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1677~1745)字西林,号毅庵。满洲镶蓝旗人。与田文镜、李卫为雍正帝最宠信的三个封疆大吏。鄂尔泰出任江苏布政使时,因政绩卓著,被雍正誉为“天下第一布政”。
鄂尔泰20岁就因世袭,到皇宫做侍卫。一直默默无闻。康熙五十五年(1716)的一天,皇帝读了其诗文,很是欣赏。命他从此以后不须带刀做侍卫了,改成文员。不久,被任命为内务府慎刑司员外郎。掌管审拟上三旗的刑狱案件。因执法严格,有过必惩,有善必显,受到朝野好评。当时还未立储的雍亲王胤祯托他帮忙,他以皇子应毓德春华[6],不可结交外臣为理由,婉言谢绝。直到40岁,他发出了“人生四十犹如此,便到百年也可知”的无奈感叹。
雍正元年(1723),胤祯做了皇帝,首先就召见了鄂尔泰,对他大加称赞,当年一个小小的郎官,竟能拒绝皇子的请求。若用为大臣,必能刚正无私。雍正派他做云南乡试副考官,乡试未结束,又授为江苏布政使,雍正三年(1725),迁广西巡抚,后调云南巡抚治总督事,累官云、贵、广西三省总督。雍正临终时任命为顾命大臣。
会泽自西汉设县开始,历代中央王朝均采取以夷治夷的“羁縻之治”,通过彝族的奴隶主、部落首领“土官”来进行统治。这种政治制度,一直沿袭了2000多年。
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东川的彝族统治者禄氏一族为争夺土府继承权,互相残杀,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主动献土,要求清政府派遣流官治理,这就是会泽历史上有名的“献土设流”,也可以说是第一次改土归流。这次改土归流是不彻底的,会泽土司势力仍然十分强大,清政府派往会泽的流官“长寓省城”,不敢进入,实权仍操于禄氏一族,雍正继承了康熙时的“改土归流”的政策。
雍正三年(1725),鄂尔泰任云南巡抚兼总督,上任后,认为东川离成都有二千余里,鞭长莫及。东川离昆明只有400里,为便于管理,奏请东川由四川改划云南。这时,乌蒙(昭通)、芒部(镇雄)等地的土司,利用两省接壤的地理条件,互相勾结,称霸一方,公开抗拒清王朝。乌蒙等地的土司相继叛乱,云贵总督鄂尔泰开始还采用“议抚”的办法,没有收到效果,他认识到土司制度的弊病和危害甚大,废除土司制度是加强中央集权和巩固边防的根本大计,于是上书雍正,提出:“改流之法,计擒为上,兵剿次之;令其自首为上,勒献次之”[7],奏议送达朝廷时,一些文武官员“为之失色”,而雍正大为支持,认为“多一次变动,加一次平定”,雍正大加赞赏:“此奇臣,天赐朕也。”[8]同时把东川、乌蒙、镇雄三处地方划归云南省,提升鄂尔泰为广西、云南、贵州总督,便于行事。于是自1726年—1731年,一场在西南数省的轰轰烈烈的“改土归流”便全面展开了。
雍正四年(1726)鄂尔泰对乌蒙、东川、芒部三处联合反抗的土司,分化瓦解,10天之内就平定了3个土府,乌蒙、东川设府,芒部设州,委派流官,并在乌蒙镇驻兵(总兵刘启元)。把投降的土司禄鼎坤等三人分别安置在河南和江西。(www.xing528.com)
但是,改土归流在经济上取消奴隶制和农奴制,在政治上废除土司和世袭制,必然会遭到土司的强烈反抗。雍正八年(1730),禄鼎坤的儿子禄万福暗中纠集禄姓大小头目,以总兵刘启元贪虐为口实,煽动土司叛乱。勾结凉山一带土司,串联巧家、镇雄、威宁、寻甸的土司头人,杀死总兵刘起元,云、贵、川三省接壤处的土司群起响应,东川土目起而应之。杀伤官兵,抢劫粮运,折毁桥梁,断绝行路,蛊惑人心。鄂尔泰调动官兵一万余人,分从东川、乌蒙、镇雄三路进行剿灭,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乌蒙土司的叛乱,经过20天才得以平定,仅东川一路,“烧毁13寨,斩获甚众,斩杀无数”;乌蒙一路“击败数万,连踏营80余座”。
针对战乱带来的破坏,清政府采取了一系列休养生息政策,促进了东川经济的发展。招民垦种,“给予田地、耕牛、谷种,俾得各安其业。”雍正十年(1732),开垦蔓海(金钟海坝),招民承垦,并免去两年额赋,开采东川铜矿。雍正十一年(1733),设东川府学。乾隆初年,会泽已是“民夷商贾,四方辐辏,食货浩穰”的盛世了。
东川经过改流后,“进行屯田,每年收两万余石;”矿业也有所发展,“矿产税年收万金。”在交通方面,“开通滇、黔路800余里”,在边境地方,“设营安汛”,巩固国防。
纵观鄂尔泰一生,最有作为的事情莫过于改土归流。为官期间,曾到东川考察,会泽土司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他和雍正皇帝的神经。他是改土归流的支持者、推行者。
清代进步思想家魏源评论鄂尔泰:“鄂尔泰……功在西南,至今百年享其利。”认为这次改土归流“小变则小革,大变则大革;小革则小治,大革则大治……一时之创夷,百世之恬熙。”[9]
鄂尔泰因推行“改土归流”有功,被选拔到北京,出任首辅,首席军机大臣。鄂尔泰一生认真办事,谨慎为官,深得康雍两朝天子的信任。他曾说:“大事不可糊涂,小事不可不糊涂,若小事糊涂,则大事必至糊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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