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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正己第六:春秋大义述,身正为道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春秋》贵正己。潞子身正,则与之有义。齐桓公不正而讨陈袁涛涂,则不能予伯讨。董仲舒以为齐桓不内自正,而外执陈大夫。楚灵王不正而讨齐庆封,则不与楚讨。吴王阖庐正蔡难,以不正而反夷。《春秋繁露·仁义法》篇曰:“阖庐能正楚、蔡之难矣,而《春秋》夺之义辞,以其身不正也。”身不正者,不能正人也。宋襄公不正而见执于雩。齐顷公不正而见辱于鞌。

贵正己第六:春秋大义述,身正为道

春秋》贵正己。

潞子身正,则与之有义。

宣十五年:“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公羊传》曰:“潞何以称子?潞子之为善也,躬足以亡尔。虽然,君子不可不记也。离子夷狄,而未能合于中国,晋师伐之,中国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穀梁传》曰:“灭国有三术:中国谨日,卑国月,夷狄不日。其日潞子婴儿,贤也。”《春秋繁露·仁义法》篇曰:“潞子之于诸侯,无所能正,《春秋》予之有义,其身正也。故曰:我在正我,不在正人。此其法也。”

齐桓公不正而讨陈袁涛涂,则不能予伯讨。〔注一〕

僖四年:“齐人执陈袁涛涂。”《公羊传》曰:“涛涂之罪何?辟军之道也。其辟军之道奈何?涛涂谓桓公曰:‘君既服南夷矣,何不还师滨海而东,服东夷,且归!’桓公曰:‘诺。’于是还师滨海而东,大陷于沛泽之中。顾而执涛涂。执者曷为或称侯、或称人?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此执有罪,何以不得为伯讨?古者周公东征则西国怨,西征则东国怨。桓公假涂于陈而伐楚,则陈人不欲其反由己者,〔注二〕师不正故也。不修其师而执涛涂,古人之讨则不然也。”《春秋繁露·精华》篇曰:“春秋之听狱也,必本其事而原其志。志邪者不待成,首恶者罪特重,本直者其论轻。故逢丑父当斫,而袁涛涂不宜执。”《汉书·五行志》下之下曰:僖五年,日食董仲舒以为齐桓不内自正,而外执陈大夫。法言先知篇曰:“老人老、孤人孤、病者养、死者葬、男子亩、妇人桑之谓思。若污人老、屈人孤、病者独、死者逋、田亩荒、杼轴空之谓斁。齐桓公欲径陈,陈不果内,〔注三〕执袁涛涂,其斁矣夫!”

楚灵王不正而讨齐庆封,则不与楚讨。

昭四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执齐庆封,杀之。”《穀梁传》曰:“此入而杀,其不言入,何也?庆封封乎吴钟离,其不言伐钟离,何也?不与吴封也。庆封,其以齐氏,何也?为齐讨也。灵王使人以庆封令于军中,曰:‘有若齐庆封弑其君者乎!’庆封曰:‘子一息,我亦且一言,曰:有若楚公子围弑其兄之子而代之为君者乎!’军人粲然皆笑。庆封弑其君而不以弑君之罪罪之者,庆封不为灵王服也,不与楚讨也。《春秋》之义,用贵治贱,用贤治不肖,不以乱治乱也。孔子曰:‘怀恶而讨,虽死不服。’其斯之谓与!”

灭陈则以诈谖见恶。

昭八年:“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奂。”《穀梁传》曰:“恶楚子也。”

“葬陈哀公。”《穀梁传》曰:“不与楚灭,闵之也。”《公羊传》何《注》云:“日者,疾诈谖灭人也。不举灭为重,复书三事言执者,疾谖托义,故列见之。”

讨蔡则以书名示绝。

十一年:“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公羊传》曰:“楚子虔何以名?绝。曷为绝之?为其诱讨也。此讨贼也,虽诱之,则曷为绝之?怀恶而讨不义,君子不予也。”“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穀梁传》曰:“此子也,其曰世子,何也?不与楚杀也。一事注乎志,所以恶楚子也。”《春秋繁露·仁义法》篇曰:“《春秋》之所治,人与我也。所以治人与我者,仁与义也。以仁安人,以义正我。故仁之为言人也,义之为言我也。言名已别矣。是故《春秋》为仁义法,仁之法在爱人,不在爱我;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我不自正,虽能正人,弗与为义;人不被其爱,虽厚自爱,不予为仁。昔者楚灵王讨陈、蔡之贼,齐桓公执袁涛涂之罪,非不能正人也,然而《春秋》弗予,不得为义者,我不正也。夫我无之,求诸人,我有之而诽诸人,人之所不能受也。其理达矣,何可为义!义者,谓宜在我者。宜在我者而后可以称义。故言义合我与宜以为一言。君子求仁义之别,以纪人我之闲,然后辨乎内外之分,而着于顺逆之处也。是故内治反理以正身,据礼以劝福;外治推思以广施,宽制以容众。”

