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是我的一大嗜好。几十年来,行脚天涯海角,游踪四海三洋,泳裤是我出门必备之物。只要是我到过的水域,从不放过游泳的机会。
那是去年九月,中秋时节。到北戴河那天傍晚,匆匆用了餐,我就扑进大海。海水已透出丝丝凉意。下海泳者不多,没有几个人与我同游,海滨游人以奇异的目光望着老夫独自与几个年轻勇敢者弄潮击水。
谈不上游泳健儿,游泳的套路也并非样样精通。我的“强项”在于耐力,在水里泡上一两个小时,如闲庭信步。还有个水上漂的小把戏,游至稍感疲累,翻身仰躺于水面,四肢叉开,仿佛婴儿卧于摇篮,任大海摇荡,随浪涌漂泊。蓝天白云渐渐隐去,星光闪闪聚于一身。遐思悠悠,飘向遥远……
游泳最多的是在渤海湾,包括天津海滨浴场。然而,我学游泳却始于东海长江口。那是20世纪50年代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学校没有游泳池,宝山农村劳动锻炼,崇明岛围海造田,给了习泳者天赐良机。长江岸畔的湖、河、池塘,是习演游泳的天然浴场。
记者生涯,游踪八方,每每外出,泳裤是必备之物,以免错过游泳良机。去过厦门的人若不游览鼓浪屿,将是终身憾事。在厦门3日,乘船环岛一周游花去1小时,其余两个下午都耽在黄厝海滨浴场。在我心目中,浴场的诱惑力,已远远超过鼓浪屿。
在海南三亚,市内不乏星级宾馆可住,但我们偏偏选择了一家简陋的旅馆落脚,旅馆坐落在有中国夏威夷美誉的亚龙湾。90年代初,亚龙湾开发伊始,尚无像样的宾馆,然而,它独具魅力的天然浴场,却是别处无可取代的。尽管食宿屈就,游泳却遂意无比,贪恋到了早午晚一日三游。当时正值1月份,北国寒凝大地,千里冰封,我却趁采访之机,飞到天涯海角痛痛快快过了一把游泳瘾。
冬游海南,夏奔漠河。到漠河北极村,是奔北极光——观赏“白昼”奇观去的。孰料背靠黑龙江,亦可一泳的。这里冬日零下四五十度,有“寒极”之称;夏日最热天可达三十几度。那年7月,少有的酷暑天气被我遇上,“白昼日”(一般是夏至那天)早过,未能一睹“白昼”奇观。值得欣慰的是在“寒极”尝试游了一次泳,体味了透心凉的黑龙江。“三伏”天的黑龙江水,远比“三九”天的亚龙湾海水要凉得多。
出访泰国时游览了普济岛。小岛像镶缀在伸向马来半岛狭长腰带上的一颗珍珠,闪耀在安达曼海湾。下榻的星级饭店本来有游泳池,但总觉得不过瘾,于是转向大海。同伴没有那么浓的兴趣,倒是《泰叻报》同行陪着我一块下海。浴场为青山环抱,形如墨斗湖,湖面虽稍欠开阔,但能供畅游已足矣。(www.xing528.com)
在墨西哥湾的一次游泳,纯属偶然。我们到美国南部港口大城市休斯敦恰逢周末,餐馆华人老板欲让轻松一下,午夜驾车向加尔沃斯敦驰去——垂钓鱼蟹。
休斯敦到海岛加尔沃斯敦几十公里的车程,恰似天津之于塘沽。加岛有一座数千米长的大桥,像巨龙探水一样伸向濒临大西洋的墨西哥湾。这是专为垂钓者修建的。鱼群随夜潮涌向海边,只要从桥上甩钓入水,鱼儿就会争相咬夺,甩竿必得,不到1斤重的小鱼放回大海。不多时,鲜鱼已满盈冰柜。鱼群随朝阳升起与潮水同去,我们又转向岸边钓蟹。钓蟹比钓鱼更为有趣,收获也更丰厚……
1994年夏访美纽约,在长岛渡轮上。背后为世贸大厦。
回国途经夏威夷。檀岛是上帝洒落太平洋串联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驰名于世的威基基十里长滩,楼宇鳞次,椰树高耸,花坛丛簇,沙滩平缓,海水清澈湛蓝,洋面辽阔无际。太平洋并无太平的时候,波涌浪滚,经年不息。太平洋那特有的魅力把我们吸引,那天没有带泳裤,谁也舍不得花80美元就近买一条比基尼泳裤,长裤一脱,穿裤衩跳进水里——后闻,这里不乏男女赤身泳者。我们就更无所顾忌了。没见过这样清澈透明的海水,数米深的海底沙粒清晰可辨,可能是因浪高浪大,洋面辽阔,所以这里又有冲浪者天堂一说。
欧游从奥地利到意大利,按行程游完威尼斯应回到市区假日饭店。晚饭在海滩小店吃,草草用餐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奔向海边。这真是上帝着意安排,千载难逢的机遇,我第一个扑向大海。旅游团中好泳者还真不少,见我老头子下水,于是,一个个扑通扑通也扎进海里,有的来不及买泳裤,用内裤代之。导游不便扫众者兴,任由大家游乐,尽兴方归。不经意中又畅游了亚得里亚海。
大江大河大海,游泳大半辈子,难免呛几口水,但无历大风险。倒是在河沟池塘,差点要了性命。那是20世纪70年代,单位组织到本市某大学天然池塘游泳。我和同事远离同伴,优哉游哉绕池作周圈游。突然,两人同时被水草缠足,越扑打越下沉,喊救无人应,危险关头,急中生智:翻转身来,由蛙泳变仰泳,我那“水上漂”用上了,喘了口气,将脚腿上缠绕的杂草除去,继续游向众友。
此乃是:大洋大海任游刃,小河沟里险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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