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中的秘密事件揭露！三千年文祸揭开科场案真相

科举取士制度创于隋，成于唐。科举考试中经常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件，如行贿舞弊、取士不公以及试题、答卷犯忌讳等，有关人员因而受查处，以至于充军、杀头，这类事件统称为科场案。显然，科场文字（试题、答卷）之祸仅是科场案的一部分。但作为文人之祸，其非关文字者也不妨略作载述。

唐代科举考试科目繁多，容易发生文字事故的是属于制科的“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前文叙述过的刘蒉对策事件，刘蒉应试的就是这一科。刘蒉当时虽被黜落，其忠直敢言的精神气概却赢得天下钦敬。节度使牛僧孺、令狐楚都延请他入幕，待以师长之礼。刘蒉后来荐授秘书郎，终因宦官谮毁，贬柳州司户参军而卒。

刘蒉事件之前有皇甫浞湜等人对策事件。

元和三年（808），宪宗下诏开“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及第进士皇甫湜、牛僧孺、李宗闵受荐应试。三人在各自对策中痛陈时弊，指斥宰相李吉甫。考官杨於陵、韦贯之把三人取在上等，中书舍人裴垍复核无异议。平恕而论，李吉甫实无大奸大恶，遭此痛斥怎能不愤恨，便泣诉于宪宗。于是皇甫湜三人和有关人员均遭贬黜：皇甫湜补陆浑尉；牛僧孺调伊阙尉；李宗闵补洛阳尉；杨於陵出为岭南节度使（原为户部侍郎）；韦贯之出为果州刺史，途中改巴州刺史（原为吏部员外郎）；已擢翰林学士的裴垍罢学士守户部侍郎。皇甫湜是翰林学士王涯的外甥，王涯因为考试前没有按规定申明这层关系，贬为守都官员外郎。

李吉甫之子李德裕后来数度拜相，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这份仇怨，结聚“李党”，和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牛党”展开激烈的权力争夺。一起科场案遂演成40年党争，而党争又引发了穆宗长庆间的另一起科场案。

那是长庆元年（821）的进士考试，礼部侍郎钱徽知贡举。当时试卷不糊名，权贵请托（俗称“通榜”）是常事，宰相段文昌、中书舍人李宗闵、翰林学士李绅等人都向钱徽推荐各自的亲友。钱徽依关系的亲疏定取舍，最后取中李宗闵之婿苏巢，以及中书舍人杨汝士之弟杨殷士等，段文昌、李绅等人所荐未取。于是段文昌、李绅、李德裕、元稹等人劾奏钱徽徇私纳贿，取士不公。穆宗命王起、白居易主持复试，结果原先录取的黜落过半，钱徽坐罪贬江州刺史，李宗闵贬剑州刺史。这次科场案以“李党”胜、“牛党”败而告终，此后两派倾轧愈益激烈。

此类徇私案早在唐玄宗时就发生过，即天宝二年（743）的张奭“曳白”事件。当时由吏部选官考试，主考为吏部侍郎苗晋卿及同僚宋遥。赴试者万人，取中64人，张奭居第一。张奭是御史中丞张倚之子，本无才学，只因张倚得宠，苗、宋便有意徇情巴结。事情引起公愤，节度使安禄山特为上奏。于是玄宗亲临花萼楼，对取中的64人进行复试，结果十有八九不合格。张奭手持白卷终日没有动笔，时人讥为“曳白”。玄宗大怒，贬张倚为淮阳太守，苗晋卿为安康太守，宋遥为武当太守。

至于明显的违纪舞弊案，有右史董思恭知考功举事，因预先泄漏策问题目被流放岭南而死（约当高宗、武后之时）。又宣宗大中九年（855）博学宏词科也因泄漏试题，经御史参劾，考官刑部郎中唐扶贬为处州刺史，登科10人全部黜落。

