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参加会议的重要“客人”们,按照计划陆续到达并住进了姬家大院。
贾明、怀远将来客安顿好后,信步来到庭院的柿子树下。怀远看着枝头仅存的一两个干瘪残果,想起了在东湖偶遇刘文章之事,便开口说道。
“小时候,我爷给我说过,咱周原人呐,心不能太贪。树上的柿子熟了,不能摘光取尽,要给鸟儿留点吃食,给树儿留点念想。刘文章就是太贪了,先是贪生怕死,现在又是贪图官位钱财,恐怕已经很难回头了。咱得小心这个叛徒变成疯狗!”
贾明发着感慨:“同样都是周原人,同样也是读过书的人。一个自甘沉沦堕落,一个却打算弃暗投明……”
“你是说郭复礼郭团长吧?他已决定和咱们同时兵变、联手起义!我这就动身去找他,更详细地了解一下他的部队的情况。明天开会时,咱也好心中有个数。他的驻地离城不远,我争取早去早回。”怀远说着,准备离去。
贾明叮嘱交代:“明天的会议,就不必通知他参加了。一方面他还不是咱的正式党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敌人注意。”
怀远临走前,又专门对柳管家交代了一番。
“远道来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了。明天一早,还会有一些近处的客人来参加聚会。我这会儿有事到郭团长那儿去一趟,时间不会耽搁太长。柳大哥,这大院和客人们的安全,就全拜托你啦!”
“你不说,我也清楚这事的分量!你放心去吧,不过还是要尽早回来!”身穿正规军官服装的柳管家十分严肃地应答回复。
怀远出了后院小门,跃身上马而去。
此次会议的筹备情况,敌人毫无所知。但意外情况还是发生了。姬家大院大门前,突然涌来了一群警察和团丁。孟老板和刘文章开始行动了。
大门本就一直紧紧关闭着。门人看着情况不对,赶紧加固门闩。柳管家隐身在屋顶高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看明情况后,他由高处纵身跃下,向院内深处奔去。
听了柳管家的报告,贾明思索着分析情况:“门外来人主要以禁烟稽查大队为主?叫嚷的又是收缴烟土?也许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针对咱们的客人的。但要硬行闯入彻底搜查,也会有很大的麻烦和危险!”
柳管家立即表示:“我去大门外,尽力拦住他们,不让进院!”
贾明略一思忖,果断安排道:“他们要硬闯,你一个人也拦不住哇!这样吧,你先派人赶紧去找怀远,院里暗道的入口只有他知道。小心一会儿后院小门也被围困,人就出不去了!你去大门外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我去后院把客人们安顿好。”
门人由后院小门出院后,骑马飞驰而去。
姬家大院大门前,一名团丁不停地击打着门环。门内毫无反应。门外则聚集着近百名的警察和团丁。
孟老板此时不敢过于声张,下令不得轻易开枪。他不想让枪声惊动了同在一城的朱司令朱子虚。
“咱们这次行动,你没有报告朱司令吧?”孟老板还是有些担忧地向刘文章再次确认。
刘文章真是有一些胆怯:“没有么!要是朱司令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下来?”
“他要是知道了,必定来插手!大院里面的青铜宝物呀、宫廷珍宝呀,还能有咱俩的份?咱抓紧干!把里面的东西弄到手,藏起来,再去给他报告。”
“咋向他交代哩?”
孟老板早已想好了对策:“给他送去两箱烟土,就说是从里面搜出来的战利品!”
刘文章摇摇头:“姬府的人,我多少了解一些。姬家大院里就不可能有烟土么!”
