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氏离堆记[1]
唐·颜真卿
阆州之东百余里, 有县曰新政; 之南数千步, 有山曰离堆。 斗入嘉陵江,直上数百尺, 形胜缩矗, 欹壁峻肃, 上峥嵘而下回洑, 不与从山相连属, 是之谓离堆。 东面有石堂焉, 即故京兆尹鲜于君之所开凿也。 堂有室, 广轮袤丈, 萧洞豁敞, 虚闻江声, 彻见人群象, 人村川坝, 若指诸掌。 堂北盘石之上, 有九曲流杯池焉。 悬源螭首, 蹙喷鹤咮, 酾渠股引, 迾坐环溜, 若有良朋, 以倾醇酌。 堂南有茅斋焉。 游于斯, 息于斯, 聚宾友于斯, 虚而来者实而归。 其斋壁间有诗焉, 皆君舅著作郎严从君、 甥殿中侍御史严侁之等, 美君考槃之所作也。 其右有小石庐焉, 亦可荫而踆据焉。 其松竹桂柏, 冬青杂树, 皆徙他山而栽莳焉。 其上方有男宫观焉, 署之者曰景福, 君弟京兆尹叔明至德一年十月尝任尚书司勋员外郎之所奉置也。 君讳向, 字仲通, 以字行,渔阳人。 卓尔坚忮, 毅然抗直。 《易》 有之曰 “笃实辉光”。 《书》 不云乎“沈潜刚克”。 自高曾以降, 世以雄才, 招徕贤豪, 施舍不倦。 至君继绪, 其流益光。 弱冠以任侠自喜, 尚未知名, 乃慷慨发愤, 于焉卜筑, 养蒙学文,忘寝与食。 不四三载, 展也大成。 著作奇之, 勗以宾荐。 无何, 以进士高第,骤登台省。 天宝九载, 以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中丞, 持节剑南节度副大使, 知节度事, 剑南、 山南西道采方处置使, 人为司农少卿, 遂作京兆尹。以忤杨国忠, 贬邵阳郡司马。 十二年秋八月, 除汉阳郡大守。 冬十有一月,终于任所官舍。 悲夫! 雄图未展, 志业已空。 葬于县北, 表附先茔, 礼也。君之薨也, 冢子光禄寺丞昱匍匐迎丧, 星言泣血, 自沔泝峡, 湍险万重, 肩槁足跼, 攀笭引舳。 凡今几年, 皲瘃在目, 因心则至, 岂无僮仆臮。 昱之季曰尚书都官员外郎炅, 克笃前烈, 永言孝思, 恳承先志。 及葬于兹, 行道之人, 孰不跂而。 真卿犹子曰纮, 从父兄故偃师丞春卿之子也, 尝尉阆中。 君故旧不遗, 与之有忘年之契。 叔明、 昱、 炅, 亦笃世亲之欢。 真卿因之, 又忝宪司之僚, 亟与济南蹇昂, 奉以周旋, 益著通家之好。 君兄允南以司膳、司封二郎中, 弟允臧以院御史, 偕与叔明首末联事, 我是用饱君之故。 乾元改号上元之岁, 秋八月哉生魄, 猥自刑部侍郎, 以言事忤旨。 圣恩今宥, 贬贰于蓬州。 沿嘉陵而路出新政, 适会某以成都兵曹, 取急归觐, 遭我乎贵州之朝, 留游缔欢, 信宿陉岘, 感怀今昔, 遂援翰而志之。 叔明时刺商州, 炅又申椽京兆, 不同跻踄, 有恨何如?
颜鲁公祠堂记[2]
宋·唐庚
唐上元中, 颜鲁公为蓬州长史, 过新政, 作 《离堆记》 四百余言, 书而刻之石壁上, 字径三寸, 虽崩坏剥裂之余, 而典型具在, 使人见之凛然也。元符三年, 余友强叔来尹是邑, 始为公作祠堂于其侧, 而求文以为记。 尝谓:“仁之胜不仁久矣, 然有时乎不胜, 而反为所陷焉, 命也。” 史臣论公晚节偃蹇, 为奸臣所挤, 竟殒贼手。 是未必然。 公孙丞相以仲舒相胶西, 梁翼以张纲守广陵, 李逢吉以韩愈使镇州, 而卢杞以公使希烈, 其用意正相类尔。 然于数君子不能有所伤, 而公独不免于虎口。 由是以观士之成败存亡, 岂不有命耶? 而小人轩然, 自以为得计, 不亦谬乎? 吾闻之: 古之尚友者, 以友天下善士为未足, 又尚论古之人, 诵其诗, 读其书, 思见其人, 而不可得, 则方且招屈子于江滨, 吉士会于九原。 盖其志愿所及, 则超然慕之于数千百载之后, 而况于公乎? 公功名事业已绝于人, 而文学之妙亦不可及, 因其名画之所在而祠之, 此昔人尚友之意。 尝试与强叔登离堆, 探石室, 观其遗迹而味其平生, 则公之精神风采, 犹或可以想见也夫!
南充县谯公庙记[3]
元·胡醇
顺庆府南充, 旧有谯太师之庙, 冯休、 谯炎曾为之记。 自兵毁后, 莽为荆榛。 按, 蜀相亮, 命为劝学从事, 后主拜仆射家令。 时边将挑衅, 军旅数兴, 侯陈 《仇国论》, 盖儒而知兵者也。 后迁光禄大夫, 以文墨议论结主知。每询问大议, 则对以经传, 莫非尊主庇民之学, 忠肝义胆, 必欲嘘赤龙氏既灰之鼎而复燃之, 其忠诚可嘉尚。 景耀五年, 魏遣邓艾间道伐蜀, 声势震荡。众议奔南, 侯力止之, 蜀民安堵, 侯之谋也。 魏以侯有全蜀功, 封阳城亭侯,竟不屑受。 侯之文章事业当传无穷。 史称其博览经传, 知天文。 生平著述有《五经解》 《定法训》 《古史考》, 凡百余篇。 御史陈寿常师事之。 吁, 侯有文武全才而藏诸用, 为邦家公计而显诸仁, 以功以德, 庙食乡国, 固宜衍而未艾。 庙之复兴也, 泸溪杜君源海百川条陈, 有司从所请, 杜乃捐金独力成之。非敬神如在, 见善必为者, 畴克尔耶。 是役也, 自至大元戊申秋创造, 己酉仲春落成。 新庙奕弈, 民且具瞻, 属余为记。 自维衰耄, 学殂荒落, 何足以发挥神之盛德大业! 姑叙兴创始末, 纪实而已。
冯俊祷雨即应碑[4]
明·冯俊
乡贡进士蓬州儒学学正普定冯俊撰文, 蓬州儒学训导孝感胡锡书书丹,乡贡进士繁昌儒学教谕州人母瑛督刻。 太守田公讳铎, 字振之, 山右阳城人,成化戊戌登会彦榜进士, 历官至司徒部郎。 弘治戊申, 适今上践祚之第一年也, 川西荆襄大荒, 抚镇者各驰书上报。 上敕大臣会议, 于是发内藏白金二十万两, 湖南精粟二十万石, 以赈恤之。 本部司徒卿襄城李公时勉, 少司徒淮阴叶公清之, 会举公, 公奉敕往服厥事, 勤劳警惕, 部署经理, 各尽其法,以粟发川西, 转济荆南。 事竣, 还京复命, 原领敕事, 误失封固, 命下谪蓬州守。 公至郡也, 在弘治庚戌岁之六月也, 向年灾眚残烈尚未消散, 居民嘉禾已播。 当伏六之月, 元阳愈烈, 民皆焦劳, 各招僧道祈祷于寺观。 公挥众而止之曰: “佛道非司雨之神也。” 命致祷于社稷。 众疑之, 公语之曰: “社稷乃土谷之神也, 兴云布雨, 非土力而何泽国? 康民非谷力而何?” 公莅任方三日, 即斋沐越宿, 行祷于坛, 众欲偕往, 公止之曰: “问雨祷神, 责在民牧。”遂特行告神礼, 行方毕, 阴云四布, 及午, 大雨如注, 至申乃止。 禾稼将稿者复苏, 人民将移者复止, 是岁大丰。 越明年, 辛亥之六月复旱, 公曰: “往年灾, 予初临政, 咎不在己, 今日之旱, 己之责也。” 庚辰日斋沐, 行告神礼, 至午夜, 大雨彻晓, 田中水深尺余, 是岁又丰。 至六年癸丑庚申月, 谷将垂成, 乙未日旱, 丁未日又旱, 壬戌日再旱。 是月之旱, 公三祷之, 举应,民为语曰: “公心明净, 有祷即应。” 庠生吕律、 胥相等白予曰: “今太守牧郡, 先风化, 垂人才, 赋均讼平, 奸息盗息, 今已四年矣。 民怀惠泽, 诈异不生, 时丰物阜, 今太守之政也。 予辈忝在士流, 见善不褒, 非德也, 请文勒石以纪之。” 予以诸生之言以白于公。 公曰: “所言任中事, 职分也; 所言祷雨而应者, 不过偶然耳。 夫天以雨泽物, 造物之功也, 岂可以人事征之?况大化造物, 必阳施阴受, 酝酿而成云雨, 旸时若阳, 倡阴之自然也。 雨旸愆期阴, 亢阳而使然也。 张子谓阳为阴累, 相持为雨, 而降阴为阳, 得飘扬为云而升。 由是而观, 祷而应者, 不过偶然, 何可以举扬耶。” 公之言如此,古人亦有反风止火, 使蝗不入境, 以人事而致天应者。 在公则曰偶然, 以予言之, 公五祷而五应之, 曰偶然, 确有不偶者在焉。 传不云乎君子乐道人之善。 遂书之以刻于石, 即以寿诸生乐善之诚焉。
皇明弘治甲寅春三月, 蓬州判官宝鸡徐琳、 吏目阶州郭良、 驿丞胥景和谨序
栖霞山读《易》记[5]
明·任瀚
《易》 者,圣人所以权衡天地,陶冶万象,节宣元化,酬酢神明,道无为而无不为者也。是故河出《图》,洛出《书》,卦象未张者而《易》 行乎其中矣。圣人定未画之中以象太极,大道根矣。画一而奇,画两而偶,两仪陈矣,三画而成卦,三才分矣。八卦环列,象在其中矣。引而爻之,数在其中矣。一阴一阳,迭用柔刚,系之否藏,性在其中矣;盈虚消息,与时偕行,动静各得其常,命在其中矣。《易》 出乎震,行乎巽,咽乎离,养乎坤,旋宴息乎兑,奋乎乾,归藏乎坎,老乎艮,道在其中矣;是故《易》 道闳远,神化文明,爻蒸三极,荡摩元精。天地得《易》,日月星辰顺轨,寒暑不相射,山海宴清; 王侯得 《易》, 万事贞, 百官以察,万国咸宁;庶人得《易》,则万化生乎其身。是故主事莫严乎太极,求配莫正乎两仪,设位莫明乎三才,揲数莫精乎爻策,法象著明,莫大乎天、地、雷、风、山、泽、水、火,发天地之藏,察鬼神之蕴。穷元达化,取精莫备乎圣人。是故圣人者有不龟之卜,有不筮之著,有不画之《易》。匪夷所思,先天谋兆,后天御时。不龟不筮,而鬼神变化,莫之能违。则《易》 庶几有其兴乎!
