行了一系列侵略行动。另一个事实,那就是《田中奏折》本身的披露。其实,那份“奇怪文件”就是《田中奏折》。

正视抗日战争:评《田中奏折》

《田中奏折》过于露骨地表露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扩张野心。它的出乎意外地被披露,使日本军国主义当权人物大为恐慌,纷纷跳出来辩解,一口咬定“未曾见到过这样的文书”。[1]直到最近几年,还有人罔顾事实,或一如既往,矢口否认;或抓住抄录和翻译当中某些不可避免的技术性错误,大做文章,进行狡辩,坚持说什么《田中奏折》“是一份虚构的东西”。[2]穆耳指出:《田中奏折》是否认不了的,一切狡辩都是徒劳的。对此,他作了严密的考证和探究。

《田中奏折》作为行动纲领,日后日本军国主义者以其为“教科书”进行了一系列侵略行动。例如:1928年出于分裂中国、阻止蒋介石北伐之目的,再次出兵山东,制造屠杀中国军民数千人的济南惨案,并直言不讳地扬言“以此向中外显扬皇军威信,并为在整个中国发展国运奠定基础”[3];为吞并东北,制造皇姑屯事件,杀害了张作霖;1931年制造九一八事变,侵占我东北;1937年发动卢沟桥事变和淞沪事变,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之后又发动太平洋战争,把战火燃遍了亚太地区。用《田中义一传记》编者的话说,这一切都与“这份文件(指《田中奏折》)的内容合拍”。请问:难道这能是偶然的巧合吗?

另一个事实,那就是《田中奏折》本身的披露。这一点,中国有人证物证。有两个当事人:一个是抄送者蔡智堪;一个是接受、翻译和印发《田中奏折》的王家桢。蔡智堪祖籍为中国台湾,出生于日本,加入日籍,在日本拥有巨额财产,并与上层人物交往甚密。但是,他不忘祖国,热爱祖国,渴望中日和平。他利用经常到东北经商之便,“多年以来,经常把所知日本内幕政情”通过王家桢“纯义务地供给张学良将军”。蔡智堪回忆:东方会议后,田中密奏即有所风闻。1928年4月的一个星期天,蔡在私寓宴请中野正刚等人,“下女送上沈阳寄来小包邮件,打开一看,乃系大饼(点心)一枚”。“席散后剖饼视之,得王家桢手书……云:‘英美方面传说,田中首相奏章,对我颇有利害,宜速图谋入手。’”蔡于是决计“运用国民外交技术,利用民政党和政友会的矛盾”,取得这一文件。前内务大臣、民政党顾问床次竹二郎表示:可以协助蔡“利用这个机会以谋取田中奏章”。[4]同时,日本维护天皇万世一系皇权的元老派及其同盟者也反对田中“武力外交”[5],“认为田中吞并满蒙政策终将激起军人革命,危及天皇万世一系,正急于破坏田中政策”,于是与民政党合作,共同倒阁。经过数次联络,蔡智堪终于得到反对田中政策的内大臣、宫中辅弼天皇的首席政治顾问牧野伸显的支持。蔡还回忆说:“民国十七年六月某日的一个夜间十一点五十分,我携带皇室书库专用的黄色册皮大小型三四十张,绿色锈〔绣〕线数团,银锥三支,大小针一包,扮作一个补册工人……”经“红叶山下御门入门后,距皇室书库约走五六分钟。我进入书库的时间是零点五十分”。“田中奏章系用日本内阁奏章专用的‘西内纸’精缮而成,共六七十张,奏签‘田中首相奏章’。我将碳酸纸装铺原件上,用铅笔以描出。所用的碳酸纸系民政党总裁专用的薄质原纸。”“费时两夜”抄完。[6]

王家桢当时任张学良“东北保安司令部”外交秘书主任,襄助张“办理对日外交事宜”,着力收集日本政情资料。王家桢回忆:“这年年尾前后,我们的驻东京办事人(蔡智堪——引者)……分批给我寄来一些文件。”这“就是由政友会新选出来的总裁田中义一大将在大连(系‘东京’之误——引者)召开东方会议的一部分会议秘密记录,经整理后以奏折形式奏呈日本天皇的,我就给它起名为《田中奏折》”。1929年春译出后“面呈张学良”,“因为是极密文件,特在官银钱号印刷所印刷,用上等宣纸六开大本装订,共印二百本,发给在东北范围内简任级有实职的人员每人一本,送给南京国民政府四本”。[7]王后来又说:中译本共发出120本,其余80本和原抄件在九一八事变前是在他手中保存的。[8]1929年12月,中国的《时事月报》始把《田中奏折》译文披露于世。

蔡、王回忆中的基本情节,就连某些否认《田中奏折》的日本官方人士也含糊地供认过。高仓彻一在其所编《田中义一传记》中供认:那份“奇怪文件”,是“眼中只有政权的反对党谋士作为倒阁工具秘密送给中国的”。其实,那份“奇怪文件”就是《田中奏折》。原陆军大将铃木贞一也说:“前述文件”是由宪政会的“某位有权势的人物”作为倒阁工具猎取,“把它送到了蒋介石手中”。[9]

