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景观,是一种具有标志性、纪念性的建筑。据老一辈人讲,建水城在“文化革命”前还是牌坊林立,但由于社会的变迁,现在大多已无遗迹可寻,我们只能根据一些片言只语的记载和民间的一些传说遥想它们当年的风采。
一般来说,牌坊总是高踞于街口、庙前、陵前,是为彰显个人功绩或者倡导某种德行而建造。一座座牌坊就是一块块道德丰碑,高悬于人们的头上。所以,要建一座牌坊,除非你有超乎常人的才能,或者建立了不世的功勋,或者热心公益、乐善好施,还得有朝廷的肯定、恩准,才能建一座牌坊,因此这是一件令自己和后辈都感到十分光彩的事。
建水现存牌坊最集中的地方是文庙,有“太和元气”“洙泗渊源”“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等八座牌坊。这些牌坊建筑精美、雍容华贵,是中原儒家文化在建水的深远影响的象征。它们历经岁月风雨的洗礼,能与文庙一起完整地保存至今,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是建水人重教兴学、崇尚文明的象征。
令人高兴的是,建水人一直津津乐道、引以为豪的“文献名邦”和“滇南邹鲁”牌坊,几经沧桑,现在又重现桑梓。
相对而言,贞节牌坊就是实实在在的道德牌坊。建水现存两座贞节牌坊,一座在西庄老易屯,另外一座在陈官杨家庄,形制大致相同,典雅端庄,全用石材造就,在视觉上就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来真的可以流芳千古了。
杨家庄的贞节牌坊建于民国27年(1938年),牌坊上正中刻有“旌表节孝”四个字,为“何母戴夫人节孝坊”。遗憾的是坊额上题的字在文革大革命时被人用沙灰糊起来了,只隐约可见“玉洁冰清”等字样。牌坊上还刻着“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等巾帼英雄的浮雕,反映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进步思想,更多的是一些吉祥纹样作装饰。和西庄老易屯的牌坊一样,两面都用石狮、石象来守门,不过形象别于其他地方的石狮、石象,看起来温柔些,毕竟这是为女性立的牌坊。中国人爱用谐音,狮者师也,象者向也,含有以“我”为楷模的意思。(www.xing528.com)
西庄老易屯的牌坊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刘傅氏二十四岁时丈夫亡故,守寡四十六年,含辛茹苦纺织持家独自抚养儿子成人,直至四世同堂。这其中当然有传统贞节观念的影响,坊志上就刻着:妇人之义,从一而终。可是贞节牌坊只是我们一般的叫法,牌坊上正中刻有“旌表节孝”四个字,节当然是针对刘傅氏夫人,而孝就是针对她的子孙而言,儿孙自然也要恪尽孝道。封建社会以忠孝治天下,刘傅氏的“节”可以理解为对亡夫的“忠”。只要发现忠孝的事例,朝廷还是要大肆表彰的,这就不难理解,建水远在天之外,还不懂事的宣统皇帝也下诏在这里为她建节孝坊。坊额上题书“彤管流芳”(前)、“四世同堂”(后),“四世同堂”倒也不难理解,“彤管流芳”就显得很雅致。“彤管”是一种红色的香草,象征一片赤诚之心,“彤管流芳”在这里主要是赞美刘傅氏夫人的节操。排除“守节”的原因,刘傅氏夫人可能更多的是考虑到对一双儿子的责任,为了儿孙历尽艰辛四十六年,反映了母性的伟大,这样的母亲完全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
古时的德操、节孝等观念,剔除封建糟粕,在今天完全可以作为一种个人的操守来自律。人的欲望如果不加以约束,就会泛滥成灾;一个人如果到了什么都无所谓的地步,那就与猪狗无异;一个社会如果也是这样,那就是道德的沦丧,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建水一中新建的凌志门牌坊上大书孔子的话: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前人为我们立了一座座牌坊,向我们昭示着一种道德的力量。有的尽管已经倒塌了,但它依然在人们心中高高耸立。
让我们每个人都在心里为自己立一座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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