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传统文化就等于放弃了源泉,源泉枯竭了,等于失去了传统文化的根“源”,也就没有当代文化的“流”。所以,当代与传统相遇,寻求的是文化身份和文化基础。当代与传统相遇是当代艺术有序化建构的一个文化策略,也是当代艺术能够建立的必然基本条件,某种意义上就是当代与传统接轨,使当代的文化建设在传统路径依赖中体现具有标杆性的当代价值,当代与传统相遇更是一个宏大的当代文化体系。我们提出“当代与传统相遇”是从学理和实际操作的角度寻求的有序化回归的方法,回归必然有回归的“归点”,这个归点就是“传统”。当然我们说的“传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形态,主要指的是传统文化精神。当代文化如果没有传统文化精神作为支撑,那么显现在当代世界文化语境中的这个“当代艺术”便是乌托邦式的虚无主义的艺术形态。
当代与传统相遇,我们强调的是当代文化需要到传统文化精神中去寻求支撑“当代艺术”的这个文化的根脉,使当代艺术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海市蜃楼。在某种意义上讲,文化是历史积淀的产物。总体而言,人类文化经历了近万年的历史积淀,到今天我们依然在受用这个文化成果。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就人类文化历史发展来看,它是不平衡的。中国是传统文化最深厚与最悠久的国家之一,历史上虽遭到不同程度的文化融合与冲击,但其文化依然绵延今日。中国文化的传统和传统的艺术,无疑成为我们今天架构当代艺术的文化艺术基础。当代与传统相遇,所建构的当代艺术才能体现历史的厚重,才有丰富的文化含量和民族文化精神,也因有了传统文化的基础,当代艺术也就顺理成章地保障了它的文化身份。不可否认的是,中国传统艺术与文化在西方文化的冲击下,使它自身发生了某种移位。譬如20世纪20~30年代提出的用西方的写实主义改造中国的传统艺术,这种改造过程使本民族的艺术发生了移位。当然,这种“移位”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其艺术的文化性质与身份,很多情况下是西方的写实元素被吸收,成为中国绘画艺术造型的手段与方法之一。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的现代与后现代艺术与观念,再次对中国传统艺术冲击,产生了两方面的移位状况:一是直接移植西方现代、后现代艺术形态和观念。如“85美术新潮”“‘89’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二是将中国传统水墨形态进行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的改造,即“现代水墨实验”与“新文人画”等。这两股艺术形态和观念尽管没有成为主流,但对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这也是我们提出要有序化的一个原因。我们提出当代与传统相遇,不是西方征服人类视觉真实的传统艺术,现在很多人只要一提到“传统”,脑子里就是“写实”——虚幻镜像的“实在”,而且还是以“数”的比例为审美理想的尺度,这不是我们所说的传统。中国传统艺术从没有过从极端的具象到极端的抽象的演变历程,其原因就在于它不是追求虚幻镜像的“实在”,中国传统艺术以意境为最高理想境界的观念,超越象外,追求“气韵生动”,进而“得其环中”成为“写神”与“媚道”的艺术形态,所以外在的形态是意象的构成,意象就不是以自然的物象为宗,而是“意”与“象”的同构与契合。过分地强调“象”,就无法体现“意”,太在意“意”,就会过分藏其“象”,在结构处理上是“得意忘言”“得意忘象”。这就是中国传统艺术观念与艺术形态。当代与传统相遇,所遇的就是中国传统艺术文化,目的在于建构当代文化的意境学,以当代意境学作为当代艺术的理论和观念的基础,在传统的路径上才能使当代艺术做到有序化的演进,这是当代艺术观念确立与演进的一个必然方向。(www.xing528.co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