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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论丛第28辑:萧岩与萧铣的仕宦经历及影响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值得一提的是萧岩投陈、抗隋之事的影响。此外,萧铣也是受益者。萧茂本的仕宦信息,两方墓志记载略有出入。其中沂州司马一职是相同的,并未涉及此前所任的四任地方官,但“累迁”一词也间接表明萧茂本的仕宦经历并非仅仅是“太中大夫、行沂州司马”那么简单。时代、地名正与墓志所载相符。但由历任官职可见,萧茂本终其一生虽未担任要职,但官品依旧缓慢上升,仕途还是较为顺利的。

唐史论丛第28辑:萧岩与萧铣的仕宦经历及影响

萧茂本曾祖萧岩,正史有传,《周书·萧岩传》云“岩字义远,詧第五子也。性仁厚,善于抚接。历侍中、荆州刺史、尚书令太尉、太傅。入陈,授平东将军、东扬州刺史。及陈亡,百姓推岩为主,以御隋师。为总管宇文述所破,伏法于长安”[22]。此传虽颇为简略,却也基本勾勒出了萧岩一生的重要转折点,如入陈、御隋等。相比之下,萧茂本夫妇墓志记载的萧岩官职多出“周柱国”一职。此官职《萧胜墓志》《萧茂本墓志》俱载,而《萧瑶墓志》无。又萧瑶葬于贞观十三年(639),萧胜葬于永徽二年(651),可知至迟在永徽二年萧岩已有“柱国”之称,故不可能是“武周”时的赠官。“周”当指北周而言,或是萧岩奔陈之前所授。《周书》云“初,魏孝庄帝以尔朱荣有翊戴之功,拜荣柱国大将军,位在丞相上。荣败后,此官遂废。大统三年,魏文帝复以太祖建中兴之业,始命为之。其后功参佐命,望实俱重者,亦居此职。自大统十六年以前,任者凡有八人……此后功臣,位至柱国及大将军者众矣,咸是散秩,无所统御”[23]。王仲荦先生亦把“柱国”归入勋官之列[24]。据此,可知萧岩所授之“柱国”只属虚衔,并无实权,因而对北周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萧岩以其梁宗室的身份获得此职,更能说明后梁对北周的臣属地位。关于萧岩本人,已有专门研究,此处不再赘述[25]。值得一提的是萧岩投陈、抗隋之事的影响。《隋书·刑法志》载:“开皇旧制,衅门子弟,不得居宿卫近侍之官。先是萧岩以叛诛,崔君绰坐连庶人勇事,家口籍没。岩以中宫故,君绰缘女入宫爱幸,帝乃下诏革前制曰:‘罪不及嗣,既弘至孝之道,恩由义断,以劝事君之节。故羊鲋从戮,弥见叔向之诚,季布立勋,无预丁公之祸,用能树声往代,贻范将来。朕虚己为政。思遵旧典,推心待物,每从宽政。六位成象,美厥含弘。一眚掩德,甚非谓也,诸犯罪被戮之门,期已下亲,仍令合仕,听预宿卫近侍之官。’”[26]萧岩在陈亡后被推举抗隋,失败后被杀于长安,此事带来的一个恶果就是其子孙作为“衅门子弟”无法担任宿卫近侍之官。这种情况直到隋炀帝时才得以改变。所谓“岩以中宫故”,据《隋书·后妃传》“炀帝萧皇后,梁明帝岿之女也”[27],指的就是萧岩作为皇后叔父的外戚身份而言。

萧茂本之祖萧瑊史籍无载,很可能就是受“萧岩以叛诛”的影响,上文所述其亲属不得居宿卫近仕之官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那为什么志文中又记载其拥有“开府”“宁海侯”官爵呢?萧琮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例证。《隋书·外戚传》载萧琮“炀帝嗣位,以皇后之故,甚见亲重。拜内史令,改封梁公。琮之宗族,缌麻以上,并随才擢用,于是诸萧昆弟布列朝廷”[28]

《萧瑶墓志》所载“隋大业十一年,以后堂弟诏除公荆州曲江县令”[29],也属同类。此外,萧铣也是受益者。《旧唐书》卷五六《萧铣传》云“铣少孤贫,佣书自给,事母以孝闻。炀帝时,以外戚擢授罗川令”[30]。萧瑊为萧皇后的堂兄弟,而萧铣则是侄辈,由此可以确定,萧瑊以“叛臣”之子获得“宁海侯”的爵位,依靠的应该是萧梁宗室后裔和外戚的双重身份,且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侄萧铣身上。

萧嗣宗为萧岩之孙,史籍无载。志文记其“唐秘书正字、左卫兵曹、延州罢交、果州相如、洺州鸡泽三县令”,秘书正字,指秘书省正字一职,虽仅为正九品下,却是美官,也常常是唐代士人入仕所任的第一个官职。(www.xing528.com)

萧茂本的仕宦信息,两方墓志记载略有出入。《萧茂本墓志》云“解褐定州唐县丞,又转青州司法……又迁梁王文学……俄迁湖州长城县令……转沂州司马”,所任除“梁王文学”外都是地方官吏,且级别不高。《萧茂本妻王氏墓志》的记载则十分简单,云“中兴初,累迁太中大夫、行沂州司马”。其中沂州司马一职是相同的,并未涉及此前所任的四任地方官,但“累迁”一词也间接表明萧茂本的仕宦经历并非仅仅是“太中大夫、行沂州司马”那么简单。不同的是,两方墓志一云“转沂州司马”,一云“迁太中大夫、行沂州司马”。《旧唐书·职官志》引《贞观令》云“职事卑者为行”[31],太中大夫为从四品文散官[32],沂州司马作为中州司马[33],为正六品[34],与此正合。且《萧茂本墓志》志题亦作“太中大夫行沂州司马”,可知此当为萧茂本致仕之官。又志文虽无记载,但两方墓志志题中又分别有“上柱国”“柱国”之名。

前引《萧博墓志》,则云“太中大夫、琅耶郡司马茂本”,看似萧茂本夫妇墓志所在官职信息有异。按《旧唐书·地理志》“武德四年,平徐圆朗,置沂州……天宝元年,改为琅邪郡”[35]。时代、地名正与墓志所载相符。

萧茂本任职时间,仅有“中兴初”一词可大概判断其任沂州司马时当在中宗神龙年间[36],其他均难以判断。但由历任官职可见,萧茂本终其一生虽未担任要职,但官品依旧缓慢上升,仕途还是较为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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