霞父任瀚书, 郡司马吴懋刻
浮桥记[6]
明·任瀚
越谗岩蓦幽壑,出虎、豹、猿、狖窟穴; 刳剡离奇轮囷,以航清冷不测之渊。使人绝长江,如道唐除; 历都市,不知淼漭出风涛上。此非有雄奇峻略,强仁义,垂功劳永世,厚施不求报,如孙叔敖、杜元凯诸人,其谁职为此者? 长江在天地为物最险,嘉陵江出剑南军,负果州东郭而下。望之涛瀵张天,名漱玉滩者,又荆、吴、梁、益通津。中流齿齿多怪石。夏秋水盛时,石隐不见,漫然且成安流。至霜降水落,则乃冲薄震荡,流牙怒号,过人瞬息失便,即舟败覆没不救,下为鱼龙饵食,莫有出者。故篙师往往据舟楫抗臂榰顺,邀取长物以困行路。乃嘉靖癸丑春,郡太守南山沈侯,谋诸参佐,东即鹤鸣山下,西距长堤,甃石水步外各植华表相对峙,贯以索綯,系横江舫百数十艘,版其上,施籧篨为阁道,以通舆马往来,无复沦滞,其傍则为飞槛、栏错,以朱黫。望之若井干银床,鳞差陆历。过客凭倚延儜,则水烟漠漠,鹳鹄鹙鸧,交戛上下。橰树传阴,汀花乱发。月在菰蒲,鸣榔欸乃横渡。琳宫梵塔,倒影中流,剨然如梦如画。天倪道机,皆自浮梁焉。发之迺知伟人奇作,与造化争雄,自蚕丛开国以来实所未见。江山有待,将非其时乎? 昔秦昭王使其大夫李冰为蜀守,凿离堆,避沫水之害,蜀人世世祀之。今永康军中,有神露冕而其袍如王者,前有穹碑书秦太守冰以水事,奉黄帝祀,即如沈侯嘉陵江浮梁,公不知百世后,宜何所食报也。沈侯贞白,循良多惠政,可铭金石。诸无关水事者,法不得书。
重修圭峰禅院记[7]
明·宁元伯
化凤城东, 越虹溪桥数步许, 有寺名资福, 古为青莲基, 昉诸大唐异僧圭峰者也。 按 《传灯錄》, 圭峰宗密禅师, 果州西充人, 姓何氏, 家本豪盛,髫龀通儒书, 冠岁探释典。 唐元和二年, 将赴贡举, 偶造道圆和尚法席, 欣然契会, 遂求披削。 一日, 随众僧斋于府吏任灌家, 以次授经, 得 《园觉》十二章, 览未终, 辄感悟, 流涕归, 以所悟语圆。 圆抚之曰: “汝当大弘圆顿之教, 此佛授汝耳, 行矣, 无自滞于一隅也。” 乃涕泣奉命, 礼辞而去。 因谒荆南张禅师。 张曰: “傅教人也。” 复见洛阳照禅师, 照曰: “菩萨人也。” 寻抵襄汉, 北游清凉山, 回往鄠县草堂寺。 未几, 复入寺南圭峰兰若。 太和中,征入内, 赐紫衣。 帝屡问法要。 朝士归慕, 惟相国裴公休深入堂奥。 学者互相非毁, 遂著 《禅源诸诠》, 以贻后代。 其考 《多罗了义经》, 标云: “圭峰,西川果州人, 业儒, 登进士, 常游遂州庠, 为学时, 道圆从成都来, 因缘会合, 遂礼圆师, 落发出家。” 其说亦少有异同经文, 自言有曰宗密髫专鲁《诰》, 冠讨竺《坟》,俱溺筌谛。 惟味糟粕, 而大本之论则又曰元享利贞, 乾之德,始于一气,常乐我净, 佛之德也。 本乎一心, 所著 《诸诠》, 大都是此。由是观之,圭峰果逃儒而入佛者, 明也。 相传资福山为圭峰始修行处。 今殿左雨花堂,为说法所。每升讲时,天雨花,故名。 堂后有池, 见八庞眉人自池出,侍席,听毕复入。今名龙池。是故资福为古今贤士大夫吊古寻幽胜地。 而诵法圭峰者,诚不欲坠厥绪也。 自唐而五代而宋而元, 中间完毁几何, 碑碣残断,磨灭罔稽。我国朝初,仍故址新之, 遂为祝寿演仪之所, 由是益为重地。 而修饰之功, 率当先而急焉者矣。 时洪武、 成化、 弘治间, 僧会了通、 海洪本彻,乃今僧会恩之祖之叔,常后先相励更新,以缵厥旧服。迨今历年多, 殿廊飞阁、堂厦诸神像, 残蛊剥落, 殊不称众情。 恩惧厥祖心, 捐倒赀禀, 无所于爱。 鸠督群工,几岁庙貌诸像迥然焕然。堂之阶下树小桥, 榜曰: “八龙讲所。” 阁之下为台,台上树小坊,榜曰: “龙池古塔。” 次为修道, 迳趋溪之滨, 树危坊三楹,榜曰:“圭峰禅院。” 院左右,翼以墙。墙之余,恩手植柏数百, 清阴结幄,歙然有霞外景象,俾数百年前往迹, 昭新于百世下耳。 目而演仪之地, 侈哉辉廓,雍穆作大观。恩兹举也,集有众善固如此, 况恩尤弗局尔迹, 志若有远慕者。充之多彦类,乐与之可。兹山雅旷环寓, 讲举子业。 予每治暇, 如课多彦,而诸僧浸灌礼义,衣冠之化之深, 亦彬彬之有师弟子、 师兄、 师友之称之礼。由是而知,师弟子者,父子之伦也; 师兄师友者, 弟兄朋友之伦也。 向使去而父子、弟兄、朋友,相事、相使、相维之道, 亦将溃坏不能有立也。 昔人有曰:“吾与浮屠氏者, 俱生死。” 吾圣人之道而不知者也。 呜呼, 谅哉! 圭峰之学,荒也远矣。惟于此伦,而寝有所误。 恩修废之力, 匪徒善继述, 而为圭峰存故事耳。吾记可固为说之辞,乃合稽释典,充老多闻,布颠末而书之。
南充县府治桂花亭记[8]
明·昝云鹤
天子命予守顺庆。 予素僻山水, 抵舍, 忧隘甚。 二仪上下, 寻隙地。 稍稍容膝, 诛茅剪棘, 筑短屋桂树下, 控当厅前。 亭亭云霄中, 翠盖云笼, 碧色日丽, 若天树锦屏者焉。 余公馀闭阁思过, 焚博山半烟, 取 《出师表》 读一过, 歌 《正气歌》 数阕。 呼青州从事对青天碧桂嚼一钟, 呼管城子撚须数茎。 好鸟为我鸣枝头, 嫋嫋奏管弦声, 时有白云衬碧空, 绣出千峰万态。 余时几上游华胥国, 被杜鹃唤回。 掩卷凝睇, 白者白, 青者青, 相间缀桂梢而晴光满空, 歌鸟互答。 此时神情飞越, 羲皇上人不知天之高地之下也。 时祝融氏攻我太甚, 移残樽树下, 投松桂茂荫, 驱之须臾。 青奴授杖, 携我啸柏台, 坐虬翁前去酷吏, 呼故人扫开片石, 挂芰衣薜萝, 置素书石上, 与黄石公谭半日。 恨无白衣送酒, 弹无弦琴, 数指苍头, 指峨眉巫峡, 挂颊爽气者久之。 而栖乐耸翠, 白塔悬青, 朱凤回头, 邀嘉陵河伯蜿蜒。 青居山前, 又若为太华主人送一大奇观也。 须臾返照楼树, 赤赩融归, 碧海溶溶, 玉兔湛湛。白虹子拥水轮桂梢, 桂子飘香, 月华掩映。 余又呼射洪绿波, 把玉斝, 问嫦娥安在,而桂影婆娑,置我月殿,逡巡玉栏杆也。 余乐甚,徘徊树下不忍去。丽谯氏又催午漏问苍生矣。呜呼, 当此桂之溷王孙氏杂樗栎中, 过者不问, 何异枯木朽棘,一旦披榛芜,围玉栏, 大为风月氏所赏。 何向者摈斥之久而今遭逢之偶哉?人生之遇合,大抵如此。呼毛颖识之。时万历丙午岁也。
新修蓬州振德书院记[9]
明·姜宝[10]
蓬州察院行台左, 旧学废址在焉。 先是蓬人或利其地, 庶几学可迁, 则地可请而得也。 故倡为迁学之议, 学既他所矣。 适信州潘君时宜来为守, 知议者, 意之不可, 乃因地后有文昌祠, 前有三司厅, 事而稍之大, 扁其堂曰文礼门, 曰寻礼颜乐处门。 以内左右各建小厅, 分扁其门曰修、 曰齐, 若号舍相对然, 而名振德书院, 将使州子弟候上官于此者, 时以顾名思义, 而亦时有所请益焉。 余自去年以来, 两校士于蓬果之间, 潘守凡两以记文为请,及余转且去, 而潘犹要于路, 请未已也。 余乃为之记曰, 潘守所以请余文不已者, 非欲明其意, 以傅示无穷者乎? 今夫民之为道也, 性一。 而伦吾学焉者, 学其所一与五而已矣。 教焉者亦教其一与五而已矣。 书院以振德名, 非谓性道人心, 有出于是一与五之外也。 盖性道不可益, 而教则有所可加。 古之为君尧首发其义, 惟舜承其统而行之。 盖至成周而制为始备云。 夫尧以敬敷之命命司徒, 而犹未已于劳来匡直, 辅且翼焉之为教也。 于是舜得之而命夔、 命禹。 成周又得之, 而建大司徒、 大司乐、 乡师、 乡大夫、 闾胥、 族党等官, 胄子总之期于成而直宽刚简之, 救其偏顽谗之不忍于弃。 而侯明挞记书, 识工飏之翼, 其改师儒朋友之无不联时教, 正业之无不举, 道艺德行之无不考且察焉。 游惰之无不警, 而奇褒之无不惕也。 