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对交换广告的规定,虽未明确宣称“非有关新文化运动者”概不交换,但其刊载的广告,基本上都在新文化的势力范围之内。交换广告的启事旁边是关于交换杂志的告白:
交换杂志的请注意!凡与本志交换的报,请发下两份,一份请寄北京北池子箭竿胡同九号本报编辑部。一份请寄上海棋盘街群益书社本志发行所。本志也是奉寄两份,便于各报社把一份收藏,一份翻看。但本志都由上海发行所发寄,新交换的各报,请特别注意![21]
由此可知,无论是交换广告还是交换杂志,都由《新青年》杂志的发行所上海群益书社承办,而非北京编辑部负责。与《新青年》交换赠阅的杂志,大多就是在《新青年》上登交换广告的杂志。从交换广告及交换杂志目录,可大致钩稽出“五四”前后以《新青年》为中心的杂志联盟。以1920年1月《新青年》收到的交换杂志为例:
(加*号者为《新青年》第7卷第3号新增)(www.xing528.com)
以《新青年》为中心的杂志联盟,按地域划分,则显现出新文化发展的不均衡性。除北京、上海外,文化运动相对活跃的是广州、杭州、长沙等地。据《新青年》转载的地方社会调查,长沙自从受五四运动的鼓动,一班稍有知识的人——各校教职员及学生,都被卷入“新潮”。长沙出版的新派杂志中,开风气之先的要数一位小学体操教员黄醒创办的《体育周报》[22]。《体育周报》在《新青年》上登的交换广告是口语体:其“发行的意思,是研究体育的真理真价;引那些向十八、十九世纪的路上寻体育法的人,回过头来向廿世纪、廿一世纪的路上走”[23]。同时黄醒又把《体育周报》杂志社作代派处,专门代卖新派杂志,将新思潮引入湖南。
新文化联盟之缩影
被卷入新文化运动中的边缘知识人,以报刊为媒介,形成一个松散的阅读共同体。接触新文学及其他新文化出版物,也就是地方知识青年寻求社会上升渠道的过程。新文化的追捧者主要是有一定读写能力和知识储备的学生群体,他们从新派书报中学到一种新鲜的表达技巧,由此融入这个看不见的对话群体中。而报刊提供的交流渠道,如《新青年》通信栏、《时事新报》“学灯”栏、《民国日报》“觉悟”副刊,给这些狂热的读者暗中允诺了一个身份转换的机遇:从匿名的消费者跃升为新文化的参与者乃至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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