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种强烈的写作欲燃烧于心,不能自遏。这不是写小说的冲动,而是来自一次文化抢救行动。近年来,我的笔已经与我所做的事融为一体了。它是我的一只手,而且是有力的右手。我用它在报端呐喊,向相关官员呼吁,也用它记录在抢救中出现的一个一个奇迹。收获之大,出于预料乃至臆想。
然而,我们的文化是有情的。只要你为它付出,你的收获一定比付出的多得多。比如,这次探访豫北新发现的古画乡——滑县慈周寨乡前屯二村。收获之大,出于预料乃至臆想。
又是冷雨浇头,又是寒风扑面,又是又厚又滑的泥泞,又是因为我的脚大而不得不在鞋子外边套上塑料袋。这一切和在武强旧城村抢救屋顶秘藏古画版的遭遇几乎完全一样。但那一次的收获是一批早在人间绝迹的古画版;这一次却是发现一个有声有色、五彩缤纷、活态的年画产地,一个在已知的神州各地的木版年画产地中从未露过面的新面孔,一个作品远销东北与西北的黄河流域的北方年画中心,一个从题材、体裁、风格、技术和相关民俗上特立独行的古画乡。可是它既然早已闻名于世,却何言“发现”呢?
一句话,它是一种失落的文明。中州大地上一个被遗忘的历史辉煌。幸亏今天的中州人,对历史有情,对民间文化有义,才从草莽中找到这颗失却已久的遗珠。因之使用“发现”二字。
2006年11月下旬,借着在河南召开“全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经验交流会”之际,组织此次对这个新发现的古画乡——滑县慈周寨乡前屯二村的抢救性的考察行动。从考察结果中认定它是中州大地重要的非物质的文化遗存,是河南民间文化遗产抢救成果,遂将此地年画列入“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民间木版年画抢救项目”的重点,接续还要进行的民俗学、人类学、文化学和美术学等多角度交叉的大范围的田野考察,最终为滑县慈周寨乡年画整理一份翔实的档案。
于是,此间的种种感受、见闻、考察与计划,促使我以图书方式,将其记录下来。(www.xing528.com)
从作家的立场说,记录的主旨乃是张扬一种文化精神,一种本土文化的认同,一种文化情怀。
关于本书的文体,应是综合性的。既有理论性的研究文章,也有纪实性的口述文本。至于“探访记”的文体,则是我说过的“行动散文”。我一直认为,文体的划分只是为了研究,写作本身应该不为任何特定的文体所拘泥。如果有一种文本,能将感受、思考、纪实论文,乃至资料合为一体,那就是本次写作所为之努力的。
随同我前去考察的小组,短小而精悍,孙冬宁负责传人口述调查,段新培负责视觉纪录,他们尽职尽责,才使这次考察收获甚丰。
这本书是我们为滑县慈周寨古画乡做的第一件事,接下来更多的努力都将从这里开始。
本书编写的速度极快,开笔于12月4日,完成于12月30日。尽管其间事务繁冗,却一边排难解纷,一边将本书一口气完成。最终结束于年底。当收笔完工之日,心中高兴非常。这终究是今年的一个沉甸甸的成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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