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佩尔的建筑理论成果颇丰(附录二)。其中,最重要的文本有三个:1834年出版的《古代建筑和雕塑彩饰初论》(Vorläufige Bemerkungenüber bemalte Architektur und Plastik bei den Alten,下文简称《彩饰初论》)[2];1851年出版的《建筑艺术四要素:建筑学比较研究》(Die vier Element der Baukunst:Ein Beitrag zur verleichenden Baukunde,下文简称《四要素》)[3]以及1860—1863年出版的《技术艺术与建造艺术中的风格》或《实践美学——技术人员、艺术家和艺术爱好者手册》(Der Stil in den technischen und tektonischen Kunsten oder Praktische Asthetik.Ein Handbuch für Techniker,Kunstler and Kunstfreunde,下文简称《风格论》)[4]。
三个文本之中,《四要素》和《风格论》的重要性是得到公认的,建筑界对它们的关注远胜于其他文本,森佩尔在建筑理论界的地位主要由它们奠定。将《彩饰初论》和这两个文本一起列为重要文本,其最显见的原因在于,它们分别是森佩尔建筑理论前期、中期和后期最具代表性的成果。
1833年,森佩尔发表了第一篇短文《图拉真柱上的色彩遗迹》(Scoprimento d'antichi colori sulla colonna di Trajano)[5]。以此为开始,直至1849年可以视做森佩尔建筑理论活动的前期阶段。这段时间,森佩尔仅出版了5篇(本)文本。其中三篇(本)关于教堂建造的主要针对建筑实践,另外就是《图拉真柱上的色彩遗迹》和《彩饰初论》。前者译成中文不过400多字[6],只是陈述了森佩尔在考古过程之中发现的古代彩饰遗迹。后者[7]则是出版图书,译成中文有20 000多字,从多角度论证了森佩尔的彩饰论立场,并在当时引发了文字交战[8]。因此,无论是在理论价值还是分量上,《彩饰初论》都是森佩尔前期建筑理论的最重要成果。(www.xing528.com)
从1849年森佩尔因政治事件辗转逃到伦敦,直至1855年离开伦敦到新成立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The Eidgenössisches Polytechnikum)任教,其间的5年多时间可视做森佩尔建筑理论的中期阶段。将这段时间限定为中期有四个原因。第一,相对于前一个阶段,1849年后森佩尔建筑理论成果开始产量激增(附录二)[9]。第二,森佩尔的思想发生了重要转变——逃亡过程中接触到的非欧文化考古成果使森佩尔提出应该从寻求建筑的标准形式(normal forms)转为寻求形式之间的内在主旨(motives)[10]。这样的转变触发他建立了可视做森佩尔建筑理论标志性成果的建筑艺术四要素原型。第三,这段时间的理论成果在主题上就显示出承上启下的作用。一部分仍然直接以彩饰论为主题,或仍在文中对彩饰论作进一步论述;另一部分则在主题上和后来的《风格论》有直接的联系[11]。第四,1856年后,森佩尔开始从多主题短篇转入巨著《风格论》的写作。在这段时期的诸多文本之中,《四要素》最具有代表性。首先,正是在该书中,森佩尔首次提出确立了建筑四要素原型。该原型由四项基本要素组成,分别是火炉(hearth)、土台(mound)、屋顶(roof)以及围合(enclosure)。并且这四项要素分别对应四类材料的加工方式,即火炉对应制陶术及后来的金属工艺;土台对应水工和砌筑;屋顶及其附件对应木工;围合对应编织术。该原型的建立意味着森佩尔实现了从标准形式向内在主旨的转变,开创性地建立了新的建筑学分类标准。其次,《四要素》的内容可划分为篇幅相当的两部分。前一部分仍然论证彩饰观,延续了《彩饰初论》的主题;后一部分则论述四要素原型,该原型中的分类标准直接影响了《风格论》的主题划分。因此,无论从自身价值还是与前后时期文本的关系看,《四要素》都是森佩尔中期建筑理论的代表。
从1855年森佩尔到苏黎世直至1879年在罗马逝世可归为森佩尔建筑理论的最后阶段。更严格地说,可以将时段限定为1855—1863年,即《风格论》的集中写作时段[12],因为该书完成后森佩尔的建筑理论成果很少并且没有什么突破。《风格论》沿用了《四要素》的分类标准,全书依据五类技术艺术(the technical arts)分为五大主题:编织术(textile)、制陶术(ceramics)、木工术(tectonic)、石工术(stereotomy)和金属制作技术(metallurgy)。对每个主题的讨论都包含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讨论该技艺的普遍形式(general-formal)或美学形式(aesthetic-formal);第二部分讨论该技艺在具体技术和历史条件下的形式。总体来看,第一部分讨论该技艺在运用到建筑之前的自身风格发展;第二部分讨论该技艺和建筑的关系。尽管在逻辑上,这五个主题之间是并列关系,但如果考虑到篇幅,编织艺术显然是最为重要的,它被列为独立的一卷,分量几乎达到后四者之和。全书佐证资料来源极其丰富。不仅地理范围广阔,有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亚述、波斯、希伯来、腓尼基、吕底亚、希腊、罗马、阿拉伯、玛雅、爱琴等各洲的文明古国,而且资料类型多样,有大量文字资料,其中直接引用的书籍就达500余部,有各博物馆或收藏家的文物资料,还有沿袭下来的传统的现状。正式出版的《风格论》在金属制造术处突然终止,森佩尔只是分别讨论了每种技艺和建筑的关系,却并没有对这些材料加工方式和建筑的关系加以总体论述。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些话题是贯穿全书的,包括对欧洲古典时期建筑、非欧文明中人造物的艺术价值以及当时欧洲人造物的评价、对彩饰的论述以及对绪论中提出的形式美原则和形式权威的讨论。它们出现频率很高,并且具有相对独立性。此外,森佩尔原计划专论建筑的《风格论》第三卷始终停留在42页的手稿阶段,被建筑界视做一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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