斯其与劳来匡直, 辅且翼焉之教, 可谓见之行事之著明, 而于振德之方, 亦可谓真有裨于民之所自得矣。 然当时学校之设, 止于乡, 国之并建, 而未始别有其地。 师资之益止取诸师儒朋友之相与联也, 而亦未始别有其人。 今于学校之外, 乃复有此书院之建也,其子弟未必日藏脩乎,其师儒朋友相与联也, 亦未必日讲习乎其中也。非唐虞成周之制,而欲以振德为名焉, 其可乎哉? 虽然予常知潘守之意也。 其曰文曰礼云者,即余所谓一与五者之博约也; 曰脩曰齐云者, 即余所谓一与五者之体用也;于孔颜之乐处, 而求以寻之于文礼修齐之间, 又即余所谓一与五者之旨趣也。是不但求之师儒朋友之交, 而于上官之有道者, 有仪刑、 有诵法焉,不但藏脩讲习于庠序之司,而于庠序之故墟亦翼, 其触而有感, 斯无往而非师资之人,则亦无往而非得师之地。 盖潘守所以为振德之方, 而善得唐虞成周之遗意者,真足传示于无穷矣。 余忝司教士之责, 方自媿未能, 而潘守以振德之说请于余,殆将有所助余,而亦余之所取而喜者, 即潘守不吾请, 犹将乐为之言。 况要于路, 而不已耶? 予又何容已终辞乎? 书院前为门, 中为仪门,又中厅后为文昌祠,傍左右各为小厅, 事其别一区, 则增史所也。 共屋四十四楹,学废址共横二十三丈,岁计入租,共二石二斗,皆其所当计也。故书之。
重修蓬州学宫并魁星楼记[11]
明·王德完[12]
环嘉陵百城繍错。 倚山滨江, 溯惟蓬山旧树学宫介治后西北平冈, 宏崇垲爽, 人文递发。 迨中叶盖建北隅, 风水渐涣, 王气顿尔默黯。 迩来赖郡大夫暨荐绅父老之灵, 迁复旧址。 属以公私交困, 未竣厥工, 风雨飘摇, 日就阤陊。 会丙辰秋, 滇南曹侯来绾郡符, 蠲烦苛, 询病若, 厘好蠹, 省刑薄赋,兴利规便, 种种循良惠政, 侯为西诸侯冠, 加意学校, 陶养髦士, 暇日宁视学宫, 低徊咨嗟曰: “谁司师帅而忍令若此? 余不谷实应且愧, 其敢谢弗任也。 顾民不堪劳, 而学事匪輶, 余其能独为裁乎。” 爰怂恿诸生, 请于分守柯公、 分巡李公、 学宪杜公、 太府李公, 侯复从邮督中伏乞当道。 佥曰: “可。”侯遂割俸糈十之五, 金帑羡余赎锾无虑百余缗, 鸠工蒇材, 增饰文庙门庑,涂泽明伦堂。 黝垩丹漆, 举如法。 改竖儒学, 门开夹道, 缭以周垣, 建绰楔一, 颜曰: 斯文重地。 又按形家言, 虑堂太高亢, 气局汙漫于堂。 拓基创楼三楹, 中奉奎宿像, 盖取天文志, 斗奎戴筐六星主人间文衡, 藉以呵护士,默扶文运, 仍悬鹤山先生旧题: 文明楼。 始戊午仲春, 越三月告厥成工。 于是蓬诸事寓书紫金山房, 属余记其朦。 余按楼高凡几丈, 飞栋峍嵲, 疏寮玲珑, 倚槛远眺, 遥山苍翠, 欲来窥人; 澄江虢虢, 西注如练, 如带云树参差,汀鸟翔集; 万井朝烟, 平沙暮霭, 顷刻万状, 恍可人意, 煌煌大观也哉。 自今蓬多士群居类聚于斯, 澄心默坐, 弦歌讲习, 选日勤课其艺文, 无辍晦明寒暑, 将来蒸蔚, 郁为时栋, 联翩天路, 辉映筍班, 以追皋夔伊周之踪, 悉自此楼开之。 则曹侯植培诱掖之功, 岂其微哉! 昔文翁治蜀, 学校开讲堂,选所部俊茂子弟, 修诗书礼乐之教。 维时蜀士有若杜遵、 张宽、 何武、 司马相如、 扬雄、 王褒之流, 皆沐其余泽。 以节义、 文章名天下, 礼殿石室之盛,精采风华, 垂千百世不衰。 今曹侯大有造于蓬, 靡止文翁下。 吾安知异时蓬山人物, 不堂趾炎汉, 其为名俎豆, 独一文翁坛擅然灵光哉? 余斯文为蓬山发, 特缕述颠末, 如此俾诸勒之贞珉, 思不愧斯楼, 以无忘曹侯之勤。 侯名宸, 字斗拱。 云南鹤庆人, 庚子乡进士。 是役也, 共襄其成, 则别驾刘君之庚; 督理学务, 捐捧拮据, 则别驾王君儒。 其先后预事, 前别驾黄君应隆,学博傅君惟肖, 秦君祖孝, 张君渊, 亦得书之。
重修营山县学碑记[13]
明·王廷稷[14]
营山县学, 在县治西太白山阳, 盖元时旧址云。 正德间, 毁于贼。 知县严公讳杰, 重修之有年矣。 至是久费, 敝漶日甚。 弟子业其中, 亦玩愒不振,嬉且弛。 隆庆戊辰, 因庙基左畔倾圯, 学宫弟子惧旦暮坠。 且以其地湫隘,又迫隍河, 风气否塞, 非所以啟观瞻, 潜居藏修而时游息也。 遂议改建之,邑父老王宥等二十余人, 又相与赞之, 得金三百余两, 议协胥以白于署县事照磨胡君芹, 而请诸当道分巡李公江署, 督学宋公绸。 俱然其议。 于是并日孔臧, 庀材鸠工, 卜地惟吉, 背西向东, 爰命耆民李继然、 刘添鸾等四人董其役。 晨夜经营, 且傭且作, 既而谭君如龙、 张君希贤相踵令兹土, 咸益以俸, 加展力焉, 工善吏勤, 结构惟坚, 穹而为宫, 崇而为室, 宫之傍为庑,堂之侧为斋, 外为门, 周为垣。 他若庖厨、 廪库之坎, 与夫祭祀、 燕享之器,靡不毕治, 而于啟圣宦贤之祠则葺故而新之, 而旦成。 而介召之以左迁去。壬申岁, 余继令是邑。 睹而壮之, 然犹未竣工也。 其后二年, 余复增以赎,作甬壁, 以树于门之外作贤关圣域以界, 于壁之东作文林坊, 于从入之路以饰往来之观焉。 迺乙亥冬告落。 轮奂一新, 观者耸目。 诸弟子喜色, 私相告语, 谓昔湫隘, 今轩豁以宏; 否塞者, 今不敝不迫, 而风气开以殊; 敝漶不治圯且坠者, 今壮丽巩以固。 而吾诸士业其中, 玩愒不振, 嬉且弛, 勃勃奋以励有所慕而兴藏而修息而游。 鸣呼, 盛矣! 黉博陈君应春, 孟君桂砻石为碑。 请余文以记。 余谓兴学者, 有司事也。 进学者, 诸士责也。 今事在有司者, 胡君先焉。 任其劬, 谭君、 张君继焉。 殚其劳, 吾役焉。 处其逸,吾无庸虑矣。 责在诸士者, 诸士奋以励, 吾无庸朂矣。 然有一焉, 诸士之奋也, 励也。 将为若孔为希颜, 而慨然有学古之思耶! 无亦羊质而虎皮, 以诈名于斯世, 以媒轩冕, 以要利禄也。 如其若孔而希颜也, 则入其室, 服其服,诵其言, 履其行, 是亦孔颜之类也。 即一箪一瓢, 而所得固多矣。 奋励也,不亦善哉。 如羊质而虎皮, 诈名欺世, 媒轩冕, 要利禄已也。 则僭乃宫, 窃乃服, 庄乃言, 饰乃行, 是亦盗跖之类也, 即万钟五鼎, 而又恶用奋励焉。而与昔之嬉且弛者, 相去何远哉! 孟子称, 舜跖之分利与善之间, 正为此尔。噫! 居学者, 可不朂[15]诸。 是为记。
重修营山县碑记[16]
明·王昂
营山县, 隶蓬州, 属顺庆府, 在蜀之东北。 天文井鬼分野, 又曰在参井之间。 古禹贡梁州之域。 历代以来, 名亦甚繁, 废置不一。 至后周太和间,始置营山县, 隶蓬州, 后又递改。 至宋复为营山。 南渡后, 余玠城此, 以御蜀口。 有元及我国朝因之。 编里为四, 广二百里余, 延袤一百三十里许, 东通夔府, 西接保宁, 南连广安, 北距巴达。 前拥翠屏, 后据云凤。 芙蓉拱其左, 太白揖其右。 又有双蓬九曲之奇, 石牛龙马之秀。 风俗淳朴, 人物阜殷。亦往古之名区, 而方今之望县也。 洪武初, 知县邑人于绍, 创建未备。 天顺初, 芜湖黄让以御史谪典史, 复加修葺。 继后作县者, 惟守成尔。 迄今百五十余年。 正德庚午冬, 蓝鄢作耗, 荼毒生灵。 川北迤西一带州县俱遭焚劫,而营山为甚, 公署、 市廛、 庙坛、 学社等处, 悉为煨烬。 惟时督军都宪林公檄发赃银若干, 仰复修治。 知县陈公猷, 因贼未平, 难于成功, 且以更调去任。 甲戌冬十有二月, 公承士命来宰兹邑。 下车视篆, 悯此残毁。 遂备然以修复为任, 精选义民中贤能者董其役, 即首捐俸资为倡。 邑之耆民, 多愿助工力。 先是, 县治东三十里有寺名延寿者, 属僧违法事觉, 巡抚都宪马公,檄下毁之, 众皆纽于福报之说, 尚莫敢动。 