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革
董升堂,字希仲,1893年7月20日生于今河北省新河县西李家一户农民家庭。他是著名抗日将领张自忠将军的主要部将,又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中央红军)第五军团的军团长董振堂的胞兄。
董升堂中学毕业后,考入北平清河陆军预备学校。学习两年期满后,被分配到边防军二师炮兵团接受入伍训练。后转到西北军孙岳将军指挥的第十五混成旅任排长。一年后,又到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9 期深造。毕业后,回到第十五混成旅任排长,旋升连长。“北京政变”后,第十五混成旅扩编为国民军第三军,董升堂任第一师骑兵团三营营长。当时西北军官兵一律佩带“真爱民,不扰民,誓死救国”的臂章,从此这10 个字的军人宗旨便成为董升堂带兵的信条。不久升任国民军第三军直属骑兵团团长,并跟随冯玉祥将军参加北伐,担任过师参谋长、军参谋处长、少将参谋主任等,后改任西北军新军第一军特务团团长。
1930年秋,西北军在中原大战中失败,董升堂率特务团随冯玉祥将军退往山西晋城,不久进驻侯马镇。1931年初,在山西的西北军改编为陆军第二十九军,董升堂所部被编为第三十八师二二四团,董升堂继任团长。从此,董升堂便在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将军的直接指挥下供职,受张自忠将军的言传身教和严格训练,跟随张自忠将军驰骋在抗日的战场上,为实现“誓死救国”的誓言,南征北战,东拼西杀,取得了赫赫成绩,成为一名出色的抗日将领。
一
1931年夏,三十八师由晋南侯马地区移防阳泉、平定、昔阳一带进行军事训练。不久,发生了“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很快占领了我东北三省,引起广大爱国官兵极大的愤慨。宋哲元、张自忠等联名通电,请缨抗战,内有:“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奋斗牺牲,誓雪国耻”的豪言壮语,但遭蒋介石的拒绝,张自忠师长怀着满腔的怒火,下令全师发奋练兵,整军备战,有朝一日,杀敌报国。
董升堂按照张自忠师长的要求,带领二二四团全体官兵,怀着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仇恨,加紧军事训练。官兵们受到通电的鼓舞,很快掀起了练兵热潮。
太行山区道路崎岖,地形复杂,非常适合山地作战训练。董升堂根据师部的计划,每周组织全团进行一次野战行军训练,每人负重40 斤,由每次往返50 里增加到80 里、120 里、150 里,并向200 里的目标努力。这是锻练官兵体力的一项重要训练,张自忠师长经常讲:“凡是能征善战的军队都是兵强马壮。如果步兵不善走路,那还有什么用呢!”所以董升堂对这种乏味训练十分认真,每次都组织的非常严密,并和官兵们一起徒步行军训练。
为了提高部队的实战能力,三十八师还经常组织对抗演习。团与团的对抗演练由师部组织,每周进行2、3 次,每次都从拂晓出发,演练一天,从侦察警戒到战斗部署、工事构筑、攻防动作以及官长的指挥等,整个战斗过程都进行演练。演练结束后,张自忠师长亲自讲评,指出各团演练中的优点和缺点。董升堂带二二四团每次都圆满完成演练任务,晚上回营时,董升堂走在全团的最后,和官兵们同甘共苦。
1932年夏天,三十八师组织了一次军事理论培训班,由张自忠师长亲自讲授中外战争史上的典型战例,研究其成功或失败的原因,以及如何正确实施指挥。张自忠师长还特别要求各级官长在生活上艰苦朴素,力戒奢侈腐化。董升堂带领二二四团各营营长参加了这次培训,时间虽短,但受益匪浅。
除了战术技术训练以外,部队还注重官兵的精神训练,利用各种形式对官兵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针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沿用西北军的传统方法,每天早晨举行朝会,进行国耻问答:“东三省是那个国家的?”“是我们中国的!”“东三省被日本侵略军占领了,你们痛恨吗?”“十分痛恨!”“日本占领了我国东三省,你们怎么办?”“加紧练兵,杀敌报国!”
