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农村采取“大寨式评工计分法”的分配方式。平时每天出工三晌:天刚亮上工,九点钟左右回家吃早饭;十点多上工,下午两点多回来吃午饭;下午4点上工,天黑收工。冬季农闲只出工两晌。上工前由生产队长派活,收工后由计工员在计工簿上盖章。会计按月累计出勤情况,生产队按季度或农时召开社员大会组织评工。
评工时,按照大寨的经验,自报公议。每人先报自己每个劳动日的工分标准,然后由社员分组讨论。各组根据其体力、劳动技能和劳动态度及表现评出本组意见,由组长在大会上汇报,队里根据平均数确定。评工原则是“同工同酬,按劳分配”,但实际不然,限定每个劳动日男劳力最高10分,只有庄稼把式才能拿到满分。其他强劳力9.6至9.9分,差劳力也在9分以上。女劳力最高8.5分,差别在7.5至8.5分以内。收棉花的季节,女劳力按摘棉花的重量记工,也没有太大差别。第一次评工,知青们自报分数都偏低,王军报9.3分,我报9.4分,李荣斌报9.6分。最后评出的结果:王军9.6分,我是9.7分,李荣斌9.8分。这是对知青的照顾,也是因为知青们的劳动态度还不错。在农村,只要踏实劳动,能吃苦,就是好娃。后来,给我们男知青评的工分都在9.8分—9.9分,女知青8.3分—8.4分。管红当上妇女队长后,拿到满分8.5分。我被派到养猪场后,也给评了满分,而且雨天也算出勤。那一年春节我没回天津探亲,除了赶集两次(误工两晌)、上山砍柴4次,出勤达到360天,成了队里的最高分。年终分红根据全队收入情况确定,六队在全公社是最高的,每个工分合六分多钱,评为满分者每天可挣六角多。全年扣除粮、油、菜、瓜果等款项后,还能分几十元。再交集体食堂一些蔬菜、调料钱,也就所剩无几了。大多数生产队分值只有二三分钱,干一年还欠队里粮食钱。(www.xing528.com)
那时候,没有挣钱的门道,谁要是搞副业就得受批判。有个社员组织几个工匠揽了些木匠活等,被当作地下包工队取缔了。知青们平时的零花钱几乎都是靠家里接济。后来,有的社员跟供销社拉上关系,需要人卸煤炭时,把我们也叫去。三四个人卸一车煤,每人能得5角钱,然后到学功那里买两套饼子夹肉美餐一顿。学功打的油酥烧饼远近闻名,至今令人回味无穷。曾在杜庄插过队的知青每次聚会,一提起那时的生活就想起学功的饼子,那是知青伙食的唯一改善,因为肚里太缺油水了。一位北京知青在农村干了3年没分过红。选调那年,队里终于分给他十几元钱,高兴得请大家吃了一顿。王威考入了天津师范大学,临走时请我去饭馆吃饭,要了过油肉、酥肉、米粉肉、炒腰花、糖醋里肌5个菜和6盘炒面。饭店经理李国明劝我们说:“你们俩要那么多菜吃不了”。王威说:“你别管,我们从早起到现在还没吃饭呢。”结果,我俩把这些饭菜吃个精光。这是插队时期最丰盛的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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