日本军国主义的职业外交家、甲级战犯重光葵(此人从1928年济南惨案后出任日本上海总领事,九一八事变之年任驻华公使,东条内阁时任外相,日本无条件投降时代表日本政府在投降书上签字,可说是经历了《田中奏折》的出笼、实施和破产的全过程)在辩解时,一面声称“日本不存在这种公文”,因此“只是把它当作一种恶意的宣传而不屑一顾”;另一面又说“其后东亚所发生的事态,以及根据此种事态日本所采取的行动,似乎正好就是以田中备忘录(即《田中奏折》——引者)为教科书的”。[10]

《田中义一传记》的编者也有同样不打自招的辩词。尽管他说“就编者所知”,“可以说它(《田中奏折》——引者)是一份虚构的东西”,但是又说“日后日本所采取的政策与这个文件的内容合拍”。[11]

这就令人不解:难道日本军国主义十几年的侵华和世界性战争,如此“伟大”的行动真的没有自己的行动纲领,而靠什么“恶意宣传”的或“虚构的东西”为指导吗?什么“合拍”?什么“似乎”?其实不揭自穿:日本军国主义疯狂对外扩张,发动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难道不正是以《田中奏折》为行动纲领的吗?

日本还有人企图抓住《田中奏折》在仓促抄录和翻译上一些不可避免的技术错误大做否定文章。例如,否认《田中奏折》的原陆军大将铃木贞一说:“当时在野党的宪政会……对田中内阁抱有强烈的反感,属于该会的某位有权势的人物(名字特别保密)经常说他知道存在前述文件(即《田中奏折》——引者),决心利用它作即席倒阁的工具;相互研究后,结果选择了下述手段,即先把它送给蒋介石,让蒋介石向日本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宪政会则与抗议相呼应,把它作为政治问题提出来,从内外两方面进行夹攻,以打倒田中内阁。这样,这位人物经过四处活动,得到所需要猎取的文件,随即便通过可靠的联络网把它送到了蒋介石手中。但这份文件在南北抗争极为纷扰的中国内地转来转去,在这过程中,文件被误交给了中共方面……他们进而把它改造,以使其有利于自己,然后先在中国的报纸上发表,继而作为材料提供给外国报导机构。日本反过来进口这份文件也是当然的。现在流传的这份文件的行文中,有些地方很幼稚笨拙,我们怀疑,正是通过这种途径由汉语译成日本语的结果。”[12]

我们说,铃木本欲利用文件抄录和翻译上的错误否定《田中奏折》的存在,却无意中证明了它存在的不虚。如果根本没有《田中奏折》,那么反对党怎会拿它作倒阁工具?又怎会把它猎取来转送给蒋介石?如果没有《田中奏折》,又怎会出现抄录和翻译上的一些技术问题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吗?其实,关于这些错误,当事人王家桢早就指出过。他说:“这个文件,大概是分十余次寄来的……稿件抄得非常潦草,错字错句很多,念起来也不顺口,不易阅读。”因此,只好“将意义不明了或是脱字脱句的地方逐一经过研究,加以添补……经过翻译整理,订成为一个完整的文件”。[13]因此,企图抓住抄录和翻译上的技术性错误来否定《田中奏折》本身,同样也是徒劳的。

以上事实充分说明:《田中奏折》是确定存在的,日本军国主义狂热之徒正是以它制定的“惟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的战略图谋,一步步走上侵略战争的不归之路的。这一战争不但害了中国及亚洲人民,同时也害了日本人民自身!诚所谓:“害人如害己。”

注释:

[1][日]松冈洋右1932年11月23日在国际联盟行政院会议上的演讲,全文原载南京政府外交部情报司编《民国二十一年外交大事记》附录第21—22页。(www.xing528.com)

[2][日]高仓彻一:《田中义一传记》,下卷,原书序,1958。

[3][日]参谋本部:《昭和三年支那事变出兵史》,第99页。

[4]蔡智堪:《我怎样取得田中奏章》,载香港自由人》1953年8月29日。

[5]泰特斯:《战前日本的宫廷与政治》(日译为《日本天皇政治》),第146页,哥伦比亚大学版,1974。

[6]蔡智堪:《我怎样取得田中奏章》,载香港《自由人》1953年8月29日。

[7]王家桢:《日本两机密文件中译本的来历》,载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1979。

[8]王家桢:《日本两机密文件中译本的来历》,载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1979。

[9][日]高仓彻一:《田中义一传记》,(下)。

[10][日]重光葵:《重光葵著作集》,(1),(《昭和的动乱》),第15页。

[11][日]高仓彻一:《田中义一传记》,(下)。

[12][日]高仓彻一:《田中义一传记》,(下)。

[13]王家桢:《日本两机密文件中译本的来历》,载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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