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国家大学文化：概念及分类

对于大学文化的概念，国内学术界分别有着不同的表述。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以下几种。

（1）大学文化是一所大学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和血脉，大学文化的灵魂是精神文化^[3]。具体来说，大学文化包括对学校所有成员，尤其对学生具有现实影响和潜在影响的所有文化要素，如价值观念、理想信念、思维方式、道德情感、传统风气、生活方式、心理氛围、人际关系、行为规范、学校制度、物质环境等。它们涵盖于主要由价值观、理想追求、思维模式、道德情感等构成的精神文化，主要由大学的组织架构及运行规则构成的制度文化，以及主要由大学的物理空间、物质设施构成的环境文化之中。三者形成一个以精神文化为核心、制度文化居中、环境文化处外的，彼此相互依存、相互补充、相互强化，共同对学校教育发生影响的文化同心圆。通常而言，有怎样的精神文化就有怎样的制度文化和环境文化。其中精神文化是动力，制度文化和环境文化在精神文化的驱动下，围绕精神文化的主轴旋转，从而形成一个和谐的文化环境^[4]。

（2）大学文化是以大学为载体，通过理解师生的传承和创造，为大学所积累的物质成果和精神成果的总和^[5]。这一定义包含了以下几层含义。

①大学文化是以大学为载体所形成的文化，而不是以其他社会单位或其他教育单位为载体所形成的文化。大学，一般是指以文理两科为基础的、主要实施本科以上高等教育的高等学校。

②大学文化的主体是大学的师生，而且是学校历史上的历届师生。正是经由历届师生的共同努力、薪火相传，才造就了持续发展、绵延不绝的大学文化。

③大学文化既是传承的结果，又是创新的结果，是一个历史的筛选和积淀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承前启后、推陈出新的过程。

（3）大学文化包括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物质文化主要是大学的校园、建筑、设施与环境，包括校园内的各种楼宇建筑、花草树木、教学设备等。^[6]这些物质成果有别于社会其他物质文化成果，它们富有独特的文化教育内涵。精神文化主要是大学创造的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等的成果，包括新科学、新技术、新理论、新思想、新观念等，也包括一所学校所凝聚的办学理念、学校传统、校园精神以及校风、学风、校训等。该定义阐明了大学文化的载体和主体，认为大学文化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统一，是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统一，是民族文化和世界文化的统一，是历史积淀与时代发展的统一。同时也包含了大学文化的核心是大学精神，其表现形式是学生的文化素质、教师的文化修养、学校的文化品位。

（4）大学文化是在长期办学过程中经过全体师生员工的判断、选择、奉行、创新而逐渐形成的教育思想、办学理念、规章制度、管理风格、道德规范、行为准则、工作作风、精神风貌等群体意识与学校形象，其核心内容是价值观、道德规范、组织精神。从层次上，可以将大学文化分为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综合文化。从范围上，大学文化可以分为狭义与广义两部分。狭义文化主要指人文文化，而广义文化则包含了人文文化与科学文化的融合。从主体上，大学文化可以分为学风、教风与校风。学风是学生学习的精神风貌；教风反映教师的师德师风；校风则渗透到学校教学、科研、管理的各个环节与各项工作^[7]。(www.xing528.com)

诚然，特定大学的管理特色和学科特色，决定了特定大学的内在风格，在一定程度上会反映到价值理念上来，并经长期积累而形成。有特定学校的知名学人包括校长（管理者）、知名专家教授、突出的学生和著名校友的品格、气质和创造力共同孕育，能展现出一所高校的育人理念、精神追求，逐渐形成鲜明的风格^[8]。

（5）从文化学的角度考察，大学文化是“从属于社会主导文化的亚文化，它依附于主导文化，衍生于主导文化，具有不同于主导文化的异质性”。^[9]另一种观点也认为“大学文化既是亚文化的一种，属青年文化的支脉，同时又具有学校文化综合性、教化性的鲜明特征，是围绕大学教育教学活动建立起来的一整套价值观念、行为方式、语言习惯、制度体系、知识符号、建筑风格的集合体”。大学文化“是相对所有社会成员必须参与其间的普遍文化而言的一种主要是大学成员参与的特殊文化，即一种针对大学特殊群体而言的区域文化”。^[10]

（6）从分类学的视角观察，大学文化具有“类”的概念以及“个体”的概念两层含义^[11]。“类”的概念是指关于大学的文化，表明其产生于大学，与大学相互依存，虽然与社会有密切的联系，但只能生存并适用于大学这个活动区间。大学文化所包含的所有内容都离不开大学这个主体，并依附于大学的概念之上。“个体”的概念是指一个大学内的文化，是一种个体的概念，意指某一所大学个体的文化，是大学文化个性化的一面。因此，大学文化是一个共性与个性统一的概念。

（7）大学文化是学科文化和组织文化的总和。其中学科文化是指一个学科与其他学科存在差别的学科知识、学科规训制度、学术生活样态和学科思维的总和。而大学组织文化是大学在创建、办学和发展过程中所积淀下来的精神及其物化表现，它内涵丰富，外延宽泛，组织价值是其核心。大学组织文化是大学组织特性的反映，是学科文化的沉淀，是学校功能活动的沉淀，是师生员工行为习惯的积累，且受到传奇人物的影响。大学组织文化具有道德、知识、政治、行政和经济等多种价值，受内外诸多因素的影响，这些价值之间的关系变化多样，表现出多种价值关系模式。大学组织文化建设有助于增强学校的软实力^[12]。

（8）从大学的基本属性或基本职能理解，大学文化“是指在大学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人们在价值取向、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上有别于其他社会群体的一种团体意识和精神氛围。大学文化是整个社会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它以潜移默化的形式传递着社会文化的精神”。^[13]在一定意义上理解大学，可以说大学即文化。

（9）从大学教育在我国泛指高中后教育的角度出发，大学文化“在我国实际上指的是高等教育文化”，是一种“区域性”，或者说“行业性”文化，“其存在范围仅限于大学校园之内，其涉及人群仅限于大学师生，其表现形式也仅仅体现在大学内的教育、教学和其他活动之中”^[14]。

从上述关于大学文化概念的梳理可以看出，目前我国学界对于大学文化的概念存在着不同的观点，这些观点各有其合理之处，又都有可以探讨的余地。根据概念界定的逻辑路径，借鉴关于文化概念界定的基本思路，可以认为，如同文化的概念一样，大学文化的概念也应当具有广义和狭义的区分。狭义的大学文化概念主要偏重于指精神文化层面，有时又与大学理念、大学理想、大学精神等概念互用。广义的大学文化概念将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物质与环境文化等视为大学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研究它们的各自特点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相互影响和整体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