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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春晓:一夜风雨带来的苦煎熬与灾难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保全寺地处子午岭平定川深山密林,竟然如此人丁兴旺,由此可见当时南梁地区人口之稠密。南梁当地十多户土豪恶霸,占据大片山林和良田为己有,趁火打劫,残酷盘剥贫苦农民。更有甚者,连绵不断的军阀混战,使南梁人民深受兵灾之苦。那些有钱有势的绅士便成为当地最高行政头目,绅士又委任若干排头充当爪牙。这些反动绅士、民团头子与反动官府、军阀互相勾结,巧取豪夺,给南梁人民带来了越来越深重的灾难。

南梁春晓:一夜风雨带来的苦煎熬与灾难

军阀割据、豺狼当道的旧中国,南梁是个地瘠民贫、苦不堪言的地方。然而,南梁并非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她也曾有过悠久文明的历史

据史书记载,南梁属古禹贡雍州之域,曾是周先祖创业之地。南梁坐落于桥山山脉(古名翟道山、鸡山、子午山,今名子午岭)中段,秦始皇时修筑的从咸阳直抵九原郡(今内蒙古包头市西)的驰道,蜿蜒曲折地从群山丛岭穿过。这里自古便是陕、甘间的一条交通要道。

北魏始,南梁的经济文化日趋繁荣。西魏、北周、隋、唐至宋、金,南梁一直是陇东葫芦河(古名华池水)流域和陕北洛河川西部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西魏大统六年(540年)曾于南梁之东华池始置华池县(古城名为库多汗),并置蔚州。北周时,州、县均废。隋文帝仁寿二年(602年)于东华池古城东北二里处之库多汗城复置华池县,隋炀帝大业元年(605年)县治徙于东华池古城,至隋大业十三年(617年)废。唐高祖武德三年(620年)于东华池置林州总管府。翌年,于此地复置华池县。唐太宗贞观元年(627年)废林州。宋仁宗庆历年间(1041年—1048年)、宋英宗治平年间(1064年—1067年),北宋名臣范仲淹、蔡挺,曾在南梁地区修筑了大顺城、荔原堡(今名荔园堡)等名城砦堡,范仲淹还在这里留下了《渔家傲·秋思》《城大顺回道中》等千古绝唱。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华池废县为镇。在这数百年间,南梁虽则几经兴衰,而勤劳、智慧的南梁先民却不断创造了南梁山区的历史文明,至今犹存的北魏、西魏、唐、宋、金等朝代修造的张家沟门石窟、保全寺石窟、莲花寺石窟和东华池砖塔、豹子川双塔寺等遗址,以及凤川砦、荔园堡、太白砦、大顺城等古城砦遗址,就是南梁山区经济、文化曾几度繁荣的历史证据。

相传,数百年前,南梁还是个山清水秀、人丁兴旺、经济繁荣、文化发达的地方。清乾隆年间纂修的《合水县志》记载:“县境东华里第九甲辖保全寺,领八庄一百六十户。”保全寺地处子午岭平定川深山密林,竟然如此人丁兴旺,由此可见当时南梁地区人口之稠密。然而,到清同治三年至九年(1864年—1870年),封建统治阶级挑起的回、汉民族之间的互相仇杀,使南梁的无辜人民惨遭杀戮,流离失所,“人口锐减,十不存一”《华池县志》1979年新编本,甘肃<a href=人民出版社1984年2月版,第5页。" class="qqreader-footnote" src="https://www.xing528.com/attached/image/20230525/324664/25fe0593-7c61-41f8-85e2-99cb2de027a9.jpg">。自此,这里农田荒芜,旷无人烟,逐渐变成了一个梢林茂密、虎狼出没、蛇蝎横行之地。