“你咋这么傻哩!他没有,不等于我搜不出!你看,我早给他准备好了!”孟老板得意地指了指团丁队伍后面事先抬来的两箱烟土。
“你这不是栽赃……”刘文章有些惊讶。
“栽赃也得能栽得进去才行呀!到现在,门还没敲开哩!”孟老板有些着急了。在他的示意下,团丁开始大声喊叫并用枪托使劲去击打门扇。门内依然没有反应。
“最近姬府老爷和太太一直在城外庄园里住着。城里这大院中恐怕没有人呐!”刘文章忽然想起。
孟老板给手下的团丁挥手示意:“看守院子的下人总该有几个吧?再说没有人更好,不会有人阻拦咱干事么!把门再敲响些!如果还没有人应答,咱就把这大门给砸咧!”(www.xing528.com)
“哟嗬!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光天化日,平白无故,就要公然叫嚣去砸良善人家的大门?”院墙上方的柳管家接过话头,轻蔑地发出了质问。
说话间,柳管家身轻如燕地由院墙上方飞身跃下,横身在大门之前。
刚才用枪托击打门扇的团丁,吓得倒退着离去,一不小心跌倒在门前台阶下。众人皆被柳管家的轻功所震慑,一个个目瞪口呆。
身穿军装、未戴军帽的柳管家,独身一人与众团丁对峙着。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我等执行公务?”孟老板声色俱厉地斥问。
柳管家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掏出军帽,在手上拍打两下后,戴到头上。这一身正规的军官服装和柳管家的威严气势,吓得门前的团丁和警察中的不少人缩脖耸肩地后退着。
“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张牙舞爪?”柳管家轻蔑地斜视着孟老板。
孟老板挺了挺胸:“鄙人乃本县禁烟局局长!”
柳管家满不在乎地走到孟老板身边,上下打量着,俯身就近在其身上嗅闻着。
孟老板莫名其妙,转着身子极力躲闪。
“放规矩点儿!你要干什么?”孟老板紧张而迟疑地问道。
柳管家“扑哧”一笑:“规矩点儿?你还懂个规矩?啧啧啧!瞧你这一身的大烟味气!瘾头不小吧?”
团丁中,有人掩鼻而笑,有人暗暗伸出大拇指。
孟老板则是一副尴尬无比的丑态和恼羞成怒的神情。
柳管家端正身姿,一改刚才嬉笑怒骂的神态,一脸正气地大声斥责孟老板。
“就你这样的一个大烟鬼,怎么好意思当禁烟局长呢?先不说该向老百姓和你的这些部下咋交代,就你自己,也不觉得羞你先人吗?”
众团丁和警察中有人哄笑起来。
孟老板手指着柳管家,气急败坏地向着刘文章大声喊叫。
“刘局长!这人就是一副共产党的腔调!你警察局不该把他抓起来吗?”
众警察本来就对孟老板盛气凌人、指手画脚的样子看不顺眼,在此次行动中一直缩在团丁队伍之后,不欲为其冲锋陷阵。此时更有一些警察公开起哄:“孟大局长,你有没有搞错?什么时候轮到你禁烟局给咱警察局下抓人不抓人的命令哩!”
刘文章曾在周公庙与柳管家打过交道,知道此人的身世和武功。他心有余悸地对孟老板说明:“此人曾在周公庙被我们当作共党分子抓过一回,抓错了,和共党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是前清朝廷的御前带刀侍卫,武功了不得!”
孟老板气恼至极,挥手向自己部下的团丁下达命令。
“前朝的残渣余孽么,还张狂啥哩!弟兄们,上!把他给我抓起来!”
柳管家一夫当关,挡在门前。
七八个团丁向赤手空拳的柳管家围了上去。
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缺乏训练的团丁,欺压良善百姓时个个凶神恶煞,但在“带刀侍卫”面前却不堪一击。不一会儿工夫,这七八个团丁被柳管家打得哭爹叫娘,纷纷倒伏在地。其余的团丁噤声不敢近前。众警察则更是作壁上观,如同看热闹一般。
孟老板还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柳管家冷笑一声,随手一扬,一支飞镖“嗖”地飞出,正正扎在孟老板头顶的帽子上并将其击落在地。
孟老板吓得紧缩脖子,口中的叫喊立刻停了下来。很快他又回过神来,横下一条心,恶向胆边生,凶巴巴地拔出了佩戴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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