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发蚊帽、手套、避蚊油、胶靴,最令人感兴趣的是蚊帽。姑娘们心细,把垂下来的纱罩反卷起来,这样,蚊帽又成了遮阳帽。
队长赵占结束了院办学习班的学习,赶回队里。老赵是大学生,毕业就到了勘测设计院,久经锻炼,是设计院的骨干。他刚刚回来,就约老周、老许和我一起去探路。等待施工的路上河汊很多,老干河上只有一架窄窄的索桥,四条手臂粗的钢缆,铺着三块薄板,下面河水湍湍,索桥摇摇晃晃,桥两边又无扶手;我们都为大队人马过桥发愁。出发时我们都换上了长筒胶靴,老赵还挎上一支小口径步枪,他说也许会碰上什么猎物。林子里传来一阵阵笑声,老许说,这是会计小贺带着年轻人去捡野菜啦。
我们钻进灌木丛,荆棘好像尖利的小刀刮得衣服刷刷响,不留心尖刺咬了手,火烧火燎的。老赵说这叫“老虎撩子”,又嘱咐人们进到塔头草地时,必须踩在塔头草顶上,脚要落实,免得陷下去灌篓。这样的路走上一会儿,脚脖子歪得生疼。(www.xing528.com)
我们趟水爬到河流中间的卵石滩上,两旁流水飞旋,琤然有声,耳边松涛呼啸,浑厚轰响。老周不无感慨地说:“路是需要后人接力拓展地哟!”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勘测队现有骨干都是五十上下的人,这些“一辈子在家呆不了三年半”的人,主人翁责任感很强,不为名不为利,甘心一辈子修桥铺路,兢兢业业工作。队上新补充的多是二十上下的小青年,年龄、技术、思想上显然有一大段“空白”。
“喂,你们看!”我们顺着老赵指的方向看过去,河水下游三百多米处,正好是那条索桥,桥头站着不少人。“这不是咱们队的小青年吗?”这群小家伙说是捡野菜,其实是跑到这里来“练兵”的。过去了一个,又过去了一个,那是小李,姑娘才19岁。我注意到老周的眼睛里流露出欣慰的目光。老赵在沉思,老许面孔冷竣,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们都在为后继有人暗自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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