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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凤鸣高岗,咱怀远与天下学子共成朝阳梧桐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中的老师同学成立了一个“凤鸣诗社”,今晚在东湖以诗会友,专意请咱怀远去吟诗作赋哩!”崇仁、伊人欲扶持老太爷就座。当姬老太爷在姬家大院里说着“爷孙隔代亲”的时候,二中师生“凤鸣诗社”的诗会正在举行。怀远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咱这凤鸣诗社的名字起得好!‘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我就在高岗之上,诵读一首有关凤凰的诗歌,愿在座诸位与天下学子都能成为朝阳沐浴下的梧桐!”

周原:凤鸣高岗,咱怀远与天下学子共成朝阳梧桐

姬府老爷姬崇仁在顺昌酒坊同梁掌柜议事时,听到买酒顾客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县城驻军情况即将有变,新的驻军头目就是那个曾经抢劫过姬府的原土匪二当家曹拐子。

这消息使崇仁感到很不安。他担心刚刚回府没几天的儿子怀远的安全,遂匆匆结束了手头上的事务,急忙回府。

崇仁满头大汗匆匆进屋时,伊人正在做着针线活儿,怀真坐在桌前认真地看书。屋内未见怀远身影。

“看把你急得!这冷的天还满头冒汗。”伊人心疼地说着,停下手中的活计,动身到铜盆处,拧了一个毛巾把儿递给了崇仁。

“怀远娃哩?”崇仁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着急地问着。

伊人一副很得意的神情,夸耀着儿子。

“二中的老师同学成立了一个“凤鸣诗社”,今晚在东湖以诗会友,专意请咱怀远去吟诗作赋哩!”

崇仁闻此,稍觉放心,但仍担忧地说道:“县城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放枪哩,一会儿抓人哩。我担心怀远……”

伊人却是一副信任与放心的口吻:“怀远已经长成大小伙儿了,这些年在省城见多识广,论成熟老练,也快赶上你喽!”

怀真放下手中的书本,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评论着。

“娘!我觉得我哥比我爹强。”

“啥?那咋可能?”伊人闻言不禁失笑。

怀真仰起小脸蛋儿,认真地辩说着。

“咋不可能?我哥会唱洋文歌,英特纳雄耐尔,我爹会吗?我哥知道苏联,我爹知道吗?”

怀真又拿出一个手电筒,亮起灯柱摇晃着,然后又将其熄灭。“这是我哥带来的洋电棒,比油灯亮多了,还能拿着跑。爹见过吗?”

伊人一时无语。怀真的话还真不好反驳。

崇仁颇显尴尬,有些失落:“是啊!一代要比一代强么!等你长大了,也会比你爹、你哥都要强的。”

怀真似乎看出了父亲的些许失落,径直跑到崇仁身边,仰脸望着,又说出一番话语。

“虽然我爹不会唱洋文歌,但我爹是个光想做好事的好人,是像……是像周公一样了不起的英雄!我最爱我爹了!”

怀真说着,在崇仁俯下身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崇仁闭目享受着,一副陶醉的样子。

伊人看着父女情深的场景,笑了一笑,忍不住调侃崇仁。

“像周公一样?想不到你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竟然还是这么高大哩!”

崇仁揶揄地指着伊人,笑问怀真:“那你娘呐?你娘像谁一样?”

“我娘像……”怀真似乎在认真思考着,好像要努力找出合适的答案。

伊人笑着打断怀真的思索:“算了,算了!不说了,知道你的小嘴巴甜,会说哄人高兴的话。”

怀真认真地加以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哄人的话。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爹跟我说过,我的名字叫怀真,就是要追求真理,待人真心,只说真话。”

伊人故作惊讶地逗弄着:“我咋没听过你爹说这话哩?娘倒要考考你,啥叫追求真理?”

怀真正要回答时,门外传来“吭吭”两下咳嗽招呼的声音。

姬老太爷手持拐杖走进屋里。虽然他的须发已白,但形神俱还健旺。

“爷爷!”怀真呼唤着,扑向爷爷的怀里。

老太爷慈爱地摸着怀真的脑袋,一副替孙女出头说话的神情。

“你爹你娘又为难你啦?有啥过不去的事,找爷爷!爷孙隔代亲,这就是真理!”

崇仁、伊人欲扶持老太爷就座。

老太爷摆摆手,表示了“不坐”的意思。

“就一句话。崇仁,你明日手上的事都放一放,陪我出城去一趟。”

崇仁似早有准备:“爹,明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和伊人早已准备好了,打算着领上怀远、怀真,随爹一搭儿去哩!”

老太爷长叹了一声,摇摇手。

“多少年过去了!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年年都去了。明儿就咱爷俩儿去看看,我还要到城外庄园有其他事要办。”

当姬老太爷在姬家大院里说着“爷孙隔代亲”的时候,二中师生“凤鸣诗社”的诗会正在举行。

东湖湖畔,天色已晚。

君子亭处,灯笼高悬。灯光映入湖面,流萤点点。些许诗情画意,难掩夜色之沉重。

亭内聚集着十多个热血青年。众人围坐一圈,诗会正在进行。

一个青年学生刚刚朗诵结束。众人礼貌性地鼓掌,朗诵者鞠躬答礼。(www.xing528.com)

刘文章缓缓站起,清清嗓音,开始诵读。

“……今年手自栽,问我何年去?他年我复来,摇落伤人意……。这是当年苏东坡在咱凤翔所作的咏柳诗。由手自栽柳之今年,想到了即将辞柳之何年,进而想到再度逢柳之他年,真是感伤人意啊!”

