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谱牒与郡姓评定-《唐史论丛》第28辑

陈　鹏

谱学兴盛是中国中古史学的特点之一，所谓“官有簿状，家有谱系”^[2]。南北朝时，谱牒关乎士族门第、选官、婚姻；降及隋唐，因九品官人法废除，谱牒对选举不再起直接影响，但对士族身份界定和婚姻仍有着重要意义。

鉴于中古谱牒的重要性，研究者关注颇多；但就隋代谱牒而言，既往研究则较少，偶于讨论北朝或唐代谱牒时稍有涉及。这主要出于三点原因：第一，隋代谱牒相关材料，较诸北朝和唐代要少得多；第二，北朝（尤其是北魏）和唐朝修谱与门阀制度的发展关系密切，是政治史和社会史的重要问题，而隋代谱牒似乎没有这么重要；第三，一般认为隋朝中央集权、废九品官人法、兴科举等举措打击了士族^[3]，以致士族谱牒不受重视。(www.xing528.com)

然而，唐代柳芳《氏族论》纵论南北朝隋唐时期的谱牒与门阀制度，提到“隋开皇氏族以上品、茂姓则为右姓”^[4]。学者讨论北朝隋唐谱牒和门阀制度，经常征引柳芳《氏族论》，但因材料所限，对“隋开皇氏族”或不加阐述，或解释不够充分。日本学者池田温称：“先于唐的隋朝统一华北之后，于开皇年间重定氏族秩序，但看不出它曾经产生过重要的影响。”^[5]张泽咸认为隋朝门阀士族势力不复重振，“以上品茂姓为右姓”，很难符合门阀士族的本意，却未给出具体理由^[6]。但柳芳既将“隋开皇氏族”作为北魏太和氏族、北周建德氏族、北齐昙刚《类例》到唐代官修氏族志间的重要一环，表明隋代谱牒和氏族评定仍有考察的价值和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