另外,部队在开饭前,各个连队都要整队唱歌。其歌词是:“这些饮食,人民供给,我们应该,为民努力。日本军阀,国民之敌,救国救民,我辈天职。”这是西北军留下来的一首开饭歌,张自忠师长将原来歌词中的“帝国主义”改成了“日本军阀”,使教育更有针对性。
为了使广大官兵不忘国耻,每年的“九一八”这一天都要进行国耻纪念。董升堂带领全团官兵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以配合国耻教育。有的连、营禁食中午一餐饭,让官兵从上午到下午,静静地躺在床上痛思国耻,从而激发官兵的爱国良知,发奋练兵。有的连、营在这一天吃的窝窝头或馒头印上“勿忘国耻”四个字,让官兵吃进肚里,记在心上,唤起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仇恨。在团里举行的纪念活动更是别出心裁。他们买来几头活猪,用白纸写上“日本帝国主义”几个大字,捆在每头猪的身上,然后把猪放开,每个连出一名代表,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猛刺“日本帝国主义”。哪一个连的代表刺死了那一头猪。便把那头猪奖励给这个连,抬回去改善伙食。所以官兵兴致很高,在一片欢笑声中受到了爱国主义教育。
经过两年的艰苦训练,二二四团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官兵们的军事素质明显提高。为抗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
1933年1月初,日本帝国主义向我热河发动进攻,驻守在山海关的东北军何柱国部开枪还击,拉开了长城抗战的序幕。
1月中旬,二十九军奉命从山西出发开往北平以东的通县、三河、蓟县一带集结,待命阻击日军对长城一线的进攻。二十九军因非国民党嫡系,枪械陈旧,型号不一,有些枪支没有刺刀,弹药补给又极多困难,因此他们赶制了一批大刀发给部队,官兵们每人一把,背在身后,刀柄的红绸迎风飘扬,十分威武。
日军占领承德后,继续向长城各口逼进,东北军纷纷溃退,日军占领了喜峰口东侧的制高点,以火力控制了喜峰口。
喜峰口位于河北省迁西县北部,燕山山脉的中段,它是长城的一个重要关口,是塞外通往北平的交通要道。若喜峰口失守,则日军通过喜峰口可以南下丰润,威胁平津,所以喜峰口是敌我必争之地。
二十九军奉命进抵遵化、迁西境内长城各口,阻击日军的进攻。张自忠师长召集营长以上的军官开会动员,说:“日本人并没有三头六臂,只要我们全体军民齐心协力,与日军拼命,就能将日军打出中国去。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国捐躯,重如泰山!”董升堂和二二四团全体官兵备受鼓舞,士气大振,纷纷表示杀敌报国。
三十八师当即进抵遵化县境,董升堂所部二二四团位于县城以西的石门。3月9日,第二十九军先头部队赵登禹旅由撤河桥阵地前出至喜峰口,与日军遭遇,发生激战,日军源源增兵。3月10日,敌3000 余人在炮火的支援下向我喜峰口阵地发起猛烈进攻,赵旅英勇抗击激战两昼夜,伤亡很大,情势危急。张自忠师长命令二二四团驰往增援,董升堂率团由石门驻地连夜出发,急行军160 余里,到达撤河桥,这里距喜峰口只有30 里,他们立即沿滦河右岸布防,作为赵旅的第二线阵地,继而又进驻滦阳城担任赵旅的预备队。
赵登禹是三十七师一零九旅旅长,西北军有名的勇将。他受命为喜峰口前线总指挥。11日下午,他召集前线各团长开会,部署夜袭敌人计划,决定当天夜袭喜峰口外之敌。一路由王长海团长率领二一七团出潘家口,沿滦河右岸至蓝旗地,向东迂回,袭击蔡家峪、白台子敌炮兵阵地;一路由董升堂团长率领二二四团出潘家口,沿滦河左岸,袭击北土山、三家子、横城子之敌,然后与二一七团联络,冲击喜峰口外之敌。
董升堂根据指挥部的命令,对夜袭敌后进行了简短的准备工作,将全团的迫击炮等重武器和所有的马匹全留下,只带领轻装步兵去执行了这次夜袭任务。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日军作战。“九一八”事变以来,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全体官兵同仇敌忾,他们要把两年的太行练兵所学到的本领全部施展出来。