公立遣壮丁, 刻期折卸板木、 砖瓦、 钉铁之属, 运充厥用。 乃发金贸材, 庀工啟土, 先正堂坎、 仪门坎、 官舍坎、 吏居与监狱、 麗谯、 申明、 旌善、 阴阳、 医学等项, 咸归于宜。 又修察院分司, 以驻宪节; 修庙宇、 祠坛, 以妥神栖; 修学校以育英俊; 修牌坊以耸观瞻; 修仓库以储钱谷; 修养济院以恤孤老; 修桥梁道路以便往来。 至于城墙之筑, 周围几百几十丈几尺, 高若干, 上覆以屋, 以备风雨之患, 池濠之凿阔若干, 深若干, 周围与城墙丈尺相称, 各缭以石, 以防冲突之虞。其规模制度, 高伟弘敞, 视昔百倍。 经始于是年之冬, 越明年七月而群工告成, 为日几百几十有奇, 为粮几百几斛有奇。 银以两计者, 几百几十有奇;竹以箇计者, 几万几千几百几十; 木以章计者, 几万几千几百几十; 砖瓦之数, 灰钉之用, 难以尽计。 父老士民, 无不叹羡, 不图营山县治今日重修若此, 谓非公经纶有术, 才力有为, 何以能然, 咸愿伐石为记, 以彰盛美, 乃具状付学中廪膳生员唐寅征文, 余适含哀于家, 礼不可言兼。 又往年, 亲经其处而目击其事, 义胡可默。 窃惟天下之治乱, 关乎气运之盛衰, 而郡邑之兴废, 系乎守令之得失。 得其人, 则政得其理。 政得其理, 则废者以兴, 坠者以举, 而气化之盛衰, 世道之治乱, 胥此转移。 在昔春秋之世, 宋、 陈与郑俱罹回禄。 宋因以替, 陈因以微。 独子产相郑, 大施令政, 卒能以灾眚之余, 变为胜国。 今营山屡遭流寇掳害, 五年之间, 已鞠为茂草之墟。 来莅政者, 多藉僧舍。 得公躬勤抚绥, 大肆制作, 不几年而县治更新, 邑居改观。费用措置, 无捐于民。 岂不与子产之令政异世而同符耶? 此端可以大书特书,不一书以彰盛美于无穷无尽矣。 记勒之劳, 复何敢辞, 谨具来状, 略叙其勋于此。 公姓严, 讳杰, 字秀夫, 乃湖湘之武昌人也。 以明经登弘治十七年甲子科乡试, 第任今官。 当道重其才, 而旌奖之者, 各有公论。 将来大用实未可量, 兹不赘。 凡有事于斯举姓名, 爵里, 皆得并书。
阆中县凤凰楼碑记[17]
明·潘良贵
万历乙亥, 余出守阆州, 入邸第, 登燕寝小阁, 俯瞰其概, 浚若巨壑然。颇讶之! 讯诸耆旧, 言兹乃凤凰山故址, 自蟠龙来, 蜿蜒隐隐, 五六里许,突然嶙峋, 状肖飞凤, 苍翠窈窕, 如屏如几, 气最雄固。 建置者于斯揽结,卓有深意焉! 当我孝庙初, 此邦为寿王封国, 营藩府城中, 中官言兹山高陵其巅, 即宫壶在目, 术者又谓金虎昂首, 不利主家, 因铲之, 畚其土筑府基,遂成缺陷, 今存者山麓耳。 蟠龙修气, 从此斩绝, 识者叹之。 余因思翕聚山灵, 非崇台竣宇不可。 乃于戊寅秋八月, 捐俸鸠材, 命工为石台, 广五十尺,施岑楼其上, 井幹三十尺, 广与台垺, 薝甍翔起, 若九苞羽翼, 凌厉霄汉,杂植梧竹松桂, 俾十年后, 葱葱郁郁, 不改其初。 额仍山名, 曰凤凰楼, 或窥其壮丽, 又题曰为中天阁云。 盖自经始迄落成, 仅两月余, 岂山川神明,欲复胜境, 昌我人文与? 何财力不殚, 而成功如此之速也。 浣沐余暇, 二三宾僚, 携茗登眺, 启入窗, 凭危阑, 则蟠龙玉台, 如奔如注, 珠联锦叠, 氤氲相属, 改观畴昔。 西南锦屏、 金耳、 印斗诸山, 又或拱或揖, 罗列景状,丹霞碧霭, 朝暮相迎, 百年佳气, 既涣复萃, 岂不快哉。 再逾月, 则大雅篇章, 烂然充壁, 盖观察王公首唱, 缙绅墨客和之, 足藻绘斯楼俟百世矣! 乃僚佐诸君言岁月不可不纪, 谋请伐石, 于是搦管, 缀述片语, 俾来游来歌者,知余于此山耿耿焉耳! 若托翰巨工, 倚重为艳诩地, 则吾岂敢哉! 时万历己卯七年夏五月也。 赐进士中宪大夫, 保宁府知府潘良贵撰。
保宁府儒学记[18]
清·陈卓
我朝开国, 义旗所向, 天下顺应, 师行郡邑, 安堵如故, 凡海内城摧隍圯, 庐毁井塞, 皆明季乱贼之所为也。 贼之初起也, 以饥馁逃死, 爰肆剽掠,非秦隋之主, 有深怨毒入於人也, 而凶残视秦隋之盗特甚, 祸讫于蜀, 遂举绅士按籍而坑之。 呜呼! 生人之祸烈矣, 天生圣人, 救民水火, 除残贼而绥兆姓, 制礼作乐兴贤育士, 不二年而尧舜禹汤文武之政, 周孔颜曾思孟之学,粲然复明于世。 大圣人之举动, 祈以符合前王, 而比隆三代也。 保宁府儒学,数经寇乱, 仅辨故址。 今巡抚少司马大中丞李公开辟之初, 百务未遑, 首饬有司经始圣殿, 招遗士, 请学臣, 振既坠之绪而维新之。 卓从比部郎视蜀学,辛卯抵保, 搜断简于灰烬之余, 集故衿于陇汉之外, 载训载课勤等塾师, 明年, 两台请补行乡试, 入彀者七十一人, 诵读之声, 繁于刁斗, 使作而勿辍优游而精进之, 蜀风尚丕振哉。 然门观未备, 两庑初抅, 明伦堂方草创, 丁祭虚从祀之班, 月吉无讲习之地。 卓请于公, 更荷捐俸以卒事, 然后有庙有学, 外严内翼, 典礼攸昭, 虽郡残材诎, 壮丽丹雘有未工, 而规模已备矣。呜呼! 凡今之冠带揖让于雨台之前, 而礼重于有司者, 非即向之按籍受戮,求为齐民而不得者乎? 耕而复役优游执经而问业者, 非即向之逃于牧监, 讬于椽隶, 以求苟生者乎? 昔胡危, 今胡安, 昔胡贱, 今胡贵, 非遭逢圣天子右文向道, 大臣岂弟作人铅椠一经之土, 曷由复见稽古之荣如是哉? 虽然孔子删述六经, 以迪后学, 非资之希世梯荣已也。 将责以佐圣明敦治理, 安乂我烝黎, 朝廷厚气复役而养之, 黌宫非为生儒温饱计, 盖将望其师圣贤, 尽职谊, 而旁敷教泽也, 苟学焉弗贞其志, 志焉弗本所学, 使右文向道之代,重叹儒术寡效, 当亦学使者之羞也。 是役也, 卓兴其事, 以所攜资斧, 垂罄弗克竟工, 启公力成之, 诸镇司道皆襄赞焉。 自营圣殿迄竣事, 太守柯臣主之, 鸠工则阆中令汤鼐也, 顺治十年六月朔吉。
南充县创建义学记[19]
清·王鹤
尝考南充, 古巴国地。 嘉陵朱凤, 山高水长, 虹贯繡错甲西南。 历汉唐宋明, 贤豪炳蔚, 震河岳而光宇宙者, 辉煌卓荦史册间。 洎明末流寇屠螫,继以吴逆蹂躏, 数十年来, 金戈铁马, 教化陵夷, 艺苑陆沈, 俗习颓败, 士风日远于古矣。 余于癸未秋, 奉简命令兹土。 睠缅山川, 俯仰今古。 思先王党絃庠术序之设, 自王宫国都, 以及郊圻闾巷, 莫不建学立师。 家弦诵而比屋可封, 人心正, 圣学明, 风俗淑善而不忒, 猗欤盛哉! 今我皇上表章六经,阐扬圣道, 孳孳然曰教天下以学。 凡内外臣工, 所以仰体德意, 俾闾左秀良,有所凭藉而起。 爰商诸文学士, 有以修建义学言者, 先得我心之所同然。 卜宅于东门内, 嘉陵驿故址。 相度经营, 栉风沐雨, 芟荆敷菑, 鸠庀梓材, 勤垣墉, 塗墍茨, 达朴斵, 不事丹, 艧绘藻, 历数月而告成。 于戏国家之桢幹,藉乎四方之人才, 实关乎学校之兴废。 今既兴之, 爰述昌黎之言曰: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肆我多士,博学笃志, 切问近思, 愤启于晦明风雨之际, 惕励于日用彝伦之中, 沈潜经史, 正谊谋道, 比休前哲, 广誉天下,方不上负吾君,中负吾亲,下负吾身。 若其教者束以章句, 学者专以记诵, 事剿袭,幸无利裨达,无裨实用。杂以权谋术数, 妄千朱紫, 匪惟余不敢望于都人士,要亦非朝廷重士,圣贤垂教之本意也。 昔胡安定先生, 患隋唐以来尚文辞,遗经业, 谨條约以身先之严, 师弟子之礼, 为文章皆传经义, 日月刮劘,恳恳为诸生言其所以治己,而后治人者。程明道先生言于朝曰: “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道必本于人伦, 明乎物理; 其教自小学洒扫应对以往, 修其孝弟忠信;周旋礼乐,择善修身, 至于成化天下。 自乡人而可至于圣人之道。”宕渠之师若徒,其思之哉。工兴丁亥孟春望日,落成于初秋。 正三楹,耳两楹,阶除植竹,不及他卉,猗猗旷有斐之观。 兰蕙殖庭中, 不伍于众草。 赞成者邑绅彭君长泰,义民杜荃也。后之君子,缘此而增广之,则斯学之大幸也夫。
