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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史家释常愍及其活动简述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释常愍或曰常慜,其俗名未知,生卒年亦不详。考其生平,详见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上《并州常慜禅师及弟子》。常发大誓,愿生极乐。所作净业,称念佛名。在物常慜,子其寡隣。[6]又,据王邦维研究,常愍所至诃陵国即“今加里曼丹岛西部”,末罗瑜国即“今占碑及其附近一带”[7]。而事实上,《三宝感应要略录》辑者确信常愍曾到达天竺本土。

唐代史家释常愍及其活动简述

释常愍或曰常慜,其俗名未知,生卒年亦不详。考其生平,详见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上《并州常慜禅师及弟子》。原文如此记载:

常慜禅师者,并州人也。自落发投簪,披缁释素,精勤匪懈,念诵无歇。常发大誓,愿生极乐。所作净业,称念佛名。福基既广,数难详悉。后游京洛,专崇斯业。幽诚冥兆,有所感征。遂愿写《般若经》,满于万卷,冀得远诣西方,礼如来所行圣迹,以此胜福,回向愿生。遂诣阙上书,请于诸州教化抄写《般若》。且心所志也,天必从之。乃蒙授墨敕,南游江表,敬写《般若》,以报天泽。要心既满,遂至海滨,附舶南征,往诃陵国。从此附舶,往末罗瑜国。复从此国欲诣中天。然所附商舶载物既重,解缆未远,忽起沧波,不经半日,遂便沉没。当没之时,商人争上小舶,互相战斗。其舶主既有信心,高声唱言:“师来上舶!”常慜曰:“可载余人,我不去也!所以然者,若轻生为物,顺菩提心,亡己济人,斯大士行。”于是合掌西方,称弥陀佛。念念之顷,舶沉身没,声尽而终,春秋五十余矣。有弟子一人,不知何许人也。号咷悲泣,亦念西方,与之俱没。其得济之人具陈斯事耳。伤曰:悼矣伟人,为物流身。明同水镜,贵等和珎。涅而不黑,磨而不磷。投躯慧巚,养智芳津。在自国而弘自业,适他土而作他因。觏将沉之险难,决于己而亡亲。在物常慜,子其寡隣。秽体散鲸波以取灭,净愿诣安养而流神。道乎不昧,德也宁湮。布慈光之赫赫,竟尘劫而新新。[2]

据此,可见常愍籍贯并州(今山西太原),乃净土宗高僧,曾倡导敬写《般若》,后从海路前往佛国巡礼,遂附舶南征往诃陵国,又从此附舶往末罗瑜国,卒葬身于从末罗瑜国往中天竺的大海之中。据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上序文,可知该书传主次第,“多以去时年代近远存亡而比先后”,王邦维指出“本书所记俱为六四一年后,六九一年前四十余年间事”[3],亦即唐太宗贞观十五年(641)至武后天授二年(691)年之间。而《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常愍本传之前为道生本传,此人“以贞观末年(649),从土蕃路往游中国”,常愍本传之后有隆法师者,此人“以贞观年内(627—649)从北道而出,取北印度,欲观化中天”,后又有会宁律师“以麟德(664—665)年中杖锡南海,泛舶至诃陵洲”[4],由此大致可以推测:常愍主要活动于唐太宗时期,应于太宗末高宗初期间附舶南征。

至于常慜倡导敬写《般若》之事,另有宋非浊集《三宝感应要略录》卷中“第四十七并州道俊写《大般若经》感应”征引《并州往生记》云:

释道俊,一生修念佛三昧,不乐余行。时同州僧常慜,劝写《大般若经》。俊曰:“我修念佛,全无余暇,如何写抄?”慜曰:“《般若》是菩提直道,往生要路也,汝须写抄。”俊都不诺,曰:“我生净土,自然圆满。”即夜梦,至海滨见渡,海西岸上有庄严殿堂,六人童子,棹舶在海渚。俊谓舶童:“我欲附舶渡西岸。”童子曰:“汝不信舶,岂得附舶?”俊问:“如何信舶?”童子曰:“舶是《般若》,若无《般若》,不能渡生死海,岂得生彼不退地?汝设附舶,舶即没。”梦觉惊怖悔过,衣钵写抄《般若》。自然供养日,紫云西来,音乐闻空,将非感应耶矣?[5](www.xing528.com)

