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如意:祝寿礼物与象征意义

（一）蝙蝠

“全寿富贵之谓福”，蝙蝠与寿意的图像或字符组合主要是为了表达富贵、长寿之意。蝙蝠本来是一种相貌丑陋，昼伏夜出的哺乳动物，由于语言俗信所致，“蝠”与“福”谐音，使其成为吉祥文化中常用的修辞上的隐语。像福寿双全，蝙蝠和团寿等，就成为吉祥图像中一种常见的象征化、符号化的艺术符号，积淀着国人求吉祈福的文化心理。

实际上，在民间观念中，蝙蝠也是长寿的动物，也有长寿之意。晋人葛洪的《抱朴子》云：“千岁蝙蝠，色白如雪。”^[33]《玄中记》中记载：“百岁伏翼，色赤，止则倒悬；千岁伏翼，色白，得食之，寿万岁。”这种带有明显主观臆测的认识，显然是缺乏科学依据的。蝙蝠形象丑陋，加之其非鸟、非兽的怪异形象，难免会引发古人诸多的联想。

在祝寿图像中，与蝙蝠相关的形象多是与“福”的寓意相关，如《多福多寿》中有几枝仙桃和五只蝙蝠；厌胜钱文字“长命守富贵”；五只蝙蝠环绕着一个寿字；《五福献寿图》《福寿双全》中有蝙蝠、双桃（或双寿字符号）和双钱纹；老人和一个手拿双桃的童子，上有一蝙蝠从空而降。《福寿如意》由蝙蝠、桃子和如意构成；长命锁“福寿如意”；《福禄寿三星》中骑着梅花鹿的老寿星背后跟着肩挑一枝结有双桃的桃枝，一只蝙蝠自后面飞来。绘有空中飞翔的绶带鸟和蝙蝠寓意“添福添寿”，五只蝙蝠环绕一个寿字符，或者五只蝙蝠拱卫两只桃子寓意“五福捧寿”；蝙蝠从海中的山石旁飞过组成《福山寿海图》；蝙蝠、桃子与鱼组合表示“福寿有余”；蝙蝠、桃子、松树、鹤组成“福寿延年”；蝙蝠、桃子、双钱组合，寓意“福寿双全”；蝙蝠与桃子（或寿字符）、灵芝组合，寓意“福寿如意”；蝙蝠与盘长或常青藤组合，寓意“福寿绵长”；蝙蝠和鹿组合祝福寿星“福禄双全”（五福寿为先，福中亦寓涵长寿的祝愿）《福寿绵长图》，一般是团寿字上挂有一个绵长，绵长的下线底部有一只蝙蝠口衔线绳。

（二）猫与蝶(www.xing528.com)

就自然属性而言，猫、蝶与长寿并没有实际关联。但是，在中国文化中，由于“猫蝶”与“耄耋”谐音，于是它们也就阴差阳错地步入了长寿文化的领域。“耄为八十，耋为九十”，古人常以“耄耋”寓意高寿，“耄耋”也就成为祝寿场合中的惯常用语，例如：“富贵耄耋”“寿登耄耋”。民俗艺术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各种民俗艺术要素之间相互发生作用，形成了这种谐音文化和求吉心理衍生出的特殊民俗文化现象。

祝寿图像中，猫和蝶经常组合出现，如《耄耋祝寿图》等即是明显的例证。而且它们也可以和其他具有吉祥寓意的图像元素组合在一起，如牡丹与猫、蝶的组合，表示“耄耋富贵”之意，更有以蝶与牡丹花为组合，如“双蝶庆寿”“花蝶庆寿”的题材类型等。寿石、菊花、猫和蝴蝶一起组合成“寿居耄耋”。宋代就有《耄耋图》，清代的黄慎等人也曾做过《耄耋图》，扬州八怪之一的李鱓创作的一幅《耄耋图》更是出奇的简单，仅有一只猫立于寿石之上，望着眼前的蝴蝶，实为“寿居耄耋”之意。

事实上，关于祝寿图像中的动物意象还有很多，本文通过对大量图像资料的梳理和文献资料的查阅做出了梳理、归纳，并以“以中解中”的方式做出合乎文化情境的解读，至于那些偶尔出现，或者与祝寿寓意并无直接关联的动物意象，便忽略不计或不再过多地列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