奉直大夫王公南池书院记[20]
清·杜伯宣
藏珠山龛硐嵌空, 覆以七宝禅林, 其麓环山抱水曰南池, 为古道铺递。前明西充袁谏议建桥处也。 旧未有书院, 书院之设, 自王文川先生始。 先生湛深经术, 起家进士, 升授奉直大夫, 广东直隶连州知州。 微时以僧寺为累世布施所, 习玩其间, 醉饱山水, 慨然有振兴之志。 作官三十余年, 解绶旋里, 顾士类伥伥莫适, 念切指南, 转觉桑榆归休途遥日暮也。 于是急推岁俸馀赀, 命长君增生元臣董工, 度寺后削平二级, 通文星门, 属文昌楼, 为释菜所, 建上下讲堂, 诸生肄业房舍共四十七间, 两廊四间, 为厨厩四间, 阶砌黝垩, 床窗几席, 焕然大备, 生童云集。 递请予家伯父庚子孝廉原任云南河阳令厚庵先生, 博士润九先生, 讲明经学, 严为训课。 二先生即世, 先生专席传授, 以长君训初学。 其时, 环南邑州县, 文风不振, 蒸蒸乎有白鹿风焉。 先生既切营葬事, 院事斯歇。 越二年, 延己卯孝廉何立成先生司训。 立成归没, 书院復歇。 十数年间, 时举时废, 辉煌木石, 剥蚀于僧俗者十之三四, 盖不堪日接也。 余侄如川, 孝廉先生门人也。 戊戌试南宫归, 受聘掌书院教, 环顾先师手泽凋落, 潸焉涕零, 乃白之大尹觉罗续侯, 申各大宪, 表扬先生斯举, 同增生张寰集旧时馆友, 并同乡义士, 各捐赀项, 伐石运木,復成旧贯。 语云创业难, 守成不易。 余于兹重有感也。 古者家有塾, 常有庠,术有序, 国有学, 教万民而兴之。 盖学校者, 教化之资也。 汉唐以来, 粉饰治具, 犹于此斤斤焉。 迨我本朝大化翔洽, 各省府厅州县建设书院, 帑费不赀, 而人材济济, 轶于屡代。 特远乡寒土, 翘首尤切, 而先达致政者多以岁晚务闲, 习成耄耇, 后进未免点额龙门矣。 先生之报国也, 初任湖南耒阳,再令粤东归善、 博罗、 阳春、 石城、 东莞诸邑, 随牧化、 连二州, 所在恤孤救荒而外, 孜孜兴学校以作人才。 及乎七旬归里, 以廉俸之所铢积者布之乡邦, 以生平之所心得者授之生徒, 老而不倦, 公而不私, 款款之诚, 无非为国家广雨露之施, 扶培植之用。 知以成仁, 义以全忠, 当事者深嘉而乐道,传为盛事, 良有以也。 或以捐赀三千余金, 成就百十余人, 而门廊之间无只字纪载, 为先生缺恨。 不知名以纪实, 当日诚有不暇及者, 而十数年后, 果有道谊之裔, 举废振衰, 申明之, 修葺之, 勒石以垂之久远。 先生创业诚艰矣, 而如川兢兢遵守, 可谓王氏之庄不荒, 盖有非偶然者。 先生里人, 姓王讳灏, 字少梁, 号文川, 康熙庚子科举人, 雍正甲辰进士。 捐建南池书院,乾隆癸酉年八月经始, 甲戌年四月落成。 补修者受业门人, 乾隆丁酉科举人里人杜永龄如川也。 诸勷多士, 并载碑石。
蓬山书院碑[21]
蓬山书院旧在城内北街, 有五柱瓦屋三间, 创建年月无可考。 乾隆二十四年, 知州事郑君文坦继修七柱瓦屋三间, 即今讲堂与下舍是也。 嗣于乾隆二十七年, 知州事张君彦烈将古佛洞充公银二百七十两, 并自捐银三十两,共三百两, 归入书院, 每年收息银三十两。 自郑君作兴以来, 历任刺史俱捐俸劝课, 但脩脯甚微, 不能延聘名师, 来学亦少。 乾隆四十年, 知州事周君天柱始将书院旧房迁至梓潼宫外, 添设东西斋房八间, 下舍东接厨房一间,连梓潼宫横房左右六间, 共斋房二十一大间。 屋宇整齐, 坐具几案咸备。 乾隆四十二年, 又捐俸二百金, 延请山长, 生童来学者七十余人。 是年冬, 乃因凤仙寺已当之田, 周家沟、 马家沟二处将公项银三百两, 周君自捐银一百一十九两五钱赎回。 乾隆四十三年, 又将小罗山田地一半断归书院, 共作膏火之赀。 此始基也, 相继振兴端有赖于后之父母斯土者。
创建尊贤阁记[22]
清·王鹤
余牧秦陇十有二载。 庚辰去陇, 癸未补宕渠令, 秋九月抵任。 其域在坤维梁州之区, 参井天章, 江汉地纪, 北引云栈之奇, 南接巫峡之险, 大江虹贯于左, 群山罗立于右, 土柔而风和, 美哉山河之固, 诚益州之襟喉, 巴子之都会也。 盖阴阳浑噩, 淳灏清英淑萃之气聚久而垕。 历汉唐宋明以迄于今,贤哲丛生, 其孤忠大节, 与日月争光, 参替密勿, 吁咈乎太平, 入则献替代,出足以包举黔首, 文章华国, 武以勘祸乱。 即庶司百官, 恪共厥职, 炳炳耀耀, 斯固土君子之大幸也。 若夫学古服官, 大受小知, 沉郁于下不能用, 用不能尽, 天夺之年, 不获老其才, 而卓荦乎世直道莫容。 值虎吞蛇螯之时,猛鸷訾謷。 受叱咤于狐貉之手, 听进退于孔壬宵小之门。 伤已! 斯又士君子之大不幸也。 至于生前封侯, 死有余馨。 姓名载乎史册, 勋业铭之钟簴。 祠庙享之, 子孙祀之, 何其伟欤! 或天步多艰, 瓌材瑰行, 怀其宝而迷其邦。志甘泉石, 世系灭绝, 以衊于信史, 稗官之所传, 行事不少概见, 又自悲矣。斯盖士君子有幸、 有不幸也。 不有后之君子, 谁则识之于戏! 昊天不吊, 献忠蠭蜀, 取我衣冠而赭之, 圉我士女而歼之, 降割善类, 吾惧其文不足考,献不足徵。 奕世湮没, 而禋祀之不腊也。 及是时, 庐牟渐立捐禄谷, 身自鸠工, 建阁三楹于南门之阎, 先师棂星门之东, 与梓潼殿、 奎光阁相联望。 不役一民, 不取财于廛市。 一任于已, 兼谋诸邑之罗西溪焉。 西溪罗先生者, 由甲午孝廉,宰孝丰, 治行两浙称最。 例得考选, 对策中时弊, 言过切直。 上欢曰:“有古诤臣风。” 众恶之,补行人, 诗所谓皇华臣也。 居六岁, 道不行, 遂隐于家,读书乐道, 土木其形骸, 年七十有七, 老而弭笃, 与余为忘形交。 因得考其姓氏官爵,论次其先后,星布于上。颜曰:“尊贤。” 岁时荐俎豆、 尸祝。庶几与江川同流峙,表见宕渠人才之难、之盛,以待后之学者。 太史公曰: “士之砥行立名,非附青云之士, 乌能施于后世。” 宕渠后进观型效法, 敦励其志,作其气,立德立功立言。他日为日为星为河汉。 古人非不可及, 天下事无不可为。与汉唐宋明诸君子,共传不朽。斯则建阁之馀意也夫。是为记。
新建懋修书院碑记[23]
清·刘慥
