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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湖北方志编纂研究:起步阶段与三朝顺治、康熙、雍正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是清廷开始建立和强化对全国的政治统治地位,恢复明清之际惨遭破坏的社会经济,逐渐形成新的政治和格局和社会秩序的历史时期。表2-1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湖北私家修志概况表续表(三)体例因袭明代,大多采平目体清代立国初期,各省修志仓促,志书体例以及内容等大多承袭明代方志。

清代湖北方志编纂研究:起步阶段与三朝顺治、康熙、雍正

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是清廷开始建立和强化对全国的政治统治地位,恢复明清之际惨遭破坏的社会经济,逐渐形成新的政治和格局和社会秩序的历史时期。在此阶段,时局初定、百废待兴,但清廷仍较为重视地方志的编纂,甫在一地建立政权即着手筹措资金,组织人力,开展地方志的编纂工作,对明代志书进行增刻、补刻,也续修或重修了一批新的地方志。湖北虽属清廷较早纳入实际控制的地区,然而受战争破坏和时局影响,各地经济疲敝,人才凋零,文献亡佚十分严重。这一时期的大部分府州县地方志的编纂条件较为艰难,修志人才难得,文献无征,在志书编纂中,志书体例、内容等多因袭明代旧例,加上修志时间仓促,志书内容缺失舛误严重,志书的数量和质量相对而言亦明显不及后世。

(一)清初官修志书困难,问题颇多

明末清初的战争对湖北社会生产造成了很大的破坏,社会经济凋敝,各地人口和赋税收入减损严重。顺治九年,湖广总督祖泽远奏报湖北的境况,“入境以来,亲见荒村野火,寥落堪悲,鹄面鸠行,死亡待踵……楚省额赋止八十万两,已不过江南一邑之多”[2]。具体到各地而言,亦是如此。德安府,“德安,古郧子国,为南郡上游……前此重罹兵燹,凋瘵甚于他郡”[3]黄陂县,“黄陂则初无志也。旧志传自万历辛卯,及明末兵燹,地介荆豫,为边为冲,为战场,为斥地,城邑蒿莱,何有于志。我兴朝定鼎,垂二十余年,而疮痍方起,故老空存,先是来令者代更八人,大率官如客,民如寄,编摩弗及也”[4]。明末清初的战争中,郧县户口和钱粮损失十分之七,“稽户口仅存夫十分之三,考钱谷已损夫十之七”[5]。更为重要的是官私所藏书籍毁于兵燹,文献无稽,人才凋零。罗田县,“罗邑僻处山陬,兼明末屡经兵燹,坟典无存,耆旧名宿凋谢几尽”[6]。远安县,“自丁酉夏奉命来邑,询知其故,欲依原本锓之。奈邑甫经蹂躏,创痍未起,奸弊未清,爰是谋兴除、图修举,日不暇给,有志而未逮者四年于兹”[7]

国事初定,百废待兴。湖北府县地方或财力不济,无力编纂地方志,“惟谷旧无志,遍查采访,在在不易,且经费无从筹划,以故前任虽奉严饬,皆以此置之”[8]。或草草编纂,仓促了事,志书体例也多有未合,志书内容缺漏,整体质量并不高,“本朝定鼎以来,当事征文考献,茫无以应,则搜辑故老所传,残不成编、断不成简者,录写呈报,以塞其责”[9]。顺治九年,赵兆麟纂修《襄阳府志》,是时战事稍平,主笔者艰于修志,考据未详,致使志书亦为后世所批评,“赵抚当军务倥偬之际,削平残孽,亟举斯举,诚为胜典。惜其时操觚者又笔涩滞,而考据亦未精详”。顺治十三年,王大年纂修《石首县志》,采访未周,讨论也未为详备,“石之志,其在胜国,遗籍于宼烽者尽矣。国初,邑令清海王公始志之,时际残荒之余,父老子弟无能备咨诹而考故实,稿创就帙,讨论未备,其意盖有待与”[10]。康熙十一年,杜养性、邹毓祚纂修《襄阳府志》,抄录《顺治志》以应付了事,“若杜守则抄录《赵志》以应诏旨,所征不足云修也”[11]。同年,刘嗣煦纂修《枣阳县志》,繁简失当,为人所议,“得康熙十一年邑令刘君嗣煦所修县志一帧,读之,其间记载之体,烦简之宜,去取之公,不能尽无遗议”[12]。康熙二十一年,宜城知县胡永清主持修志,但该志体例不精,内容多相抵牾,“国初,燕北胡明府瑞征公来令兹土,奉上檄收残拾烬,百有二十日纂成县志一书……体例疏略,时相抵牾,不无遗憾焉”[13]

