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洞子口,除了漂木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小吃根植在老成都人的心中。它曾经在青羊宫花会上大放异彩,是很多好吃嘴心底无法拒绝的一道“白月光”,也是这里的人们劳累工作后的一抹生活亮色。
成都人给那些环境一般、价格亲民、铺面窄小但味道可口的小饭馆取了个通俗形象的名字——苍蝇馆子。在成都,苍蝇馆子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它可能有着油腻的桌面,不怎么热情招呼的服务员,但是它的味道总会吸引着人们穿街走巷,排队等几个小时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在洞子口,也有一种能让不少人想想就馋的美食——洞子口凉粉。清末民初邢锦生的《锦城竹枝词》就这样写道:
豆花凉粉妙调和,日日担从市上过。
生小女儿偏嗜辣,红油满碗不嫌多。
洞子口凉粉有很多招牌,比如“洞子口张老二凉粉”,还有“洞子口张凉粉”和“洞子口张老五凉粉”,你要说哪家是正宗的,恐怕连老成都人自己都说不清。都说要吃正宗的东西,一定要去它的原产地。来到洞子口,在一条小河边上,有一家叫“洞子口陈氏凉粉”的,典型的苍蝇馆子,但是饭点时刻,食客盈门,座无虚席。和成都很多苍蝇馆子一样,这里打米饭甚至端菜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出版家吴鸿先生在《舌尖上的四川苍蝇馆子》这本书中是这样描述这家店的:“一是没有菜谱。所有的菜都放在一张桌子的橱窗里,什么料都已配备完毕,按照这个点菜即可。二是这里的盘子大得惊人。三是菜品丰富,有几十个之多。”笔者在现场注意到,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是操着本地口音的食客,他们要么拖家带口,要么呼朋唤友,点什么菜了然于心,至于端菜、盛饭就更是轻车熟路。听客人们说,这里就是最正宗的洞子口凉粉。(www.xing528.com)
在查阅洞子口凉粉资料时,《洞子口乡志》中如此介绍:洞子口的凉粉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最出名的是赵凉粉,还不是这陈凉粉。最早是一名叫赵金山的农民,他经营凉粉很有特色,人称赵凉粉。他卖的是名副其实的“凉”粉,只有冷的,没有煮的。要说他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全在一个“精”字上。我们都知道成都人嘴巴“刁”,品质怎么样,舌头就是最好的测试机。一道菜要好吃,不仅原料要好,“堆头”(菜品的陈列摆放)也要很足、很讲究。据说赵凉粉选佐料就很挑剔:辣椒要用东郊龙潭寺出产的二荆条辣椒,自晒自舂,使得红油又香又辣;花椒选的是香麻味重的汉源清溪椒子;豆豉酱则选用成都百年酱园“太和号”制作的豆豉;大蒜以温江、彭州所产为上。赵凉粉没有一个固定摊位,他一直走乡串户,挑着担子卖凉粉。担子两头,一头放着各种调味品,一头放着凉粉凉面,跟传统的担担面差不多。这凉粉的味道实在巴适,传来传去,也不知道是谁模仿了去,在后来的青羊宫花会上打起了洞子口凉粉的招牌,洞子口凉粉也因为回味留香一下子就出了名,成了成都的风味小吃之一。
20世纪50年代,成都市面上开始有了张凉粉,说是师承赵凉粉,现在你依然能见到这些老店的身影。至于上文提到的陈凉粉,有人说,这家才是资格的赵凉粉的继承者。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时隔多年,恐怕没有人能说得清。其实,是不是正宗不重要,毕竟味道巴不巴适,才是人们最关心的。
满足了口腹之欲后,当然还要有点美景入眼,才算人生的赏心乐事。就在离陈凉粉不远处,曾经贮木场的旧址上,一座以木材文化为主题的沙河源公园正敞开怀抱,迎接来此亲水散步的人们。公园里“水木华年”“木排水忆”的景观和遗留的铁轨以及存储的木材保留着它的“前生”成都贮木场的痕迹,似乎当年岷江漂木原始而壮观的场景,就在眼前。从府河漂木到宜居水岸,饮水思源的情怀一直没有变。沙河这条慷慨的河流,也在斗转星移间悄然写下了一首岁月之歌。
洞子口凉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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