土习与民风相为表里, 土习正则民风自醇。 古先王广厉学宫, 所以振兴土习, 为庶民倡, 意至善也。 厥后衍为书院, 为义学。 师承益众, 文治益隆。要其劳来匡直, 易俗移风, 其心则一而已矣。 余于癸亥冬, 奉命出守果郡。下车之始, 厘清政务, 即考课诸生, 阅其文与人, 皆秀发英多, 特规矩准绳,鲜所取则。 及叩书院等教数十年来, 早就湮没。 每慨然者久之。 迨与广文郭君, 寻访故址, 搜罗遗迹, 无一存者, 则创始不綦难哉! 继而自思, 我畏其难, 人畴克任其难? 爰集此地缙绅, 再三筹划。 遵彼城南有文昌宫一所, 地僻寺敞, 正堪肆业, 而文昌帝君, 又吾儒素所恭奉, 设为书院, 佥论皆同, 乃视其圮者修之, 废者整之, 且为延师儒, 置膏火, 四方来学者, 几至百人。 余按月课试,亲临讲席,令诸生循次而坐,始以立品敦行,居敬穷理, 刻意向上,肫肫训勉, 继以变化气质, 研究经书, 厘正文体, 剀切敷陈。 余固不厌其详,诸子亦欣然乐听。其夏游泮者十二人, 食饩则冉子方誉, 而领乡荐则曾子龄昌首焉。至乙丑春,环坐讲业,竟有四十人之多。余喟然曰: “有是哉, 何信从之众也!” 但弗为之谋久远,则余去任,恐亦缘之去耳。 遂极力鼓舞, 一时牧令诸君,乐襄厥事, 积至三百馀金。 参军王讳本义, 好善人也, 廉得实买田若干,暂买田若干,地基银若干,于是乎脩脯裕如。 自兹已往, 无事经营, 书院可永兴矣。诸生相进而请曰:“馆既成,是不可无名。” 余谓大学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以修身为本。 况脩己以敬, 修身以道, 俱本于修。 《书》 曰: “懋哉懋哉”,又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 悉原于懋修, 而不懋犹弗修也。 成德达材, 学不外此,曷顾名思义欤。夫正己化人, 懋修当自上始。 余愧德薄能鲜, 无砺俗磨钝之具,独其锐意殷殷,必欲为果郡设书院而后止, 诚念蜀中五方骈集, 剽悍椎鲁之风, 所在皆有。 惟士类沐浴彬雅, 刚克柔克, 修之标准。 凡我黎元,自观感而兴起,用以报国恩而酬素志。 后之君子, 念维持文教, 责在郡侯, 因其绪而扩充之,以久垂于不替,匪独余一人之幸, 实果郡之幸也。 其租有数目田地文契,已详上宪批允,造入府署交代册内。兹不復赘。是为记。
南充县建立懋修书院碑记[24]
清·沈清任
果郡懋修书院之名, 前太守金江刘公慥所命也。 公于乾隆九年来守是邦,甫下车, 即问书院于诸绅, 以未有所建对。 公怃然久之。 遂即文昌宫为学舍,延师儒, 置膏火, 集诸生而督课之。 迄于今月, 三十年矣。 继公而来守郡者,皆能敦崇文教, 培植后进。 院之生徒, 亦自朂所学无怠荒。 历科以来, 登贤书者有人。 补博士弟子, 食痒饩者岁无间。 盖蒸蒸乎向风慕义之邦也。 余自安徽观察镌职之后, 荷圣主厚恩, 矜錄弃材, 復命为蜀中司马。 壬辰触热来川, 即投南徼参军幕府。 归而大吏简, 权斯郡, 又奉檄督理北路军储。 癸巳冬杪, 始视郡事。 时刺史长洲褚公拱亭摄南充。 同年友阆中严子古塘主讲席。郡之僚佐宾友, 皆有新建义学之意, 而无其地, 无其资。 余奋然曰: “无其地可以择也。 无其资可以集也。 特患无其人耳! 且昔贤之望于后者何若? 后贤之企于今者又何若? 而奈何少诿乎!” 褚公欣然喜, 群彦色然舞。 于是方春始和, 觅前明嘉湖故址于北郊。 得遗田一区, 计亩百二十有六。 册而收之, 以益膏火。 二月初吉, 寻金泉胜迹于东麓。 画地量工, 将依山傍林而筑室焉。余友顾君越亭, 高君其道, 谓余曰: “闻城之西, 旧有官祠, 为人所买。 今将转售之矣。 其堂庑规制, 真书院也。 盍亟图诸?” 命驾观之, 果不爽。 遂大集郡之牧令而申约曰: “得其地矣, 曷各捐廉八十金, 以成斯美乎!” 众曰:“诺。” 予金而得屋,鸠工而疕材。 日省月试, 分官监修。 不百日而工以成。 其堂七楹, 两翼舒也; 其厢周环, 新旧间也; 周缭以垣, 疕土茨也; 阀阅崇宏,大门闾也;栅其街塗, 树坊表也; 荫以竹木, 餐秀色也; 祀我先师, 欲士之知所则也; 文昌奎光, 发其机也; 龙衮鱼藻, 丽其象也; 榜以学记, 刋之训辞,则可久也;仍其懋修之名,勉以懋修之实, 原始而要有终也。 于是筮日而迎乎师,师陶陶焉。 祝策而进乎士, 士恂恂焉。 君子哉若人尚德于斯, 乐善于斯,为国家桢幹,无不于斯。《易》 曰: “君子进德修业, 忠信可以进德矣; 修辞立其诚,可以居业也矣。” 筑是室者有厚望, 居是邦者有观羡焉。 若夫嘉江抱灵,凤山孕秀,琳宫梵宇,夹辅其间, 是又果郡之大观, 而奇才之所从出也。 是为记。
乾隆三十九年岁次甲午仲夏二十又一日, 仁和沈清任澹圆氏撰文
乡饮高年记[25]
清·王葆善
乡饮酒有名无实久矣。 蓬州刺史方公迺实行之, 以横舍陕书院闳又将僎院长也, 而余爰滥厕焉, 铺设乐器可勿计, 计有事人陈设二、 赞一、 鸣一、相二、 律案二、 尊案二、 进爵执壶四、 歌四、 乐六、 进一、 羹肺协脯三、 馔宾、 僎介主席各一、 三宾席三、 众宾席八、 司正读律席二、 僚属席二, 凡此册三者皆简。 诸肆业生方其肃衣冠, 讲揖让, 樽俎萃萃, 乐奏锵锵, 雍容整饬, 群以为我国家定鼎二百余年来所未见也。 可异者, 宾竦而直, 介肃而敛,三宾鼎列而凝重, 众宾翼翼如而不愆于仪健羡者, 竞谓堪绘作图, 视香山九老洛下耆英, 古今人何遽不相及耶? 缘谨次自宾以下, 洎众宾年居履历子若孙曾必具, 凡十八人, 而五世一堂者二焉于盛哉! 宾盐提举衔伍廷槐寿六十一, 居南利溪场侧, 子八、 孙十。 介州庠沈国熊寿六十, 居西石梁沱侧, 子四、 孙九。 三宾处士吴道陞寿九十二, 居西马回坝, 子六、 孙十一、 曾孙十三。 州庠陈维周寿八十四, 居西双桥子侧, 子四、 孙八、 曾孙七、 元孙一。教谕唐际扬寿六十六, 居南踏水桥, 子一、 孙一。 众宾老圃吴学义寿九十八,居西水观音, 子二、 孙三。 老贾黎明曙寿九十五, 居东周子镇, 子五、 孙八、曾孙二。 老儒张登焕寿九十二, 居西桥沟, 子四、 孙十二、 曾孙十五。 老农傅长明寿八十六, 居西燕平坝, 子六、 孙十二、 曾孙五、 元孙四。 老农郑廷发寿八十四, 居西桥沟, 子三、 孙十、 曾孙八。 州庠赖容相寿八十三, 居北石门坝, 子六、 孙十六、 曾孙三。 老农杨学荣寿八十二, 居西分水岭, 子二、孙五、 曾孙四。 老农蔡尚珍寿八十二, 居西马回坝, 子三、 孙十二、 曾孙六。老农吴道隆寿八十一, 道升弟子四、 孙十六、 曾孙四。 老农黄文凤寿八十,居东河舒场, 子三、 孙六。 处士唐肇诗寿八十, 居东白羊桥, 子二、 孙四、曾孙一。 老农吴道恩寿七十九, 道升弟子六、 孙十一。 州庠陈恭恪寿七十六,居北骑龙场, 子三、 孙八。 末系以赞曰: “天地垂象, 日月三光, 亘古不磨,崇效卑法, 肆筵设席, 弹琴咏歌, 次设琴二, 主方强仕, 寅宾敬老, 座列黄发, 皤皤此堂。” 此礼俾尔耆, 尔艾有酒旨且多鹿鸣而鱼丽, 以间合乐, 讫周召之三笙南陔, 爰洎由仪三爵油油, 四豆楚楚无侧弁俄杖出, 斯出不敢诩曰德, 星聚姑缕寿星, 覶幸际升平, 人瑞乐, 只君子受福则那。
乡饮后记[26]
清·王葆善
宾党非宾也,乃宾之而后宾也, 何也? 宾皆州人也。 主党非主也, 乃主之而后主也, 何也? 主皆非州人也。 惟非宾而宾, 此反主为宾, 义也, 礼也。 抑非主而主, 此移宾定主, 义也, 亦礼也, 以此为教, 敬也, 让也。 献酬交酢而弟长无遗也。故曰: “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 易也。 此余后记之所由作也。”坐于东南者主,主知州官也, 官为谁? 乙酉拔桐城方昶, 时年四十六也。 坐南面北者,司正宣律州之学正、 训导官也, 官为谁? 新繁贡李寿萱、 成都贡葛锦湖也,时一年七十六、一年五十五也。 位东面西者僚属, 僚汛官属目官也, 官为谁?成都武举苟玉升僚、 天津监陈开第属也, 时僚年四十、 属年五十二也。执事陈学济、 李沛霖、 郑绍桓、 盛鸿恩、 刘肇晨、 刘翼、 伍心娴、 罗焕文、 蓝光藻、唐蓂阶、华镇潘、刘星藜、余鸣谦、石琛、伍彝训,皆生也。刘履谦、雷泽膏、唐虞盛、杨向荣、林维翰、杨树溁、刘荣晑[27]、尹席珍、赵天都、刘耀东、黄锡圭、郑继周、晏锡畴、邓永贞、邓永清、李玉春、萧为龙、杨荫槐、陈策、华国材、唐兰阶、杨培䓎、刘缉熙、邓崇德、梅芳阁、王炳晖、刘高明,皆童也。凡此即所简书院肆业生也,未事教以礼,既事述以文者,玉环院长也。院长谓谁? 坐于东北以辅主之僎,时年四十有八,西充王葆善也。所谓僎院长而余亦滥厕者此也维,时则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之岁四月朔日也。