(二)私修方志数量多,质量相对较高

私家编纂方志难度甚大,恰如梁启超先生所言:“夫方志之著述,非如哲学家、文学家之可用之可以闭户瞑目期理想而遂有创获也。其最主要之工作,在调查事实、搜集资料。斯固非一手一足之烈,而且非借助于有司或其他团体,则往往不能如意,故学者欲独立任之,其事甚难。”[14]但顺治、康熙朝以来即已推行日趋严苛的文化高压政策,文网严密,治史招祸的文字狱屡有发生,士子治史常怀审慎和警戒之心,“自汉晋以来二千年,私家史料之缺乏,未有甚于清者。盖缘康、雍、乾间文网太密,史狱屡起,禁书及违碍什九属史部,学者咸有戒心”。加上一批前朝遗民感念故国旧邦以及痛感地方秩序的丧乱,而投身于地方志编纂,编著有相当数量的地方志,推动了清初地方志的发展,成为清代初期方志的重要组成部分。自隋唐以来,史在官家,清代私家撰述数量已远不及前代,这些地方志常能摆脱官修志书的藩篱,亦颇多创见,格外具有价值,“官修之外,有私家著述,性质略与方志同者。此类作品,体例较为资源,故良著往往间出。凡此皆方志之支流与裔……此类书自宋以来已极发达,有清作者,虽无以远过前代,然其间固多佳构,或竟出正式方志上也”[15]

这一时期,湖北私家方志亦不少,尤其是在鄂东和鄂西地区,参见表2-1。邓宗启,字开甫,崇祯八年拔贡,明亡不仕,教授为生,撰《施州卫志》。[16]邹知新,字师可,历任宜城教谕、莱阳知县,后归田,撰《麻城县志》十四卷,“(邹知新)著有《县志》一十四卷,文简事赅,惜未付梓。今志多所取证焉”[17]。这些私修方志,往往能脱官府桎梏,体例自由,质量较高,不乏名篇,“此类作品,体例较为自由,故良著往往间出”。顺治《江陵志余》,孔自来纂修,征引丰富,“或正史所遗,而出于稗官;或于人所忽,而传于故老;或楚纪、郡乘不载,而遍征于奇书秘籍”[18]。康熙五十年《竹山县志》,史求忠纂修,为后世修志提供了范本,所获评价甚高,“竹山志书昆仑于华阳史氏,凭空开山,使后人有所依据,以为底本,功伟矣”[19]。童天衢,施州卫人,世袭官职,岁贡,所修《施州卫志》颇称良志,“童天衢,岁贡,纂《卫志》,颇称博恰”[20]。顾天锡避乱昆山,纂《蕲州志》一百卷,“(顾天锡)及避乱昆山,念蕲黄江防重地,著《蕲州志》……其言该博,义主旁通,以其书成一家,故曰顾氏《蕲州志》”[21]

表2-1 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湖北私家修志概况表(www.xing528.com)

续表

(三)体例因袭明代,大多采平目体

清代立国初期,各省修志仓促,志书体例以及内容等大多承袭明代方志。顺治十五年、康熙六年,贾汉复在河南巡抚和陕西巡抚任内采用平目体体例先后编纂《河南通志》和《陕西通志》,是清代最早的两部省志,为各地修志提供了式样。为编纂《河南通志》,贾汉复下发清代第一个官方修志文件《修志信牌》,督促河南境内尽快完成新志编纂,“各府、州、县之有志也,其所纪载,不越提封四境之中,而实能备国史之所采择,犹大宗之有小宗焉,犹江海之支流,山岳之嵝阜焉,不可废也……及今不图,恐世远言淡,老成凋谢,后来虽欲从事,势必更难,拟合通行急为修纂”[22]。清廷以《河南通志》《陕西通志》作为范本加以推行,进一步促使平目体成为清初方志体例的主流。

受到这一风潮的影响,清初三朝湖北方志采用平目体者达到59种,约占修志总数的43.70%,是这一时期诸多体例中最多的。其中较为知名的平目体方志有康熙《湖广通志》、康熙《武昌府志》、康熙《汉阳府志》、康熙《江夏县志》、康熙《兴国州志》等。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湖北方志体例概况见图2-1。

图2-1 顺治、康熙和雍正时期湖北方志体例概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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