吴王阖庐正蔡难,以不正而反夷。

定四年:“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伯莒,楚师败绩。”《公羊传》曰:“吴何以称子?夷狄也而忧中国。其忧中国奈何?伍子胥父诛于楚,挟弓而去楚以干阖庐。阖庐曰:‘士之甚!勇之甚!’将为之兴师而复仇于楚。伍子胥复曰:‘诸侯不为匹夫兴师。且臣闻之: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复父之仇,臣不为也。’于是止。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归之。于其归焉,用事乎河,曰:‘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楚人闻之怒,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蔡请救于吴。伍子胥复曰:‘蔡非有罪也,楚人为无道。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于是兴师而救蔡。”《穀梁传》曰:“吴其称子,何也?以蔡侯之以之,举其贵者也。蔡侯之以之,则举其贵者,何也?吴信中国而攘夷狄,吴进矣。其信中国而攘夷狄奈何?子胥父诛于楚也,挟弓持矢干阖庐。阖庐曰:‘大之甚!勇之甚!’为是欲兴师而伐楚,子胥谏曰:‘臣闻之:君不为匹夫兴师。且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复父之仇,臣弗为也。’于是止。蔡昭公朝于楚,有美裘,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得归。乃用事乎汉,曰:‘苟诸侯有欲伐楚者,寡人请为前列焉。’楚人闻之而怒,为是兴师而伐蔡。蔡请救于吴。子胥曰:‘蔡非有罪,楚无道也。君若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此时可矣。’为是兴师而伐楚。”“庚辰,吴入楚。”《公羊传》曰:“吴何以不称子?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舍于君室,大夫舍于大夫室,盖妻楚王之母也。”《穀梁传》曰:“何以谓之吴也?狄之也。何谓狄之也?君居其君之寝而妻其君之妻,大夫居其大夫之寝而妻其大夫之妻,盖有欲妻楚王之母者。不正乘败人之绩而深为利,居人之国,故反其狄道也。”《春秋繁露·仁义法》篇曰:“阖庐能正楚、蔡之难矣,而《春秋》夺之义辞,以其身不正也。”

身不正者,不能正人也。(www.xing528.com)

宋襄公不正而见执于雩。

僖二十一年:“秋,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会于雩,执宋公,以伐宋。”二十二年:“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穀梁传》曰:“雩之耻,宋襄公有以自取之。伐齐之丧,执滕子,围曹,为雩之会,不顾其力之不足而致楚成王,成王怒而执之。”

齐顷公不正而见辱于鞌。

成二年:“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鞌,齐师败绩。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公羊传》曰:“君不使乎大夫,此其行使乎大夫,何?佚获也。其佚获奈何?师还齐侯,晋郤克投戟逡巡再拜稽首马前。逢丑父者,顷公之车右也。面目与顷公相似,衣服与顷公相似,代顷公当左,使顷公取饮,顷公操饮而至,曰:‘革取清者。’顷公用是佚而不反。逢丑父曰:‘吾赖社稷之神灵,吾君已免矣。’郤克曰:‘欺三军者其法奈何?’曰:‘法斫。’于是斫逢丑父。己酉,及齐国佐盟于袁娄。曷为不盟于师而盟于袁娄?前此者,晋郤克与臧孙许同时而聘于齐。萧同侄子者,齐君之母也。踊于棓而窥客,则客或跛或眇。于是使跛者迓跛者,〔注四〕使眇者迓眇者。二大夫出,相与倚闾而语,移日然后相去。齐人皆曰:‘患之起必自此始。’二大夫归,相与率师为鞌之战,齐师大败。齐侯使国佐如师,郤克曰:‘与我纪侯之甗,反鲁卫之侵地,使耕者东亩,且以萧同侄子为质,则吾舍子矣。’国佐曰:‘与我纪侯之甗,请诺。反鲁卫之侵地,请诺。使耕者东亩,是则土齐也。萧同侄子者,齐君之母也。齐君之母犹晋君之母也,不可,请战。壹战不胜,请再。再战不胜,请三。三战不胜,则齐国尽子之有也,何必以萧同侄子为质?’揖而去之。郤克鲁卫之使,〔注五〕使以其辞而为之请,然后许之。逮于袁娄而与之盟。”成元年《穀梁传》曰:“冬十月,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偻者御偻者。萧同侄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悦而去。相与立胥闾而语,移日不解。齐人有知之者,曰:‘齐之患必自此始矣。’”二年,《穀梁传》曰:“鞌去国五百里,爰娄去国五十里,壹战绵地五百里,焚雍门之茨,侵车东至海。君子闻之,曰:夫甚甚之辞焉,齐有以取之也。齐之有以取之,何也?败卫师于新筑,侵我北鄙,敖郤献子,齐有以取之也。爰娄在师之外。郤克曰:‘反鲁卫之侵地,以纪侯之甗来,以萧同侄子之母为质,使耕者皆东其亩,然后与子盟。’国佐曰:‘反鲁卫之侵地,以纪侯之甗来,则诺。以萧同侄子之母为质,则是齐侯之母也。齐侯之母犹晋君之母也,晋君之母犹齐侯之母也。使耕者尽东其亩,则是终土齐也。不可,请壹战。壹战不克,请再。再不克,请三。三不克,请四。四不克,请五。五不克,举国而授。’于是而与之盟。”《春秋繁露·竹林》篇曰:“《春秋》记天下之得失,而见所以然之故,甚幽而明,无传而著,不可不察也。夫泰山之为大,弗察弗见,而况微眇者乎!故案《春秋》而适往事,穷其端,视其故,得志之君子,有喜之人,不可不慎也。齐顷公,亲齐桓公之孙,国固广大而地势便利矣,又得霸主之余尊,而志加于诸侯。以此之故,难使会同而易使骄奢。即位九年,未尝肯一与会同之事,有怒鲁卫之志,而不从诸侯于清丘断道。春往伐鲁,入其北郊;顾返伐卫,败之新筑。当是时也,方乘胜而志广,大国往聘,慢而弗敬其使者。晋鲁俱怒,内悉其众,外得党与曹卫,四国相辅,大困之鞌,获齐顷公,斫逢丑父。深本顷公之所以大辱,身几亡国,为天下笑,其端乃从慑鲁胜卫起。伐鲁,鲁不敢出。击卫,大败之。因得气而无敌,国以兴患也。故曰:得志有喜,不可不戒。此其效也。”《说苑·敬慎》篇曰:“夫福生于隐约,而祸生于得意,齐顷公是也。齐顷公,桓公之子孙也。地广民众,兵强国富,又得伯者之余尊,骄蹇怠傲,未尝出会同诸侯,乃兴师伐晋,反败卫师于新筑。轻小慢大之行甚。俄而晋鲁往聘,以使者戏。二国怒归,求党与助,得卫及曹,四国相辅,期战于鞌,大败齐师,获齐顷公,斫逢丑父。于是惧然大恐。赖逢丑父之欺,奔逃得归。”