建修字库序
(西充县车龙乡文滩桥)
果西山水名胜,以藏珠山、七宝寺为美,观山半有洞,深无底。或曰此上古穴居遗迹也,或曰此乃石室藏书处也,藏珠之义取此。先祖文川公于寺后建书院,曰南池广厦,宏开而藏字无所,诸生往往以断简残篇就藏珠洞而焚焉。由书院西北行十余里至西充界有桥,曰文潭桥,桥下水深千尺,据藏珠山下溪水上游附桥而居为杨姓,从桥上东望里许有大村落为王姓,即文川公旧宅,宅近有书塾亦文川公创建,为里中蒙所,弟子读书其中者当遗楮山山积,每以无所收藏为恨事。欲求如南池院有藏珠洞不得也。光绪丙申秋,里人善士谋作库藏字,惜无积金乃邀集同志发引募资,而吾佝兄庭杰实总其成,阅丁酉库成,嘱序于余,余为之。慨然曰: 世多谋藏金玉者,藏货财者,豆蝌蚪篆隶抛弃粪溷而莫之惜,今诸君不谋藏金玉货财而为藏字计,殆惜字甚于金玉货财。与夫之□鸟迹阐天地之精华,雁宇鸾书吐圣贤之心血,道以不藏为贵也,右军铁书价重千金,太学石经妙称绝世,则又以藏为贵,后生辈能即藏之义而扩充之,胸胸有智珠藏之,腹腹称经简藏之,□于夸誇隶圣藏之,目目耀光岂第如天禄石,□瑯环福地□从经籍之富藏哉,今聚而藏诸石举义画龙书苍创程构礼壁萧斋,秦碑汉碣千古不藏之,文字尽拾而藏之深秘,赤精孕火德,光文光溢灵气,凝辉腾川岳,彩焕星辰,斯文再振,大雅甦生超之路而步天庭矣。何至美玉终于柜藏乎。余将拭目俟之,或曰物之为贵重而华美者什袭藏之, 可以利人, 今以虫鱼残纸涂鸦败牍据拾收存率付之。 祖龙一炬而竭四增之资财, 费众人之心力以成此举,夫亦何益之有, 余曰不然, 物之运用者宜于此, 或不宜于彼, 宜于古或不宜于今,惟书契之用上自朝廷, 下迄闾闾, 洪纤臣细是实为之, 纪纲试思结绳之世,其政治若何,其风俗若何? 自文教昌明而榛榛狉狉之天下, 一变而为礼,陶乐淑之盛则其为功也。 届寻常贵重华美者所可等量哉。 而农夫牧子日事乎驱犊羊习筹乎, 荛菽粟一旦睹士人之作用, 反饥其不切于事, 情是天异以管窥豹坐井观天矣, 至挟私心以测人。 谓此举为培补风脉计噫, 此间世有达人风脉不待培补矣,而人者浅薄之量, 吾恐得罪文教, 其子孙将有目不识丁之报也。闻者语塞,不敏恍然,知字之当惜,反助孔方若干以襄厥成云。(www.xing528.com)
大清光绪二十三年岁在丁酉仲春月朔二日 谷旦
顺庆府学增生王庭鐊 拜题
文童王寿之敬书
匠师任君泰建竖
红军公田碑[28]
在阆中市二龙乡人民政府驻地, 高85厘米、 宽47厘米, 系用旧指路碑刻成, 碑板为青灰色砂石, 碑首呈半圆形, 横排阴刻 “红军公田碑, 红四方军” 两行楷书。 其下竖阴刻 “阆南县第十一区一乡一村红军公田, 地名挞连田一坵, 接连弯角田一坵, 共谷子四十二贝[29]。 一九三三年古六月十四日”。全碑共57字, 是川陕革命根据地土地改革中红军公田制的实物证据。
洪痕碑记[30]
居安思危, 乃治国安世之本。
南充市处嘉陵江中游西岸, 傍江筑城。 夏秋之际, 暴雨发于上、 洪水危于下。 市区流域, 河床狭窄; 故沿江两岸, 每遇洪峰, 辄遭淹灭。 兹将公元一九〇三年 (清光绪二十九年) 至一九八一年所受四次特大洪灾, 最高水位分别标记刊刻于此, 寓示警鉴, 防洪杜灾, 以昭后世。
陈寿万卷楼重建记[31]
龙显昭
陈寿万卷楼, 在市西郊外。 寿楼见于记载始自明曹学佺 《蜀中广记》, 盖原于唐之陈寿祠, 其地在治西八里果山之首。 唐敕封寿为昭德文惠侯, 文曰:“昔在晋室, 尝为史官。 三国鼎分, 赖尔纪次。 文亚班、 马, 学者所宗。” 宋曰昭护庙, 元时庙移, 治西三里果山足之金泉山, 与明楼旧址洽合。 故康熙《顺庆府志》 云: 万卷楼在金泉山下, 陈寿读书于此。 近世修志者, 于建楼年代多生歧义, 盖, 由不识果山首、 足之异, 不考祠、 楼嬗变之故耳。
南充故安汉县, 纪信蹈义, 汉高定宇, 嘉名是锡。 其地北控剑门, 南屏重庆, 嘉陵大江襟带于左, 金泉果山雄峙于右。 山苍水翠, 桑绿柑黄, 贡丝宴果, 物阜民康。 至宋尤盛, 市有 “万家灯火”, 民则 “十里绮罗”, 故诗人誉为 “小成都”, 而丝城、 果城之名流誉至今, 良有以也。 且南充以历史文化名城, 尤早著于世。 自先汉以来, 瑰伟倜傥, 冠冕三巴。 谯周修文于前, 陈寿焕炳于后, 并迁双固, 卓群颖世。 宋有安丙、 游似知枢密院事, 明则陈以勤、 于陛父子宰相, 正色立朝, 世称汉之韦、 平。 而任瀚之文章高简, 黄辉则诗书兼美。 晚近已故如张澜、 朱德、 罗瑞卿, 咸诞育于兹, 光照史册。 斯土人物骈阗, 英伟特多, 岂谓钟山川神秀, 扬文教之缉熙者欤?
今逢盛世, 国家昌明, 改革开放, 经济日臻, 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并进,衣食丰赡则文化设施宜兴。 故政府思复陈寿万卷楼, 以振旧起废, 盖弘扬传统文化宜自乡邦始也。 惜旧楼自明清以来为寺庙所侵, 民初更遭兵燹, 名迹多毁, 惟颓阁败壁存焉。 后以风雨剥蚀, 厂校迭建, 旧址益狭, 市人民政府乃于一九九〇年决定择新址于毗邻之玉屏山, 重建万卷楼, 其地背枕山而面西溪, 茂林葱翠, 修篁掩映, 风景秀美。 政府拨巨资四百万元作第一期工程之费, 经始三年, 功讫楼竣。 今主体建筑万卷楼雄踞层峦, 形伟势宏。 负玉屏以三山拥, 眺嘉陵而万廛极, 写汉晋楼阁之规, 体承祚高洁之志。 朝阳吐艳则丹楹增辉, 晚风唱吟而芸阁扬芬。 古今流连观光者, 或乐其山乐其水,或乐其人文之美, 虽仁智万殊, 然各雅怀同趣。 夫陈寿以一代史才, 沈滞累年, 频遭排摈, 而后之者莫不仰其风操, 竞登万卷楼以想见其颜色。 今万卷楼之重建也, 亦将有以扬中华文明之美, 娱父老乡人之心, 不然何以播国家政府之休风[32], 鸣太平和乐之盛事?
重建太保山碑记[33]
太宝山在西充城西射公路处, 古称战朝山, 缘宋太保何金墓位于山下而得名。 其山势磅礴, 巍峨峻峭, 素谓秦岭千里来龙, 上有 “鳌鱼晒背” “龙眼甘泉” “双狮戏宝” “狮望朝阳” 等胜迹奇观。 北望万年高耸, 南睹牛头苍翠, 东眺金华葱郁, 西瞩佛供横陈, 四周群山叠嶂, 俯视沟壑纵横, 凤和场繁荣在目, 此天成佳境也。
山巅古寺,隋唐始建观音曾飞相于此,殿联曰:“观音观世音寻声救苦, 自在观自在慈起无缘”, 普贤、 文殊殿联云: “一片婆心奉尘刹, 但愿众生得离苦”,眼光菩萨殿联曰: “显神道盲人脱苦楚, 赐甘露瞎眼见光明”。 门悬 “第一名山” 金匾。前殿供关帝、 文昌, 设宋太保何金祠, 然其曾经兵燹而毁建频仍。清代寺中香火犹旺,悬县、府正堂及信众献匾七十余方, 于一九五三年被拆。
一九九五年仲春, 太保山人因护林重建正殿及南北配房于故址。 设释迦、弥陀、 观音三殿, 法古人建寺护林之举, 今山顶三面林坡八百余亩, 新柏葳蕤, 宛然绿氅。 俾太保生机勃勃, 春意盎然, 是为记。
三关爱活动中心记[34]
大湾头村,西充仁和镇东五里,沟深湾大而名。官斗福子老鸦三山携手以环,状若葫芦。青山滴翠,沃野平畴,公路环绕,渠水入流。太阳能沐浴间,卫生灶山泉水。新式楼房小轿车,手机电视家家有。借问仁君,城镇乎?乡村乎?