此记可与前述《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常愍本传相关事迹相互参照。与此相关,清人彭希涑《净土圣贤录》亦征引《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常慜本传,并视常慜为净土圣贤,彭际清《净土圣贤录发凡》即云:“静蔼为法捐躯,常愍忘身济物,悲心深广,净愿坚牢。”[6]又,据王邦维研究,常愍所至诃陵国即“今加里曼丹岛西部”,末罗瑜国即“今占碑(Jambi)及其附近一带”[7]。那么显而易见,二彭与义净所说常愍卒因相同,亦即一致认为他并未到达天竺本土,而是曾经游行于南亚地区岛国之间,后来死于大海。

不同的是,《三宝感应要略录》卷中“第四十五并州常慜禅师写《大般若经》感应”征引《求法记》云:

并州常便禅师,发大誓愿生极乐,所作净业既广,数难详悉。后游京洛,专崇斯业,幽诚冥兆,有所感征。遂愿写《大般若经》,满于万卷。冀得远诣西域,礼如来所行圣迹,以此胜福,回向愿生。遂诣阙上书,请于诸州教化,抄写《大般若》。且心所至也,天必从之,乃蒙授墨敕,南游江表,敬写《般若》,以报天恩。深要心既满,附舶西征,百千天人,奏伎乐之,即见乘舶是《般若》夹。后于天竺而卒,得净土迎矣。[8]

此段前文显系删节《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常慜本传,“慜”已讹为“便”。至于结尾叙及常慜并非葬身于大海,而是“于天竺而卒”,又的然不同于义净传记。此或缘于《三宝感应要略录》兼录他书内容。而事实上,《三宝感应要略录》辑者确信常愍曾到达天竺本土。该书卷上第十曾征引常愍《游历记》,首言“沙门常慜发大誓愿,远诣西方礼如来。所行遗迹,至北印度僧伽补罗国”[9]。无独有偶,该书卷上第二十九亦征引常愍《记游天竺记》,首句亦云“释常慜,发愿寻圣迹游天竺,日至中印度鞞索迦国”[10]。关于北印度境僧伽补罗国,玄奘《大唐西域记》卷三记载:“僧诃补罗国周三千五六百里,西临信度河。国大都城周十四五里,依山据岭,坚峻险固。农务少功,地利多获。气序寒,人性猛,俗尚骁勇,又多谲诈。国无君长主位,役属迦湿弥罗国。”至于其具体位置,季羡林等认为“此国似为传闻之国,非玄奘所亲履之地”[11]。关于中印度鞞索迦国,《大唐西域记》卷五亦有记载:“鞞索迦国周四千余里。国大都城周十六里。谷稼殷盛,花果具繁。气序和畅,风俗淳质,好学不倦,求福不回。伽蓝二十余所,僧众三千余人,并学小乘正量部法。天祠五十余所,外道甚多。”考其具体位置,同样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各说都待进一步研究,无可作为定论”[12]。抑又,《大唐西域记》卷十一记有僧伽罗国,即今之斯里兰卡,“玄奘并未亲践该国”,所记“当系得自传说,与事实有颇大出入”[13]。综上,可见常愍或在葬身大海之前,曾旅行至北印度、中印度;或僧伽补罗、鞞索迦两地,根本不分属于北印度、中印度,而是离诃陵国、末罗瑜国不远的周边地区。可以肯定的是,作为汉地高僧,常愍曾在七世纪末巡礼于南亚一带,其舍身求法的精神令世人敬仰,正是中印佛教交流与南亚海洋文化的直接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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