当天晚上,董升堂率领全团官兵1000 余人,身背寒光闪闪的大刀,从滦阳城出发,沿滦河左岸向潘家口前进。由于刚刚下过一场雪,是夜天气晴朗,皓月当空,风清夜静,满山遍野白雪茫茫。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在当地老乡的引导下,避开大路,顺着樵夫打柴的羊肠小道披荆斩棘急速前进。官兵们渴了就抓一把地上雪,边走边吃。爬过摩天岭,出潘家口,距敌人宿营的村庄越来越近了。整个队伍悄然无声,急速行进,每个官兵的心里热血沸腾,士气如虹,因为他们就要实践“杀敌报国”的誓言了。
潘家口与喜峰口之间的长城外面有一深狭长的谷地,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北土山、三家子、北丈子和横城子等几个不大的山村,进攻喜峰口的敌人就宿营在这些小山村里。
出潘家口后,董升堂下令各营缩短间隔距离,以倒品字战斗队形展开搜索前进。他要求官兵与敌人发生遭遇后,尽量用大刀砍,手榴弹炸,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射击,以节省子弹,同时要以歼灭敌人为第一,缴获战利品为其次。
午夜过后,部队到达小喜峰口以北,接近敌人宿营的村庄,董升堂下达攻击命令,第一营攻击北土山、三家子之敌,第二营攻击北丈子,第三营为团预备队,随第一营跟进。
随之,第一、三营迅速的行动悄悄进入北土山、三家子。与此同时,第二营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北丈子、横城子。在这里宿营的是日军的一支骑兵部队,满街都是军马,由于敌人傲慢轻敌,高枕横卧,鼾声如雷,对我军毫无戒备。官兵们手握大刀,向酣睡中的敌人猛扑过去。二二四团的大刀队员们不愧是张自忠师长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个个骠悍勇猛,气壮如牛,他们挥舞大刀,展开了一场没有枪声的战斗。有的日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在月光中看到明晃晃大刀劈下来魂飞魄散,不知所措;有的在睡梦中被砍掉了脑袋;有的醒来抱头鼠窜,大刀队员们哪肯放过,奋力追杀,手起刀落,人头滚地。官兵们越杀越猛,倾刻之间污血四溅,尸体成堆,很快消灭了这里的敌人。
凌晨3 时许,董升堂带领部队和北丈子以北攻击前进,与敌人的一个步兵团发生激战。拂晓后,敌人由宽城大道增援,董升堂带领二二四团大刀队以寡不敌众,鏖战至下午2 时许,始撤回长城以内,返回原驻地。
赵登禹二一七团袭击了蔡家山谷敌炮兵阵地,消灭了睡梦中的敌人,天亮以后也撤回了原来的阵地。(www.xing528.com)
此次夜袭敌后之战,歼敌数百,击毁敌弹药车10 余辆,是长城抗战唯一的一次胜仗,也是“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遭遇到的第一次最沉重的打击,挫败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捷报传来,举国振奋,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二十九军大刀队,威名远扬。
日军遭此意外沉重打击后,不敢冒然进攻,双方形成对峙状态。二十九军遂将全军防线划分为4 个防区,第1、2、4、防区分别由3 位旅长担任防守司令,唯第3 防区由董升堂团长担任防守司令,带领二二四团防守尖山顶至马蹄峪一线。
4月上旬,三十二军防守的冷口阵地被敌人突破,日军旋即进入长城以内,占领迁安,二十九军背腹受敌,遂奉命撤退。5月下旬北平当局与日本签订了屈辱的《塘沽协定》,结束了长达3 个月之久的长城抗战。
董升堂在长城抗战当中表现出色,特别夜袭喜峰口敌后的战斗,战绩显赫,获“青天白日”章一枚。
1935年初三十八师由2 个旅扩编为3 个旅,增编一个一一四旅,在长城抗战中立下战功的董升堂任旅长。
三
1937年“七七”事变拉开了全面抗战的序幕。
7月27日日军开始向二十九军发起全线进攻。28日拂晓,敌人从西、南两面向南苑驻军进犯,这时二十九军军部已由南苑迁入北平城内,留驻南苑的尚有军部直属工兵营、炮兵营、特务旅的一个团。骑兵师的一个团以及军官教导团、军事训练团等,另外,董升堂率一一四旅之二二七团也驻在南苑。军部任命副军长佟麟阁为平南指挥官,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为南苑指挥官,统一指挥驻南苑的部队。