鲁昭公不正而见逐于鲁。

昭二十三年:“冬,公如晋,至河,公有疾,乃复。”《公羊传》曰:“何言乎公有疾乃复?杀耻也。”何《注》云:“因有疾以杀畏晋之耻。〔注六〕”《春秋繁露·玉杯》篇曰:“问者曰:晋恶而不可亲,公往而不敢至,乃人情耳。君子何耻而称公有疾也?曰:恶无故自来,君子不耻。内省不疚,何忧于志,是已。今《春秋》耻之者,昭公有以取之也。臣陵其君,始于文而甚于昭。公受乱陵夷而无惧惕之心,嚣嚣然轻计妄讨,犯大礼而取同姓,接不义而重自轻也。人之言曰:国家治则四邻贺,国家乱则四邻散。是故季孙专其位,而大国莫之正。出走八年,死乃得归,身亡子危,困之至也。君子不耻其困而耻其所以穷。昭公虽逢此时,苟不取同姓,讵至于是?虽取同姓,能用孔子自辅,亦不至于是。时难而治简,行枉而无救,是其所以穷也。”又《随本消息》篇曰:“鲁昭公以事楚之故,晋人不入。楚国强而得意,伐强吴,为齐诛乱臣。鲁得其威以灭鄫。先晋昭卒一年,楚国内乱,吴大败楚之党六国于鸡父,公如晋而大辱。《春秋》为之讳而言有疾。由此观之,所从不足恃,所事者不可不慎,此亦存亡荣辱之要也。”

己不正则有致祸之道也。

幽之会,卫以丧父不与,虽见伐而无罪。

庄二十七年:“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二十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公羊传》曰:“《春秋》伐者为主,伐者为客。故使卫主之也。曷为使卫主之?卫未有罪尔。”何《注》云:“盖为幽之会父丧未终而不至故。”《穀梁传》曰:“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为微之也?今授之诸侯,而后有侵伐之事,故微之也。其人卫,何也?以其人齐,不可不人卫也。卫小齐大,其以卫及之,何也?以其微之,可以言及也。”

沙随之会,鲁成公以幼不见见而不耻。〔注七〕

成十六年:“秋,公会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娄人于沙随。不见公,公至自会。”《公羊传》曰:“不见公者,何?公不见见也。公不见见,大夫执,何以致会?不耻也。曷为不耻?公幼也。”《穀梁传》曰:“不见公者,可以见公也。可以见公而不见公,讥在诸侯也。”《白虎通·爵》篇曰:“童子当受爵命者,使大夫就其国命之。明王者不与童子为礼也。以《春秋》鲁成公幼少与诸侯会,不见公,经不以为鲁耻,明不与童子为礼也。”

平丘之盟,鲁昭公不见与盟而不耻。

昭十三年:“秋,公会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娄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隐如以归。公至自会。”《公羊传》曰:“公不与盟者,何?公不见与盟也。公不见与盟,大夫执,何以致会?不耻也。曷为不耻?诸侯遂乱,反陈蔡。君子不耻不与焉。”何《注》云:“时诸侯将征弃疾,弃疾乃封陈、蔡之君,使说诸侯。诸侯从陈、蔡之君言还反,不复讨楚。楚乱遂成,故云尔。诸侯实不与公盟,而言公不与盟者,遂乱,虽见与,公犹不宜与也。”

己无致辱之道,虽见外而不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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