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站是1945年日本投降后的12月初军统头子戴笠亲到天津建立的,由当时天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长陈仙洲兼任站长。1947年上半年陈调东北,南京保密局派吴景中到津专任站长。1948年7月我调天津稽查处副处长后,专门去天津站拜访过吴,一来吴是军统在天津的最高负责人,二来1938年吴在军统湖南临澧训练班第二中队任政治指导员时,我在该班第一中队受训,也算得上间接的师生关系。特别是吴与第一中队政治指导员许文渊同室办公,许有时找我去抄写文件,因此比较熟悉。吴听说我调天津甚表欢迎,当天中午设家宴招待,此后不论在任何场合遇到吴,我总以“老师”称呼,从而吴视我为亲信。在工作关系上稽查处得受该站的指导,每遇逮捕案件,不仅借用稽查处的名义,还使用稽查处填发的逮捕证,逮捕后将人送该处看守所关押。站部派驻站法官宋长洞去看守所审讯,释放时也用稽查处的名义取保释放。此外南京保密局为扩大情报来源,分令设在各省、市的情报站,将派在各地公开机关内的军统分子,按单位分编成若干“公开机关情报组”(简称“公组”)。当时在天津站领导下编为七个“公组”,计有:
第一公组:由天津警备司令部内的军统分子组成,该部参谋长严家诰兼组长。
第二公组:由天津稽查处内的军统分子组成,正副处长李广和、李俊才兼正副组长,因该处军统分子较多,由该处上校秘书陈常兼公组书记实际负责,并将全处各科室所队组的军统分子分编成若干小组,由各单位的负责人兼小组长。
第三公组:设在天津市警察局,由正副局长李汉元、齐庆斌分兼正副组长。
第四公组:由行政院物资供应局天津办事处警卫稽查组内的军统分子组成,侯化均兼组长。
第五公组:设在平津铁路局警备处天津警务段,段长贾金南兼组长。
第六公组:情况不了解。(www.xing528.com)
第七公组:设在天津警备司令部统一检查组,由该组组长孙逸贤兼组长。
以上7个公组,除经常向天津站提供各类情报外,该站还定期召集各兼组长,在站部举行会报,会报内容居多是传达南京保密局的有关指示,或对重要情报的分析探讨。
我在1948年12月下旬兼站长后,首先派人将天津站驻站法官宋长洞找去(宋和我是同学),要宋通知在站部带头抢劫黄金公款的唐敬修、李培杰速去稽查处报到,否则派人缉捕归案严加惩处。过一二日后唐、李先后到稽查处见我,我责令该等如数交出抢去的黄金公款,其间李培杰向我告密是唐敬修带头煽动的,当我追问时,唐竟矢口否认,于是将唐关押在看守所,另让李培杰写出天津站的概况。
为了有专人代我在该站实际负责,乃向南京保密局保荐稽查处第一科副科长吕士伦兼副站长。12月25日前后由吕士伦主持在林森路(今新华北路)34号,召集站部人员开会,宣布毛人凤电令我兼任站长,当天到会者仅有30余人。我在会上引用陈长捷所说的天津城防固若金汤的厥词,鼓吹一番。最后我宣布由吕仕伦兼副站长,站部设在稽查处楼上办公,并指示吕会同该站站员陈时济缮造一份全站人员名册。
这里我要详细记叙一下加强布置4个潜伏组的情况。12月下旬毛人凤电我兼任天津站长及对4个潜伏组加强布置时,市郊外围的包围圈已日渐缩小,同时零星枪炮声时有所闻,如果我换着便服不断私自外出,自然会招致人们的注意,因此只得另派专人代我去和各潜伏组长、报务员接头,并约定同我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在一天夜里将吕仕伦找到我办公室,让他代我去接头,因为我和吕不仅仅是一般的同事关系,而且是山西同乡,初、高中时的先后同学,又是山西大学的先后同学,特别是1938年春同在军统湖南临澧训练班同队受训,其间又成为结拜兄弟,吕为排行老二,我兼站长后又保荐吕兼副站长。吕将各潜伏组长、报务员的详细住址抄录后,共同研究了三点注意事项:一、吕应化装成一般商人模样,以免暴露对方的身份。二、乘坐的汽车必须停放在潜伏人员门外的200米以外,然后步行前往。三、约定各组长、报务员分别单独和我见面的准确时间,会面地点应以公共场所为宜,如饭店、澡堂、酒吧间、公园等地,如约定在我家中会面,务必在夜晚前往。过一两天后我分别与第一潜伏组长王挹华、报务员辛国梁在旧十区元兴池澡堂会面。事后我将接头会见的情况电告毛人凤,并提出急需解决的以下几个问题:一、立即电汇各潜伏组、台半年内所需的潜伏经费。二、各组特工电台如何配发。三、第四潜伏组地址已成战场,可否另行选派组长和报务员。最后提出我对其中部分潜伏人员的看法。约在1949年元旦前夕毛人凤复电:一、由站部案款黄金中发给每一潜伏组长黄金五两,给报务员各发2000元。二、由天津站电台台长郭维双负责给各潜伏组配发特工电台,一次发够半年用的电池,由郭选派一名较干练的报务员任第四潜伏组长兼报务员。三、各潜伏台务必在1949年元月5日前后与南京总台试行通报,不得有误。接电后仍叫吕仕伦通知各组长、报务员分别同我见面并具领经费。我与该等会面时,严格规定不得互告自己的住址,各组组长与本组的报务员会面时,也必须在第一次见面时约会好下次见面的准确时间与地点。期间我指示郭维双派报务员鲁锦文(郭妻)乘坐三轮车给各潜伏组报务员分别送去特工电台和干电池,这样免于惹人注意。1949年元月上旬的一天,郭维双向我报告说,南京总台来电,4个潜伏台已与总台试通成功,通报情况良好。
约在元月10日前后,局势更加紧张,我指使郭维双夫妇速将电台拆卸装箱,尽快寻找临时潜藏处所,必须在解放后化装逃离天津,这是军统特务组织在布置潜伏后,对知情者务必离开当地的严格要求。至于我和吕仕伦,译电秘书韩显宗,都有稽查处的公开职务,更不能对陈长捷透露布置潜伏一事,请求准予离开天津,因而只得坐以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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