敌人在进攻前先是飞机轰炸,继之大炮射击。南苑兵营的大部分营房被炸毁,随后敌人的步兵在青纱帐的掩护下向南苑进攻。驻南苑各部队仓促应战。由于通讯被毁,联络中断,佟麟阁、赵登禹无法实施有效指挥,各部队不得不各自为战。
董升堂率所部阻击从南面来犯之敌,这是自长城抗战训练以来,再次和日军交手。官兵们同仇敌忾,个个怀着满腔怒火,奋勇抵抗。董升堂指挥部队以营区外围阵地为依托,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几次打退敌人的进攻。敌人不断增兵,对南苑形成包围态势,战斗更加激烈,一直持续到近中午。军部下令撤出南苑,各部队纷纷离开营区向北平城内转移,但南苑至北平的公路已被敌人切断,部队在永定门外的大红门一带遭到敌人的截击,副军长佟麟阁、师长赵登禹为国捐躯。董升堂带领所部由南苑向南攻击,突破敌人的包围,向天津靠拢,与三十八师部队会合。三十七师、一三二师也转移到津南马厂、静海一带。不久第二十九军扩编为第一集团军,第三十八师扩编为第五十九军,辖三十八师、一八零师,董升堂带三十八师一一四旅在沧州北铁路以东,沿减河布防,阻击天津之敌南犯。
四
1938年春,日军矶谷师团沿津浦路南下,板垣师团则由青岛出发,经渚城、营县直下临沂,企图会师台儿庄,与津浦路南段北上之敌南北夹击,夺取徐州。3月3日,敌人由莒县向临沂逼进,先头部队进至汤头镇,遭到临沂守军庞炳勋部的抵抗,打响了临沂战役,拉开了徐州会战的序幕。
临沂,是鲁南重镇,徐州东北之屏,又是板垣师团与矶谷师团会师台儿庄的必经之地,得失至关重要。3月10日敌人增兵至5000 余人,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下,再次向临沂发动进攻。庞炳勋部在临沂以北的沂河以东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庞军损失惨重,阵地连连被突破,敌人逼近临沂情势危急,庞炳勋连电求援。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电令北线腾县地区之五十九军驰援临沂。第五十九军长张自忠率领全军连夜出发,于3月12日黄昏到达临沂城西郊。13日夜,全军各旅进入攻击阵地。董升堂部一一四旅担任军预备队,配置于沂河西岸的刘家湖附近。
进攻临沂之敌板垣师团,装备精良,号称铁军,是日军中最顽强的部队,五十九军面临一场恶战。
14日凌晨,第五十九军在张自忠的指挥下,按照与庞军会商的作战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渡沂河,一举突破日军的右翼阵地。敌人疯狂反扑,全力对付五十九军。战到15日夜,日军主力进至沂河岸,整个河西一带硝烟弥漫,炮声震天,第三十八师在茶叶山、刘家湖的战斗尤为激烈。为了扭转战局,16日张自忠军长命令军预备队投入茶叶山、刘家湖方面的战斗。董升堂接到出击命令后,迅速率领一一四旅猛扑茶叶山、刘家湖之敌。协同一一三旅之二二五团、二二六团对敌人展开猛烈反击。全体官兵前仆后继,浴血奋战,伤亡很大,虽经反复争夺,终未阻止日军的攻势,茶叶山、刘家湖陷入敌手,这是临沂战役以来,最为惨烈的战斗。
经过3 天的激烈战斗,第五十九军伤亡极大,第五战区司令官李宗仁令五十九军退出战斗,进行休整。张自忠军长不甘示弱,请缨再战,遂调整部署,倾其全力,欲与敌人决一雌雄。这次以董升堂部一一四旅担任茶叶山、刘家湖方面的主攻,张自忠军长对董升堂说:“我命令你把茶叶山、刘家湖拿下来,否则军法无情。”董升堂,外号董瞎子,作战勇猛,是张自忠部下的一员重要将领。他当场向张自忠军长立下军令状:“拿不下茶叶山、刘家湖,决不回来见军长!”军长说:“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17日拂晓,五十九军向盘据在茶叶山、刘家湖、小苗家庄、凤仪官庄、船流、沙岭子等10 多个村庄敌人再次发起空前猛烈攻击。董升堂带领一一四旅直扑茶叶山、刘家湖。他对官兵们说:“我们要和敌人拼死决战,有敌无我,有我无敌,坚决把茶叶山、刘家湖拿下来。否则,我们就战死在那里!”