白学才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这首诗不怎么样,并不能真正代表苏东坡的诗作水平和思绪情怀。”

“我从中品味到的就是人生之无常、世事之难料啊!”刘文章诉说着自己的体会和心境。

白学才的眼光向人群中的怀远望去。

怀远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咱这凤鸣诗社的名字起得好!‘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我就在高岗之上,诵读一首有关凤凰的诗歌,愿在座诸位与天下学子都能成为朝阳沐浴下的梧桐!”

怀远眼睛望向远方,情感投入地开始诵读。

“……飞来飞去的一对凤凰,唱着哀哀的歌声飞去。……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我们这缥缈的浮生,好像那大海里的孤舟。……前不见灯台,后不见海岸,帆已破,樯已断,楫已漂流,柁已腐烂。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唤,怒了的海涛还在海中泛滥……”

怀远诵读的时候,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种种幻象:混沌的宇宙,飘忽的星空,黑暗的夜色。波涛汹涌的大海,电闪雷鸣的风暴。风雨交加的洋面上,孤苦无援、险境丛生的一叶小舟。……

众人皆被怀远的诵读所感染,长久地沉浸在诗歌的意境之中。

刘文章发出感慨和疑问:“这正是当前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啊!这首诗歌很感人,很有意境。怀远,这是你的作品吗?”

怀远摇摇头。

“这首凤凰涅槃,是当代著名诗人……”白学才刚想说明,却被众人的感慨所打断。

“不管诗歌是谁写,但诗的作者说出的是我们共同的感受啊!”众人感到,诗歌确实发出了大家的共同心声。

“冷酷如铁……,黑暗如漆……,腥秽如血!我们该怎么办呢?”一个女生痛苦地问着。

“是啊!该怎么办呢?”众人随声附和问着同样的问题。

“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不是只有我们在今天才提出来的。全中国的有识之士们早就在思索和探寻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怀远说着,意气风发地又吟诵起了另一首诗作。

大江歌罢掉头东,遂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这是当代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几年前在面壁思索济世之途时,所表达的一种情怀。如今他……”

“他是谁?如今怎么样了?”一个女生急切地问道。

“如今他在广州参加领导一所军事学校,正在聚集和培养大批的人才,一场讨伐北洋军阀的伟大战争就要开始了!”怀远说着,从随身背着的书包中,取出了几本油印的刊物。

刊物的名称《共进》。刊物的宗旨处标明:“提倡桑梓文化,改造陕西社会。”

“这是在北京求学的陕西籍学生们所办的刊物。他们也在思索和探寻‘怎么办’的问题。”怀远将刊物分发给众人。

众人传看着,赞叹着。

怀远又拿出一本同样的刊物,递给众人。

“这是最新的一期刊物,大家看看,与前有什么不同。”

同样的刊名,同样的版式。“宗旨”处发生了变化,新的表述是:“提倡文化,改造社会。”

“刊物表述宗旨,减少了几个字。”白学才首先发现了新旧刊物在宗旨表述上的变化。

众人恍然,纷纷拿着新旧刊物比较对照。

怀远望着大家,从容解释。

“宗旨表述的字数虽然减少了,但却说明视野胸怀更宽阔了、责任担当更自觉了。我们所要提倡的文化,并不仅仅是桑梓文化,而是民族文化、革命文化、现代文化。我们所要改造的社会,不仅是本地本省的社会,而是全中国的社会、整个人类的社会!——这些话,是贾明老师要我转告你们的。他是这份刊物的创办者和领导者之一。”

白学才反复品味着宗旨表述前后的变化,深有感触。

“这个表述改得好!字数少了,包含的内容却更宽更广更深更多了!”

“白校长,咱们二中也不能只盯着眼前小小的周原,还要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当下,我们就可以往省城、往北京、往广州多输送一些学生嘛!”怀远鼓励地看着众人。

“刘老师,咱搭伴儿去广州吧?”一个男生跃跃欲试。

刘文章退缩着直摆手:“我有家哩!我不离开周原。”

“难酬蹈海亦英雄……。刘老师,听说当年你也曾有过这样的豪言壮语。”一个女生仰慕地望着刘文章。

白学才给围听的学生做着介绍:“当年咱们二中学生上街游行,反对小日本欺负咱中国的‘二十一条’。刘老师在演讲中说,恨不能蹈东海而死,以一死而唤醒国人。当时就感动了不少人哩!”

刘文章却似有些羞愧地摆摆手:“那是年轻不懂事,瞎张扬么!”

诗会结束,众人散去。

刘文章稍带惊恐地望望四周的夜色,手抚胸口说着:“呀!天都黑成这了!我就怕黑哩!”

白学才不以为然地看了刘文章一眼。

“黑了不怕!天总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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