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研究喜马拉雅艺术的学者认为喜马偕尔邦一些偏远的在地理上难以到达的地方的艺术特征已经偏离了印度艺术的主流,这是因为印度其他地方的艺术和文化的影响到达得比较晚,所以受到外界的影响比较小。但是大量的艺术和考古的事实告诉我们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有足够的文字记载和考古证据说明了在雅利安人入侵后的几个世纪里,许多大大小小的先后在北印度平原上兴盛和衰弱的王朝对喜马拉雅地区的艺术都有过影响。孔雀王朝对佛教进行了推动,在印度西北地区的贵霜王朝(Kushan Dynasty)出现了第一个佛陀的形象,强大的笈多王朝(Gupta Dynasty)成为佛教艺术和印度教艺术发展的全盛时期,后笈多王朝(Post Gupta Dynasty,530—770)以及之后的印度西北地区的波罗王朝(Pala Dynasty,770—942)都曾在此设立过艺术学校。
喜马偕尔邦的传统艺术以建筑、雕刻、雕塑和绘画等形式保留了下来。很大程度上都是宗教艺术,主要是印度教和佛教,喜马拉雅地区的宗教和艺术与印度的北部和中部存在相似之处,但是也是独立开来的,地理上的特殊性让这个地区变得神秘而又丰富多彩。印度教的艺术,从印度河流域文明起源一直到今天,以绘画、雕刻、雕塑的形式创造了很多印度教众神的形象。佛教在喜马偕尔邦的传播主要与阿育王有关,但当时所建造的窣堵坡现已不复存在。现在在喜马偕尔的佛陀图像一定会包含莲花生大士(Podma Sambhara)的形象,这与7世纪莲花生大士在喜马拉雅地区的传教有关。在那个时期,佛教和印度教的艺术形式还没有明显的区分,莲花生大士成为一个时代精神的标志[15]。佛教对喜马偕尔邦的影响主要在高山区,包括拉豪尔和斯必提两个地区,这两个地区生存条件相当艰难,所以需要有更多的神来保护。一开始,人们仅仅以一根竖直向上的长棍插在以石头围成的一个圆形地块的中间来供奉这些神。这个形式是最简单的林迦(Linga)崇拜,即是对湿婆(Shiva)的崇拜,也代表着自然界高耸的山峰。以石头作为崇拜的例子最早可以追溯到摩亨佐达罗时期(Mohenjodaro)(前2600—前1800)。也有很多对土地神的崇拜,这主要是受藏传佛教的影响。在喜马偕尔邦斯必提的纪伊寺(Key Monastery)可以看到对土地神崇拜的雕像:一个金色的燃烧着的三叉戟立在一个头盖骨上,这是一个充满想象的形像(图1-4)。在拉豪尔地区,现存最古老的神庙是建于8世纪的古鲁汉特神庙(Gurugh antal Temple)。在神庙中,有一个大理石头像雕塑,则是结合了印度教和佛教的崇拜,据说这是莲花生大士本人所供奉的佛陀形象(图1-5)。
图1-4 金色燃烧的三叉戟
在外喜马拉雅山脉地区,即西瓦利克山脉,主要包含康格拉、昌巴、门迪、古卢等。这些地区早期的建筑遗迹多是木制,易腐坏,难以保存,很多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奥都巴拉斯(2—3世纪)的硬币上可以看到一些早期的栏杆,和早期佛教窣堵坡周围的相似,但硬币上的栏杆围绕着圣树或者早期的圣殿,也会有女神、蛇等喜马拉雅地区传统的艺术形象。这些地区的历史遗迹包括笈多王朝时的立方体型的圣殿和中世纪的塔式神庙。喜马偕尔邦不同风格的神庙建筑明确区分出了不同时代的宗教信仰,中世纪时期很多神庙建成,雕刻艺术也达到了一个全盛时期,错综复杂的雕刻用于舞蹈面具上、神庙中(图1-6)。(www.xing528.com)
不仅仅是它的庙宇和雕塑,喜马偕尔邦的绘画艺术也很出名。从17世纪到19世纪,山区的王公诸侯们很提倡艺术家的活动,艺术家用大量的颜色画细密画,或者用来装饰宫殿的门和墙壁的壁画,在这个地区将近35个绘画中心蓬勃发展。一些众所周知的中心在昌巴、康格拉、门迪、古卢等地。所有这些绘画中心都与世界著名的帕哈里(Pahari)画派有关。这些画的主题是宗教、社会和爱情。宗教主题来自于《罗摩衍那》(Ramayana)和《摩诃婆罗多》(Mahabharata)、《往世书》(Purana)。这些画让我们看到了山区人民的社会生活,同时也描绘了山区王公诸侯各种各样的宫廷生活。帕哈里画派的主要特点是线条精美、色彩辉煌、装饰细节精细,以柔和的富有韵律的风格表达出中心主题。康格拉画派是帕哈里画派中的一支佼佼者,从18世纪末起一直盛行,持续了大约半个多世纪。其作品大多取材于《薄伽梵往世书》(Bhagavata Purana)、《牧童歌》(Gita Govinda)中的题材。作品中充分展现着自然风光,别具风格,如抒情诗般醇厚甜美,线条勾描纤细精美,色彩细致动人,人物与自然美景相融合,让人耳目一新。
图1-5 古鲁汉特神庙中的大理石头像雕塑
图1-6 湿婆、帕瓦尔蒂以及神牛南迪的形象,昌巴,5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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