二二八团猛攻茶叶山之敌,全体官兵奋不顾身,英勇冲杀,前仆后继,拼死猛攻。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团长刘文修为了鼓舞士气,发给每人100 元钞票,官兵们都打红了眼,谁还顾得上钱,高声喊道:“我们命都不要了,还要钞票何用?”纷纷将钞票撕得粉碎抛向空中。战到18日凌晨,一一二旅加入战斗,官兵们的士气更加振奋,越战越猛,敌人死伤惨重,渐不能支,遂向沂河东岸之白塔方向溃逃,遗尸遍野,我军占领了茶叶山高地。
与此同时,二二七团在刘家湖浴血奋战,官兵们攻入村内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和白刃战,反复争夺,战况十分惨烈。在紧急时刻,一一三旅之二二五团加入战斗,二二七团的官兵士气倍增,拼死冲杀,激战一昼夜,杀得村里村外尸体成堆,血流遍地。战到18日晨,残敌东渡沂河,向汤头方向逃窜。一部分敌人未及跑掉,龟缩在村西北角的一个大院里,约一个中队,被我二二七团包围。当时曾传令:“俘虏日兵一名,赏洋100 元。”所以官长们高喊:“捉活的!捉一个赏100元。”但是官兵们与敌人打得深仇似海,一见日本兵就红眼。因此士兵们说:“1000 元一个也不要,杀死几个鬼子解解恨。”最后在一位连长的竭力阻拦下,才捉到一名俘虏。
茶叶山、刘家湖战斗歼敌1000 余人,董升堂旅全歼敌人一个营。临沂大捷震动了全国,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的士气,增强了抗战胜利的信心。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称这次战役是:造成台儿庄大战前一出辉煌的序幕战。此次临沂之捷,张自忠第五十九军奋勇赴战之功,实不可没。
五
临沂大捷后,张自忠奉命率五十九军转进费城,阻击津浦线矶谷师团南下。这时,板垣师团逃回莒县后,经过一周的休整补充,又调来近卫师团一部,以陆空联合作战的优势,卷土重来,气焰十分嚣张。临沂守军庞炳勋部与敌人发生激战,日军攻势猛烈,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对临沂形成包围态势,庞军撤守临沂城郊,奋勇抗击,伤亡惨重,再次告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旋令张自忠回援临沂。
3月25日黄昏,张自忠军长率部到达临沂城西,并立即投入战斗,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恶战,杀了板垣师团一个回马枪。董升堂部一一四旅官兵们以血肉之躯与敌人拼死战斗,打得十分艰苦。这时城东庞军告急,请求五十九军支援。董升堂奉命率领一一四旅前往增援庞军,全体官兵连夜强渡沂河,向临沂城东之三官庙、桃园、独树头一线之敌发起猛攻,激战一夜,26日上午攻克桃园。但三官庙久攻不克,战至下午,仍未得手,同时知敌人又反攻桃园。董升堂率部与敌人浴血奋战,前仆后继,战场上尸体如垒,血肉横飞,经过一昼夜的鏖战,我方官兵伤亡1000 多人,损失过半。目睹亲如手足的官兵兄弟们死、伤相继,张自忠军长痛心疾首,潸然泪下。五十九军参谋长张克侠说:“此为余与公共历百战中所见唯一惨泪。”可见当时战况之惨烈!
3月29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闻报后,增调五十七军一个旅和汤恩伯军一个骑兵团驰援临沂,张、庞两军士气大振。30日拂晓,全线发起反攻。奋战一天一夜,日军全线溃退,我军乘胜追击。临沂以东、以北之敌退回汤头固守待援,临沂以西之敌则退守朱陈固守。31日上午战斗结束,这是临沂之战的第二次胜利。
六
徐州会战结束后,五十九军调防河南,招收了一批青年学生,组成军事训练团,为部队培养基层军官。张自忠兼任团长,张克侠任教育长,董升堂任副团长。1939年冬,董升堂被保送到陆军大学学习。毕业后,又回到五十九军任一八零师师长兼国民党特派员。
1945年夏,日军袭扰鄂北,侵占南漳县城,董升堂率一八零师再次与日军作战,夺回了南漳县城。1946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董升堂任四十军参谋长,同年6月改任四十军一零六旅旅长,并奉命开赴内战前线。1947年10月董升堂在鄂东被刘邓大军包围缴械,遂隐郑洲郊外。1949年春,董升堂迁往徐州做织布生意,同年10月赴北京。1950年2月,董升堂经统战部门介绍到“革大”学习,毕业后参加了解放军,被分配到骑兵学校工作。1951年调总参军训部高级研究室任研究员。1952年10月转业,曾当选为北京东城区政协委员。1958年退休,1963年10月在北京病故。
作者简介:陈革系河北省新河县政协主席。
(陈健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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