清同治年间的战乱之后,一些幸存者又回到了故乡,过着“野人”般的生活。民国初年,陕北横山榆林等地大旱,大批贫苦农民也先后逃荒落脚到地广人稀的南梁,打算谋一条活路。可是,在那罪恶的旧社会,哪里有劳苦人民的活路?南梁当地十多户土豪恶霸,占据大片山林和良田为己有,趁火打劫,残酷盘剥贫苦农民。远在南梁200多里外的庆阳“八大家”豪绅地主中的韩少文、李第等的“裕茂隆”“恒义兴”商号,也把魔爪伸进南梁,霸占了南梁几道川的绝大部分良田和几百里梢山。陕北吴起镇的大地主韩大成,也霸占了南梁的白马庙川、玉皇庙川的数千亩土地。20世纪20年代末,南梁白马庙川、玉皇庙川、二将川、林锦庙川、东华池川一带居住的295户人家中,就有198户是“裕茂隆”“恒义兴”商号等大地主的佃户。这里约26000亩良田,被十几家地主霸占了70%以上,而280多户农民占有土地不到30%。农民每人平均占有土地不到六亩,而地主每人平均占有土地达115亩之多,这就不难看出土地兼并是多么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地主阶级对贫苦农民的剥削手段之残忍,更是骇人听闻。佃户和贫苦农民租种地主的良田或在地主霸占的梢山垦荒种地,每年都要交极高的“包山租”,无论有无收成,租子不得短欠;佃农租借地主一头牛,年租高达一石五斗至两石二斗(每斗约折合50斤),繁殖的牛犊却归东家;自耕农分养地主的牛羊,三年便要加倍归还。最残酷的剥削是那“驴打滚”的高利贷。青黄不接季节或是荒灾年月,农民向地主借粮,春借秋还,就是“借一加三”的高利(即借一斗还三斗),到期无法偿还,便要利上再滚利。农民或因穿衣买布,添置农具,或因天灾人祸,婚娶丧葬,赊欠或者借贷地主的债款,都是“大加一”的利息(即月息10%),后来又增加到“大加一后带五分”的高利(即月息15%),利变本,本加利,月月“驴打滚”。如此重利盘剥,农民借贷高利债还得再给套上两个圈套:一曰佃当,即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土地低价一半典当给债主,自己又来租种,如期还债才能赎回土地;二曰赘,即用土地、房屋、窑洞作抵押,户主继续耕种、居住,但所有权已归债主,如到期不能还清借债,土地、房窑就要变卖给地主抵偿。可想而知,贫苦农民有谁能如期偿还那“驴打滚”的“阎王债”?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土地、庄院被地主霸占了去,落得个倾家荡产。他们只得去承受地主阶级的又一种剥削:打长工、打短工。许多人家沦为地主的牛马,债台越筑越高。(www.xing528.com)

更有甚者,连绵不断的军阀混战,使南梁人民深受兵灾之苦。那时,陕北镇守使井岳秀、陇东镇守使张兆钾,以及陇东民团军司令谭世麟等大小军阀,你来我往,抓兵拉夫,劫掠烧杀,无恶不作。这些军阀,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还随意委任官吏。那些有钱有势的绅士便成为当地最高行政头目,绅士又委任若干排头充当爪牙。一个排头管辖十家百姓,他们为所欲为。那些土豪恶霸,图谋鱼肉百姓,维护反动统治,却纷纷打出“保境安民”的旗号,占据堡寨,抽丁派款,办起民团。南梁地区及其四周,当时就有十多个民团武装,骑在劳苦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那时,在南梁地区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司令多如狗,副官满院走,你去我又来,灾祸无尽头……”这便是当时兵灾连绵的真实写照。

这些反动绅士、民团头子与反动官府、军阀互相勾结,巧取豪夺,给南梁人民带来了越来越深重的灾难。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向贫苦农民征粮征税,派捐派款,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敲诈勒索肆意公行。当时,南梁人民负担的苛捐杂税,除有所谓骡柜税(即脚户赶脚运输税)、牲畜税、丰佣、秤佣、血税、门牌捐、验契费、公债、印花税等,还有军阀、民团以所谓维持费、粮秣费、犒劳费、枪炮修造费、购置军械费、棉夹单衣费、鞋袜费、年节费、民团捐等名目进行直接勒索。同时还开放“烟禁”,强迫农民种鸦片,种者收烟税,不种者则收白地税。这样残酷的横征暴敛,谁也不能反抗、拖延。若有谁不能按期缴纳,排头、团丁便上门催逼,每次还得加罚三块银元的鞋脚钱。如果有人敢于反抗,不缴税捐,轻则鞭打绳拴,抓进私设的监牢;重者诬指为“土匪”“通匪”,酷刑致残或者处死,弄得家破人亡。

在那虎狼当道的年月里,南梁地区土匪蜂起,仅有姓有名的就有赵文华、陶玉山、宋占彪、梁占魁、乔步福等十几股。这里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匪巢。本来就一贫如洗的南梁人民,又常常遭到土匪的抢劫,仅有的一升半斗口粮,炕上的毛毡、破被,身上的破衣烂衫,被一股又一股的土匪抢劫尽净。那些所谓“官军”,其实和土匪毫无两样,抢劫农民的手段比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吴起镇楼房坪的恶霸地主张鸿儒,名为陕北镇守使井岳秀的骑兵团长,却常常纵部抢人,自己坐地分赃。南梁人民深受其害,无不切齿痛恨。官、兵、匪祸纷来沓至,土豪劣绅、地痞恶霸肆意搜刮,使苦难深重的南梁人民走投无路。

长夜难明苦南梁,黑暗何处是尽头?极度悲惨的遭遇和日益尖锐的阶级矛盾,使南梁人民心头孕育着反抗斗争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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