【注释】

①关于这回事，各书记载不尽相同。孙光宪《北梦琐言》所载是在李白宅中，李白将孟浩然引见于玄宗而有“北阙休上书”诗。计有功《唐诗纪事》则言玄宗因张说之荐召见孟浩然，令诵所作，孟浩然乃诵“北阙休上书”云云。此诗题目或作《岁暮归南山》，或作《归故园作》，为五言律诗，后四句为：“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②此说出自《太平广记》所引韦《松窗录》及王定保《唐摭言》。近代浦江清等人持怀疑、否定的态度，任中敏等人则坚信不疑。

③《全唐诗》录有《白头吟》全篇，题作《代悲白头翁》。全诗26句，这两句和“今年花落”两句均在其中。(www.xing528.com)

④“诗谶”是古代迷信之说。人们所赋诗句偶然与后来发生之事巧合（多属牵强附会解释），便认为诗中含有“谶”（迷信预言），故称“诗谶”。西晋潘岳与石崇为友，潘岳《金谷集诗》有“投分寄石友，自首同所归”之句。后来二人同时被孙秀杀害，临刑时潘岳忆“自首同所归”之句，感慨殊深，人们便认为潘诗“乃成其谶”（见《世说新语·仇隙》）。这可能是“诗谶”的最早例证。后世诗话、笔记中常有“诗谶”的记载，多为凶险之事，偶尔亦见“佳谶”。

⑤元和三年策试“贤良方正”举人，牛僧孺等人在对策中指讦时政，以此获罪受贬黜，“牛僧孺之戒”当指此。

⑥李肇《国史补》载此事发生在德宗贞元十二年。此据《旧唐书·王武俊传》。

⑦皮日休为大齐翰林学士及作谶被诛事，见于钱易《南部新书》、辛文房《唐才子传》诸书。陆游《老学庵笔记》据尹师鲁文辩皮日休为吴越国太常博士，未尝陷黄巢而被诛。

⑧唐昭宗乾宁二年五月，藩镇李茂贞、王行瑜、韩建联兵犯长安，企图废昭宗，立吉王李保，其事未果。晋王李克用举兵来攻，李茂贞等惧而退兵，在长安城内都亭驿杀宰相韦昭度、李等。参阅《旧唐书·昭宗纪》。

⑨唐哀帝时，宰相柳璨依恃朱全忠权势陷害同列，大批朝官被贬斥。天祐二年六月，宰相独孤损、裴枢、崔远和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等七人同时贬为远州司户。众人行至白马驿（今河南滑县东），有诏赐死。朱全忠部下李振说：“此辈以清流自居，应投黄河变浊流。”朱全忠笑而允从。于是独孤损以下30余人被杀死后投尸黄河。李振早年屡试不第，深怀怨恨，故借此报复。参阅《资治通鉴》（哀帝天右二年）。

⑩赵屯赋诗讽刺或作伶人王感化事，诸家异说可参阅王士祯《五代诗话》卷三。此据马令《南唐书·谈谐·李家明传》）。

⑪这四句骈语，诸书所载文字多异。如《九国志》前二句作：“千年汉将，凭吉梦以神符”；《旧五代史·王审知传》注文录后二句作：“一眼匈奴，望英威而胆落。”又旧题苏轼《东坡志林》引此四句，为《过太原赋》中语。此据吴任臣《十国春秋·徐寅传》。

⑫此据《旧五代史·王审知传》及陶岳《五代史补》。马令、陆游两家《南唐书》皆言江为投南唐求仕失意，欲投奔吴越，因同谋出首而被诛。

⑬此据吴任臣《十国春秋·吴越世家》。陶岳《五代史补》记此事有较大差异，言钱大造府署，士卒怨嗟，有人夜间用白土书于门曰：“没了期，侵早起，抵暮归。”钱一见欣然，当即命人亦以白土书于其侧云：“没了期，春衣才罢又冬衣。”时人以为有神助，怨嗟顿息。而丁谓《丁晋公谈录》谓杂役兵士于公署壁上题字曰：“无了期，无了期，营基才了又仓基。”由是部辖者皆怒。钱命罗隐从事续书曰：“无了期，无了期，春衣才了又冬衣。”卒伍见之，于是怡然力役，不复怨咨。