湾内族群系明清 “湖广填川” 移民, 冯姓先达, 清顺治三年, 张献忠犯境冯姓已建宗祠, 其余陈何谢白范张姓随至。 三百年各族和睦相处, 女勤纺织而不肆志逸游, 男力耕耘而恐身试刑法。 民风淳朴, 质直好义, 忠孝厚道,耕读传家, 仕农工商代有才俊。
今国泰民安, 社会开放, 村民或外出务工经商, 或戍边从政, 或远方求学, 翁媪童稚留守家园。 村三关爱活动中心, 乃旅外乡友社会贤达倡导募资而建。 医疗站、 图书馆、 影视厅、 演艺厅、 棋牌室、 木凉亭、 篮球场、 乒乓台、 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老有所乐, 稚有所玩, 妇孺开心, 童叟尽欢。 值工告罄, 镌捐助名录于左, 存此数言, 权以为记。
陈昌明 撰文
甲午年孟夏
大罗山王氏总祠族碑
冠戴花翎补用道特授保宁府正纪录十四次王树翰。
七品府生特授绥定府新宁县知县署理南部正堂王仕均。
常者, 扶持宇宙之栋梁, 于名分者, 捍卫生民之藩篱, 因而无此中夏而裔夷矣。 家无此, 衣冠而禽犊矣。 无知淋漓世俗, 偷薄紊家传者, 子抚螟蛉,异姓而乱宗, 桃型观伪内, 东床单懿亲, 鬼牛再者, 狐么雉牝, 非匹偶以乱鸿离, 灭人伦以自纵, 即乖伦常, 复干国纪, 若果蠢尔, 荆蛮良友以也。 既是见然, 面目谓云何哉。 如我王姓传家吹维山之笙馨, 传百代, 溯太原之谱,泽沼累朝, 经济文章, 另晋仓而罕匹勋名。 科举第自宋元, 而莫京籍由我家,何以绵延永世, 迄今, 交裔繁衍, 渭非我同宗, 而蹈以鲁娶吴之, 由恬不耻。自周王子晋后始仪, 岂有二姓欤。 后刑部待郎浔公家青山, 生十子, 宦途南北山西陕西江南江西湖广王氏皆其裔也。 绍定状元越公, 六世进士第绩公生九子一孝廉八进士, 如苍溪, 昭化、 阆中、 南部、 剑州、 梓潼、 玉亭、 西充、南充散居不一。 则生此土者, 孰非其子孙, 而乃秦晋结也。 奠庭堂之雁是亲翁, 赠谓阳之车, 谁为舅氏, 此生彼来, 唯言姓之好, 男女总属一脉之亲,名不正而言不顺, 坏干常、 干名分, 此为甚。 因之, 我族绅孝父老, 会集各房族长, 于南邑总祠, 以妥卑晓谕, 巴我同宗, 务守各茶, 生之衍而作将来之俑, 倘改故违, 大则禀官究治, 小则坐祠议罚。 因刻于石, 以昭后世示。
河楼南瓜寨修寨事碑 (南瓜寨同)
署保宁府南部县正堂批示:
闻山川之类奇寨为方境之致 乾坤之瑞气恒结, 为万民之奇珍, 如我回龙山虽非天下之五岳, 实受大人封赐增, 自嘉庆庚申年间, 遭受贼子拢乱,幸家都督镇国大将军德号曰→三川, 百战百胜凯旋故国, 路过此地问其仆曰回龙山, 四面铁壁山海固, 周围悬岸鸟难飞好。 一个万民插寨之所, 自此以往, 河清海宴, 未见沧海桑田之多变, 适至道光甲辰年国匪闹事惊动府州县官, 披肝沥胆, 出示晓渝各处结党修寨, 今督工总管刘国文鸠同剑南两县,协力同心督工修理, 今乃寨事完工, 四周园满磨石刻铭永垂不朽。
大清光绪二十四年仲冬月望五日
河楼大罗山寨事碑
清嘉庆元年, 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 起势极为浩大。 清嘉庆五年正月,白莲教通江兰号冉天泗, 率义军三千人, 由宇羌州入剑阁, 转战于剑南交界之大罗山, 势若闪电, 烧毁山寨, 占据大罗山, 清军伤亡惨重, 尸骸遍野,血染荒山。 抵四月, 清军参赞德楞泰, 率满汉军围攻义军, 冉天泗率义撤至阶州文县。 清嘉庆辛酉, 奉令督众修寨, 撤除木城, 修扎石寨。 清嘉庆八年十月工浣建。
桥楼河建庙碑
且今建功德者, 名出一于因, 而之建历德者, 乃出于创因, 故难也, 而创则更难。 憧桥楼铺, 古道也, 地乐南邑, 路通剑阳, 虽非市廛, 而鸡声茅店, 足停行人马参。 时王万钦卜宅于此, 督工募化, 平心创建庙宇三间, 乐楼一座, 神像焕然一新, 楼阁灿烂并著, 不数月而台阙成。 乃求文于余, 曰:善哉。 能创人之所谓创之, 功能见人所难见出, 业不推人, 其观瞻, 神秘护来, 为福矣, 是为序。
[1] 此据 《同治增修南部县志》, 巴蜀书社2014年版, 第407~409页。 离堆, 在新政 (原属南部县, 今为仪陇新县城) 嘉陵江东岸离堆山, 碑已不存。
[2] 此据 《同治增修南部县志》, 巴蜀书社2014年版, 第411~412页。 颜鲁公祠堂建于仪陇新政镇嘉陵江东岸离堆山旁, 现已不存。
[3] 此据李修生主编 《全元文》 (第37册), 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 第167页。 另见嘉庆 《顺庆府志》, 元刻 《补续全蜀艺文志》 卷二八。 谯公庙原在顺庆城内, 现已不存, 但有街名曰 “谯公巷”流传, 在市工人文化宫后门右侧。
[4] 此据光绪 《蓬州志》 卷十一, 光绪二十三年 (1897) 刻本。
[5] 该文属崖刻, 此据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卷十三。 另见顺庆区地方志办公室编 《顺庆艺文撷英》 (内部资料), 2012年印刷, 第106页。
[6] 此据嘉庆《顺庆府志》,嘉庆二十五年 (1820) 刻本,并以雍正《四川通志》卷四十二互校,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 此据嘉庆 《顺庆府志》, 并以光绪 《西充县志》 卷一四互校, 撰者宁元伯, 湖南衡阳人, 嘉靖十五年 (1536) 为西充知县。
[8] 此据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并以嘉庆 《顺庆府志》 互校。
[9] 此据嘉庆 《顺庆府志》, 嘉庆二十五年 (1820) 刻本。
[10] 姜宝, 丹阳人, 进士。
[11] 此据光绪 《蓬州志》 卷十一, 光绪二十三年 (1897) 刻本。
[12] 王德完, 广安人, 隆庆进士, 任兵科给事中。
[13] 此据嘉庆 《顺庆府志》, 嘉庆二十五年 (1820) 刻本。
[14] 王廷稷, 字民育, 晋江人, 隆庆时授万载县学教谕, 寻擢营山县知县。
[15] 朂: 音xù, 勉励。
[16] 此据嘉庆 《顺庆府志》, 嘉庆二十五年 (1820) 刻本。 碑文由王昂所撰, 此碑现存营山县文管所。
[17] 此据道光 《保宁府志》 卷五十六, 道光二十三年 (1843) 刻本。
[18] 此据道光 《保宁府志》 卷五十六, 道光二十三年 (1843) 刻本。
[19] 此据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卷十三, 民国十八年 (1929) 刻本。
[20] 此据 《四川通志》 卷八十, 嘉庆二十一年 (1816) 刊本。 碑文撰于乾隆四十三年 (1778)。
[21] 此据光绪 《蓬州志》 卷十一, 光绪二十三年 (1897) 刻本。 碑文作者不详, 碑亦不存。
[22] 此据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卷十三, 民国十八年 (1929) 刻本。 碑文的撰者王鹤, 河南监生, 清代时曾为南充知县。
[23] 此据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卷十三, 民国十八年 (1929) 刻本。
[24] 此据嘉庆 《顺庆府志》, 嘉庆二十五年 (1820) 刻本, 并以民国 《新修南充县志》 互校。 撰者沈清任, 字莘田, 浙江仁和人, 进士, 乾隆三十七年 (1772) 任顺庆府知府。
[25] 此据光绪 《蓬州志》 卷十一, 光绪二十三年 (1897) 刻本。 碑文撰者王葆善, 西充县人, 同治十二年 (1873) 举人, 曾任蒲圻县知县。
[26] 此据光绪 《蓬州志》 卷十一, 光绪二十三年 (1897) 刻本。
[27] 原文中刘荣晑出现了两次,疑为重复,整理时删除了一个,特此说明。
[28] 此据彭卿云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词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年版, 第879页。
[29] “贝” 即 “背”, 是川北农民计算土地面积的单位, 五背折合一市亩。
[30] 此据顺庆地方志办公室编 《顺庆艺文撷英》 (内部资料), 2012年印刷, 第136~137页。 此碑现位于南充市顺庆区嘉陵江西岸模范街大桥头之洪痕亭旁。
[31] 此据顺庆区地方志办公室编 《顺庆艺文撷英》 (内部资料), 2012年印刷, 第137页。 碑文由西华师范大学龙显昭教授所撰, 另见 《龙显昭学术论文集》, 巴蜀书社2015年版, 第621~622页。
[32] 休风: 美好的风格。 休: 有吉庆、 美善之意。
[33] 碑立于西充县凤和场太保山观音殿前。
[34] 碑立于仁和镇大湾头村。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